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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说着,发现他脸色不对劲,便问他怎么了。
魏哥放下筷子,搓了搓手,道:“你前脚离开,后脚就有老头来弄咱们的门,最后说是新搬来的,弄错门了,那个老头,气质就很特别……会不会……”
我不由道:“穿着黑衣服?”
魏哥点头说对,是黑衣服。
我顿时有些抓狂了,心说鬼才相信他是敲错了门,我刚才还防备着那古怪的老头会跟踪我,却没有想到,他在我离开时,就已经到家里来过了。
我连忙问道:“然后呢?他说自己是新搬过来的?”
魏哥咽了咽口水,道:“就住咱们旁边。”
这下子,我面也吃不下了,心中暗骂了一声,起身打开门往旁边看。
旁边屋住的原本是一对小夫妻,前两天似乎是在搬家,难道新租客,就是那个老头?
他为什么租到这儿来?
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就在我盯着旁边的房门看时,楼道尽头处,传来了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紧接着,便见早上那个老头,身后背着一个黑包,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他看见我时,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与此同时,他的右手,还倒提着一只短柄锄,锄头上沾着泥。
这老头肯定是去挖那青铜古镜去了。
那镜子鬼气森森,古里古怪的,这老头弄那镜子到底做什么?之前追他的又是什么人?他租住在我旁边,到底有什么目地?
走进时,他冲我一笑,道:“又见面了。”
我这人还是很尊老爱幼的,但对着这个老头,我实在是尊敬不起来,冷淡的点了点头。
老头又道:“东西我挖到了,谢谢。”
“谢我做什么?”
老头又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谢谢你把它埋了,没有交给警察。”这一瞬间,在老头那种古怪的目光下,我竟然有种整个人都被他看穿了的感觉。
我为什么没有交给警察?因为我贪啊!我的贪心,让我当时想把这件可能是古董的东西给昧了下来;老头的目光,让我有种私心无所遁形的感觉,心中竟隐隐有些狼狈感。
但输人不输阵,我心里虽然狼狈,面上却是不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回屋继续干活了。
“魏哥,咱们搬家。”
“为啥?”魏哥又开始打包了,动作相当麻溜。
我道:“那老头来者不善,而且看那天追他的那帮人,只怕也不是善茬。他住到咱们旁边,还不知道要整什么幺蛾子,最重要的是,他把青铜鬼镜给挖出来了,那镜子就在隔壁间。他爷爷的,想到这个,我觉都不敢睡了。”没有体会过那种噩梦的人是不会明白的,那种极具真实的梦境和痛感,我觉得自己不能再经历第三次了,那一定会把人给整死的。
魏哥没有反对,只是恋恋不舍的盯着我们租住的地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都是我和老齐之前布置出来的,老齐走后,魏哥搬进来,这是他离开黄泉村后第一个落脚的地方,环境简陋、狭小,但他一点儿不嫌弃,已经把这儿当成家了。
我看见魏哥不舍得表情,便道:“咱们现在赚钱了,我们换个环境好点的。”
魏哥搓着手道:“省点花吧,你还要还债呢。”
“……别提还债的事儿,我们还能做朋友。”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醒我背着三十万债务的事儿?很心塞的好吗?
魏哥闻言笑了笑,道:“那你找房子吧。”我于是一边在网上接客,一边开始找房子。
我不是怕那个老头,我怕的是那面镜子。
想起镜子里的白面女童,想起梦境中的遭遇,我整个人就焦躁不安,肌肉仿佛能感受到那种疼痛似的,都跟着抽搐起来。
接下来的一下午,我们忙着自己的事情,旁边租住的老头也没见着出来,我担心他整什么幺蛾子,所以一直有留意着。
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旁边还没什么出门的动静,只是时不时的,便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仿佛在砸什么东西。
“他在干什么?”
魏哥耳朵灵敏,贴着耳朵听墙根儿。
这种老小区隔音设施不好,以前那对年轻小夫妻住旁边的时候,我和老齐两只单身狗,晚上时不时的就要被虐一番,听着隔壁激烈的战况,默默的思索着自己的女朋友怎么还没有被丈母娘生出来。
我道:“鬼知道他在干什么,这老头一天都没有出门。”这会儿其实已经过饭点了,因为我和魏哥比较忙,所以我俩吃饭比较晚,但旁边的老头房间,动静一直没有消停,我们晚上八点打算去吃饭时,他还没有出屋,也不知究竟在搞些什么。
和魏哥吃完饭,回房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我发现周围有两户邻居,正堵在那老头的家门口,神色都不太好。
其中一户邻居刚生完孩子不久,气势汹汹的拍门:“吵吵吵,一个白天了,让不让人消停!我小孩一直哭,有没有公德心啊!”
另一户人家也跟着拍,将门拍的咚咚作响。
这两户人家都是长租客,我认识,就算被吵到了,但也不至于这么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于是我问道:“刘姐,怎么了这事?”生完孩子的刘姐道:“这家人,白天就一直吵,到晚上还不消停,我刚才客客气气的请他轻一点,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在里面叫我滚!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刘姐的脾气是很温和的,两口子都是老实人,能被气成这样,估计那老头的态度着实恶劣。
这下子有热闹看了。
那老头子,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
说话间,刘姐和另一家租客继续拍门,脾气也越来越差,便在他们拍门时,从门内,却传出了更大的撞击声。
伴随着这股撞击声,还有一种十分奇特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种声音,如果非要形容,有些类似于有人被掐住了脖子时,发出的叫声,嘶哑、断断续续、压抑,听在人耳里,让人格外的不舒服,浑身都冒鸡皮疙瘩。
刘姐等人听见这动静,顿时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也不敢继续敲门了,之前气势汹汹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里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帮忙?”
没人回答,传出来的,只有那种仿佛被掐着脖子的嘶吼声以及物体的撞击声。
情况明显不对劲,我们现场的几个男的,顿时凑到一处,各种家用的凿子、扳手等工具被找了出来,费力的将门锁给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