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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越被君子珏压在身下,一阵窒息,他的吻变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嗯……”
上官清越赶紧挣扎,却执拗不过君子珏的力气。
他的身体,好烫好烫,好像一块烙铁。
“月儿,月儿……”
君子珏不住呢喃她的名字,滚热的气息烘烤她的肌肤。
上官清越终于明白了,只怕上官清彤在临走前,又给君子珏下了迷药。
上官清越用力挣扎了几下,还是不能将君子珏推开,而他的身体反而更加炙热。
“莺歌,莺歌……”
上官清越赶紧向莺歌求救,莺歌挣扎了好一会,这才点了君子珏的昏穴,之后赶紧匍匐跪在地上。
上官清越用力将君子珏推开,这才得了自由喘息的机会。偏头看着身旁昏死过去的君子珏,上官清越又缓缓躺了回去,还一手轻轻搭在君子珏的肩膀上,帮他将被子盖好,免得在深秋的季节里着凉。
……
次日清晨。
君子珏醒来时,上官清越也浅浅醒来,却没有睁开眼睛。
不知怎么的,总是感觉没有勇气面对他,倒不如一直装睡。
君子珏小心地帮上官清越盖好被子,一手支着头,笑盈盈地望着她。
上官清越终于忍受不了他那炙热的目光,长长的睫毛跳动了下,缓缓睁开。
“皇上醒了。”
君子珏绵软一笑,指腹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
他的掌心,覆盖在她的脸颊上,轻柔的举动中,充满了深浓的爱意。
他的掌心真的好温暖,却怎么都不能温暖她冰冷的心房。
上官清越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绝情。
不!不是她绝情,她根本就没有心,她的心已经被君冥烨一刀刺碎,还谈何心动!
“你看你的脸色,一点都不好,定然是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快点好好睡一觉,朕也要去早朝了。”他的声音那么温暖,眼底都是绵绵情意。
上官清越知道,他将这几日的女子,当成了自己,连他脸上的笑容都是满足的幸福。
一时间真的不忍将他美好的笑容毁坏。
“皇上高烧刚退,理应是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上官清越道。
“高烧?”
“是啊!皇上风寒了,已经烧了七日了,神情恍惚,一直在月儿的宫里。”上官清越起身,微微含笑地望着他。
她不能让君子珏以为,和她已经欢好过,更不能让上官清彤的计划得逞,坐以待毙。
即便是垂死挣扎,也要试着扭转乾坤。
只要说皇上偶感风寒病倒在福寿宫,不管外面的人相信与否,皇上信了便可。
“皇上一直昏睡,定然忘记了!您已经多日没曾苏醒过了。”
“七日……竟然已经过了七日……”
君子珏也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是有衣物的,不禁惊讶难道自己之前与月儿欢好的事,只是一场梦境?
那么快乐的事,终于达成所愿,得到他心爱的女人,竟然只是一场梦!
他有些不能接受,但眉心倏然收紧,眼底掠过一抹狐疑。
“皇上是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吗?”上官清越轻声问。
“朕没事!”
君子珏大步下床,扯过衣服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福寿宫。
上官清越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让君子珏相信了,但这一关算是蒙混了过去。
她和君子珏都清楚,只要一些事情,没有挑明了说破,大家都在维持这层朦胧的互相欺骗。
他不肯相信,她的回来是利用他复仇,她也不想挑明说清楚一切,失去他的庇护。
只要还有自欺欺人的借口在,他们之间的平衡,变不会被打破。
君子珏刚走,蕙心就来了。
凭借蕙心的武功,在宫里完全有能力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就因为你的一时心软,破坏了所有计划!”蕙心满面愤怒,瞪着上官清越低声呵斥。
“师父怎可以断定我是在破坏计划?”上官清越浅浅一笑。
“天儿若死了,第一季贞儿不可能怀疑是君子珏所为,因为君子珏没必要给自己挖一个坑,让大君国陷入再度没有皇储的混乱局面。”
“第二,他们很可能会联手一起查找刺杀天儿的凶手!君子珏和季贞儿的矛盾现在处于僵持状态,若给了他们联手的机会,保不准会冰释前嫌!他们毕竟都对权势,有着相同的执着!”
“可若天儿若失踪了,只要从中挑唆一二,季贞儿定会怀疑是君子珏所为,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将一触即发!”
“而在朝堂之上,各部分势力,也会互相猜忌,正是让朝堂陷入混乱的最好机会!师父难道觉得,杀了天儿和天儿失踪,哪一个更是上策?”
