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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北文睿和吕家公皆都一惊,北离澈这样就判了他们两人的罪了?
吕家公立马哀声起来:“殿下,你若是想要老臣告老还乡,您仅是说一句便可,何故要给老臣按上一个勾结之罪啊!老臣不服,您这叫老臣如何去面对先王啊!”
吕家公这般惺惺作态一番,自是暗讽北离澈是一个想要夺权朝野,故意打压忠臣之人。北文睿也怒道:“七弟,你若想要这王位何必要演这样一出戏?欢儿是大哥的孩子,自是你的亲侄儿,你怎能对他下得去手?而现在你又要除去朝中元老,还不念手足之情,你即便是得到了这王位,也绝不
会令天下人信服的!”
北文睿的这一番话又直接将北离澈说成了那个谋朝篡位之人,想要以此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而北离澈听后并没多大的反应,依旧慵懒淡然地依在高位上,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俊美的容颜泛着冷意。
“本王便是要篡位又如何?你们二人还能杀了本王?”
北文睿和吕家公又同时一怔。北文睿的眼中立刻泛起了杀意,他是真想杀了北离澈!
“太后娘娘驾到——”
伴随着这宣声,北离澈的视线越过殿上那如蝼蚁的两人,落在缓缓走进来的那盛装女子身上。
随之薄唇轻启,北离澈毫不留情道:“带下去。”
北文睿被侍卫押着,口中大喊起来:“北离澈,你残害宗亲,你谋权篡位!”
西陵笙暗自紧了紧拳,看着那高位上的男子,周身凉薄气息的掩映下,竟有一股凛然的帝王之气!
若北离澈真要谋权篡位,那欢儿……
一颗心顿时心乱起来,西陵笙也遣了橘莘退下,大殿上一下子只剩下她和北离澈二人。
西陵笙朝着北离澈走近了一些,昂着头与他对视着,脱口而出:“你不会害欢儿的,对吗?”
北离澈站起身,缓缓地从台阶上走下来,一直到了她身前才停下,刚好半尺的距离,声音亦听不出感情:“你便是来问这话?”
西陵笙顿时寒了心,她与北离澈交过手,北离澈的速度比她还要快。若是按照她和百里溪叠的推测,能做到让北言欢服下毒药还能不带痕迹撤离的人,便只有他北离澈能办到了。
可北离澈会吗?
西陵笙不愿再想,冷声道:“我来是问你要回寻双。”
北离澈淡淡道:“她给欢儿下了毒,你还要保住她吗?”
“怎么可能?”西陵笙凛声否定,“寻双为何要给欢儿下毒?”
说着西陵笙又嘲讽地勾唇:“倒是殿下若要做这北国的王,依着殿下的性子,恐怕是连欢儿也不会留了吧!”
西陵笙虽是笑着的,但愤怒已显露在周身气息之中,安静的空气中甚至能听见火花摩擦的声音。
北离澈寒眸微沉,旋即上前将她拉近了一些,周身寒气将她的怒气掩盖。
“你说什么?”
西陵笙挣扎一番,努力地想要离开他的气息,口中仍是嘲讽:“北离澈,你敢做便不敢承认了吗?以为就此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寻双便完了吗?只因为她刚好在屋中,便成了你的替罪羊?”
北离澈突然放开她,淡淡地凝视着她:“你觉得本王会害欢儿吗?”
西陵笙冷笑:“哀家又不了解摄政王殿下,哀家怎知殿下的心思?”
她说的都是实话,她的确是不了解北离澈。这个男子曾是她唯独喜欢的那个人人,但现在只是她想去恨的一个人。
“小七会带你去。”
北离澈的眼中皆是她看不懂的神色,明明应是疏离,却又闪烁着疼惜。
而直到北离澈淡然地转身离去,西陵笙才落下一滴泪来,她终于开始真正地恨他了。
金陵宫的上空盘旋着数只鹞鹰,与成群结队的大雁不同,各自单飞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又有几分孤独寂寞。
北文睿被废王爷之位,吕家公被革朝中之权一事很快便传遍了北城。
百官之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就北离澈是否要称帝一事又开始众说纷纭。但议论归议论,从吕家公一党暗自跳向北离澈与之示好的官员又多了许多。
而北离澈却依旧打压吕家公一党,还提拔了许多中层官员中的贤能,用他们分散了吕家公一党先前的势力。
吕含烟去吕府瞧吕家公时,吕家公已是一副大限将至的垂老之态,丝毫没有以前的硬朗之气了。
吕含烟在床前抹着眼泪道:“父亲,月儿还没能救出来,您可不能先倒下啊!”
吕家公的眼中毫无光彩,叹息着说:“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那北文睿一早便注定了是个寇!我若在摄政王的掌控下安分守己着,还不至于落到这般下场咳咳……”
吕含烟赶紧为他顺着胸口道:“父亲,您别激动……一定会有办法的!”
吕家公又猛烈地咳嗽了几声,随即闭上眼睛泄气道:“办法、办法……摄政王大权在握,连太后也拿他无法啊!”
“太后?”吕含烟忽地停顿了哭声,眼睛转了两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妙计似的,面上一喜道,“父亲,月儿有救了!”
***
自从北离澈入住景阳宫之后,霍霓裳也跟着搬进了空中。
蓝夜站在院中抬头看了几眼空中的鹞鹰,旋即走进屋中对霍霓裳道:“姑娘,它们都回来了。”
霍霓裳坐在窗前挑着珠花,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听见了。”
蓝夜看着满屋子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不禁笑道:“姑娘,殿下对您可真好。这才刚搬进宫中,殿下便为姑娘准备了这些称心的物件。姑娘,您和殿下真是心有灵犀,天造地设的一对!”
霍霓裳听了心情大好,便说:“既然你这么会讲话,那我便告诉你一件喜事儿!”
蓝夜带着疑惑地笑道:“什么喜事儿啊姑娘?”霍霓裳欣赏般地拿起一个镯子,随后戴在手上,笑了:“方才西陵笙来了,但是殿下动了怒。只怕是她又只能狼狈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