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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散着光芒的银蝉蛹漂浮在空中,其皮肤表层遍布着层奇异的纹路,同我后腰上的胎记相差无几。
我再次尝试着用手指去触碰它,在指尖即将接触到的一刻,银蝉蛹所发出的“吱吱吱”声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八度,表层皮肤也裂开了一道缝隙。
“要破茧而出了吗?”
刚刚说完这句话,我所站立的地方轰然塌陷,整个人跌落深渊。
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我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后背的衣服已经是被汗水打湿。
“你怎么了?我这正想喊你呢。”
熟悉的女声响在我的耳边,抬头一看,发现李曦瑶站在我正前方,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应该是六点左右。
我晃了晃脑袋,争取让自己清醒一些,可环绕在身上的那股失重感仍旧挥之不去。
“哎,你到底咋了?”李曦瑶担心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从茶几上拿起杯水灌了一口,顿时舒服了不少。
“你酒醒了阿?昨儿可没让你折腾死。”
李曦瑶尴尬的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不说那个了,你不是七点多的火车吗,我送你过去。”
“老周呢?”我好奇道。
李曦瑶眼神不着痕迹的一瞥,若无其事的说道:“他还在房间睡着呢,我送你去就行了。”
我赶紧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这去趟外地怎么着也得把他喊起来,不然他非得打电话说死我不可。”
李曦瑶语气十分随便的说道:“你放心,他肯定不会的。”
我微眯着眼睛盯着李曦瑶问道:“你...和老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是说给我下啥套了。”
不知道我那句话说错了,李曦瑶忽然来了脾气,开口问道:“你用不用我送?火车晚点了我不管。”
“用用用!”我赶紧回答道。
明明是她不对劲,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坐到副驾驶位后,我系好安全带,开口问道:“我那大刀和瓶瓶罐罐们都在后备箱了吗?”
“放着了,不过你还是别把它们带上了,液体和刀具过安检太麻烦,到时候你到地方住下后,把地址给我发来,我给你邮寄过去吧。”
“嗯,也行。”
老周家在市中心,火车站偏靠郊区,所以到那边大概要一个来小时,时间正好来得及。
开了五十多分钟后,李曦瑶瞥眼看了下我,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在道观求的灵签吗?”
“记得,不说什么木虎啥玩意相,还什么你今后的伴侣会是个打虎英雄吗。”
我说完后,微微一愣,难不成......
“我昨天喝多了,有些说错的话得跟你更正下。”
一听李曦瑶说这种话,我心里立马就踏实下来,笑着开口道:“没事,这人一喝多了就爱瞎说,你喜欢我那件事我没放心上。”
“不是那件。”
“啥?不是?那是那件事?”
“我昨晚上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你不珍惜,等我和别人跑了你可别后悔。”
“阿,是说过,这句话咋了?”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曦瑶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转过头来,十分正经的对我说道:“我就等着你,不会跟别人跑的。”
看着突然变了个性子的李曦瑶,我心里有点发毛,往下咽了口唾沫,慌张道:“那啥,你...你...你别这样,你一这样我有点不适应,而且这大马路边上,让交警扣条就不好了。”
李曦瑶叹了口气,像是心里做了个什么重大决定似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身体已经压在我上面,紧接着我便感觉我嘴唇被两片湿湿软软的东西给覆盖上了。
此时,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懵逼,唯一的思路是,我个大老爷们居然被女人给强吻了,强吻了。
我没答应李曦瑶归没答应,但并不代表我对女人没性趣,只不过是碍于身份还有种种原因,不知道所要遵从的是什么。况且李曦瑶的模样和身材都是要人老命的那种,上次我还因为喝杨爷爷的药尝到了禁果的滋味,怎么着手底下都得有点动作。
由于长期锻炼的原因,我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往上移动时,所接触到的是种紧实感,甚至都能感觉到人鱼线的凹线。
当我双手隔着那层内衣触摸到她的饱满时,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大力的揉捏起来,入手是一种叫人控制不住的柔软和滑腻感。
没几秒过后,李曦瑶忍不住发出声嘤咛,赶紧从我身上撤离开,脸上染上了大片红晕。
一番纠缠过后,车内的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我摸了下鼻子,率先开口转移话题道:“那个...离...离火车站还多远。”
李曦瑶大拇指一比车窗外面,说道:“这就是了。”
“哦哦。还挺快。”
“嗯”李曦瑶将上了锁的车门打开,开口道:”那下车吧。”
“嗯。”
我和李曦瑶心照不宣的避开了刚发生的事情,全然当做没发生一样。
下了车后,我到自主取票机取了车票,等到了检票处,李曦瑶也就不能再往里走了,于是她开口跟我叮嘱道:“哎,等你在那边落稳了脚,给我来个电话,我把东西给你寄过去。”
“嗯。知道了。”
在我检完票即将进展的那一刻,李曦瑶忽然在后面大喊道:“刘平安,你他妈要记得想我!”