“你的意思是?”蕙心拧起眉心看着上官清越,似要将上官清越的心思看穿。
“天儿在季贞儿手里,很多事君子珏不得不选择隐忍,可如今天儿已不在季贞儿手中,君子珏还会再忍一个女人吗?”上官清越拖着长音看向蕙心,见蕙心隐现赞同的神色,便继续说了下去。
“君子珏被季贞儿压制了很多年,早就忍无可忍伺机爆发了!如今只要季贞儿有不轨之举,君子珏定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如果君子珏想要将季贞儿铲除的话,保护皇储不力,就是季贞儿最好的罪名!”
上官清越的口气顿了顿,接着又道,“南云国几次侵犯大君国领土,季贞儿都是让大君国边疆将领死守边境,而不反击南云国!她的存在会是大君国讨伐南云国的最大障碍!”
“更何况之前,季贞儿为了一己私怨将我铲除,挟持了夏侯云天!在边疆战乱已起的情况下,用夏侯云天的性命威胁君子珏,难道君子珏就不痛恨季贞儿?”
听了上官清越的这番话,蕙心面上的怒火不再似进门送药时那般旺盛,但口气依旧强硬。
“这件事你最好办好!不然我不会轻饶你。”
上官清越起身,来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两口,神色似笑非笑。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师父。”
“你问。”
“师父为何隐藏在十王爷的王府里?做小郡主君浅浅的奶娘多年?十王爷在朝中可不是什么大人物,师父不该想利用十王爷做什么吧?”
蕙心不说话,上官清越便继续问。
“我听说,君浅浅不见了,是不是师父做的?”
上官清越一步步靠近蕙心,她还是面不改色地保持原来的样子。
“越儿,你怎么会想到,是师父做的?”
“师父,无极和无央,现在到底在哪里?若君浅浅是被师父带走,那么又被师父带去了哪里?师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蕙心低声一笑,“越儿,你猜错了!当初我选择侍王府做奶娘,确实只是想找个安身的地方!你也知道,君浅浅名义上是十王府里的小郡主,其实是季贞儿的女儿!”
“我留在你仇人的女儿身边,才能得到季贞儿的信任,帮你报仇。”
上官清越当然不相信蕙心的这番说辞,笑了笑道,“师父,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呢?”
“你只要知道,师父不会害了你就是了。”
“是吗?我对师父,还能留存多少信任呢!”上官清越轻叹一声。
“我没有什么再隐瞒你的了。”蕙心道。
“呵呵,连书裕活着的事,师父都不曾告诉我,还说没有隐瞒!”
上官清越见到蕙心惊讶的表情,“师父在吃惊,我是如何知道的吗?”
“不!我是吃惊,你竟然见到了书裕。我确实知道他还活着,但是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师父还在隐瞒!那个一直和师父一起出现的黑衣人,手拿竹枝为武器的人,正是书裕!”
“他竟然就是书裕,怪不得,怪不得……”蕙心这才了然,原来那个黑衣人一直出手相助,竟然书裕!
“师父难道一直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他是书裕。”
上官清越没看出来师父在说谎,也只好勉强相信了。
“越儿,师父怎么会欺瞒你,师父也是一片苦心。即便有所欺瞒,也是为了我们的大计。”
上官清越没再说话。
君子珏几日不朝,一直留宿在福寿宫的事,引起了众位大臣的不满,各个义愤填膺,纷纷上书进言,为江山社稷,必须斩妖除孽以还后宫清明,还大君国清明!
君子珏为此头痛不已,本就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发生的如此之快,让他毫无防备!
他甚至痛恨自己,当时怎就糊涂,居然犯下如此之大的错误,不免也怀疑那几日的精神恍惚是否正常!
他本就身体虚弱,再加上众臣子的逼迫无策安抚,焦虑不已之下就这样病倒了!他不敢唤太医,不敢将自己病倒之事声张出去,恐这事将众臣对月妃的不满推向高潮。
即便他解释,那几日只是重病在福寿宫,可群臣还是不信,处处紧逼。
上官清彤熬了补汤,送去御书房。
她知道,君子珏此时此刻,一定会见她。
眼下的情况,君子珏为了避免上官清越独宠后宫,除了上官清越亲自面圣,任何一个嫔妃都是君子珏的救民稻草。
果然,在魏公公通报之后,君子珏允了上官清彤进门。
上官清彤望着手里的一碗补汤,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