我回头一看,发现李曦瑶的眼睛已经变得十分红润,眼泪在里面直打转,但始终没流出来。
我朝她一点头,然后举起右手,指了下手腕上的红布,然后转身进了站内。
在站内候车的几分钟内,我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爷爷的一番话,“这男女关系上,你不能光随你爹的桃花,还得随你爹的理智,知道怎么去处理。处理好了那没啥,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毁了一个小闺女,毕竟你还有另一个身份,是阴九行里的手艺人。”
我双手搓了搓脸,仰头望着顶棚深呼吸了口。
我在车站里面也没买什么吃的,倒是上了火车买了桶泡面,叫水一热,给填填肚子。
趁着闲暇没事,我给我爷爷去了个电话,想着叫他问问吕洞天他娘的事,毕竟他那里有着谢如芳的手机号,而谢如芳又是鬼台戏师的一把手,多多少少得知道些情况。
说了个来龙去脉后,我爷爷道出了句让我惊讶不已的话,“小谢她过些天会去看你。”
“看我!她来看我干嘛!”
“还干嘛,她是你爸爸的干妹妹,前阵子她行内的人又差点害死你,于情于理来看看你不正常嘛,而且你现在成了刽鬼匠人,她过来看你也算不上打扰了。”
“呃......那行吧。”
“嗯,还有阿娃子,别忘了喊人姑。”
“呃......”
挂断电话后,我叹了口气,然后躺铺上睡起觉来了。
等下午到了西安,我又倒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转到地址上写的那地。
“永德鞋匠。”我抬头看着门市上面的四个大字,缓缓念道。
这年头单门独户做鞋子的门市已经不多了,一是没人愿意买,二是出活慢,一天做不了几双鞋子。
推开门进到鞋店后,我打量了下里面的情况,约摸着三十平,两个摆满了各式各样手工鞋的鞋架子靠在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绝大多数的鞋面上都染了层灰尘,看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生意了。
鞋店正当中有个门帘,盖的应该是前市后屋,不出意外的话,邓永德前辈就在屋里面休息了。
我刚想开口喊话的时候,门帘后面忽然传来了声音,“买鞋的话就在两侧鞋架上挑,多少钱都在上面标着。你要是补鞋,把鞋子直接撂地上,明天过来取就行。”
“不不不,邓永德前辈,我不是来买鞋和修鞋的......”
我话说到一半,邓永德前辈给我打断道:“前辈?你是阴九行的后生?”
这怎么个意思?难不成我爷爷还没跟邓永德前辈打招呼了?
我点头应道:“对,而且我和您一样,都是刽鬼匠人。”
邓永德前辈听到我的话后,沉默半晌,开口问我:“你爹是刘居安吧?”
“嗯,我这趟来和我爹当年来的目的一样,希望拜您为师。”
不知怎么一回事,我这话像是碾着了老虎尾巴一样,邓永德前辈听到后,立即呵斥道:“滚!”
我愣了半晌,这啥情况,我那话难不成说的有些不对劲了嘛?
“前辈,我刚入行没多久,要是有什么说错的地方,我向您赔礼道歉行吗?”
“我再重复一次,滚出我的鞋店。”
爷爷虽然说过邓永德前辈脾气邪性,但这也太邪性了吧,怎么跟我欠了他几百万块钱似得。
“邓永德前辈。”我喊完他的名字,迈腿往屋里面走,想着进去一探究竟,可刚迈腿没两步远,门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