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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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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视着我,他轻轻的扯了个淡笑:“霜儿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吗?”

    “只是霜儿已非清白之身,而是皇上的女人,只怕承亲王这次可不想再要现在的霜儿。”弯起跟他一样的微笑,我以同样的轻淡指出。

    我是他的妃子,纵然只是一个罪妃,只是一个罪奴,可是我是他的女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不认为到了今天,承亲王还会想要一个不洁的女人。

    “想不想要,那不是霜儿能猜测得出来的。”

    “就算他真的还想要霜儿,可是皇上以为承亲王会笨得将霜儿留在身边监视着自己吗?两年前他会向邢江开口要霜儿,是因为不知道霜儿是皇上你的细作。可现在,他该比谁都明白,霜儿一直是皇上你身边的棋子,他又怎么会笨得接受皇上安排的细作在身边呢?只怕就算他畏惧于皇上的威严收下霜儿,只怕霜儿也只会是一只被废掉的棋子,一只帮不上皇上忙的废棋了。”不畏惧的直视着他,我不害怕他的安排,只是想讽刺他将我的能力看得太重。

    “所以朕不会亲自开口要将霜儿许给他,而是希望他主动向朕要霜儿。”他伸出手,轻轻的触碰着我的脸额,笑得很轻很轻。

    直看进那冰冷无情的眼眸内,我禁不住微微一颤。

    看来,他的主意已决。

    “霜儿明白,皇上若这样决定,霜儿会尽力而为。”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这一刻我并不想再看他一眼。

    “霜儿真乖。”他笑得很温柔,伸手抱过我的细腰。

    与他并肩着慢步,身上正披着他的披肩,他的气息在无形中向我侵袭而来。

    在一次又一次无情中,我渐渐能正视到他对我的感情是什么。

    “霜儿的命是皇上的,霜儿曾说过只要皇上有需要,就算是死,霜儿也不会怕也不会拒绝。”只要是他想的,那么跟随承亲王又有何不可呢?

    只是间隔了这么多事,我想不到他为什么还会相信我对他的忠诚。

    潜伏在邢江身边的那三年,我做过太多让我悔不当初的事了。

    再隔了一年,他再度要我到别的男人身边当细作,他以为我还会像四年前那么天真那么忠诚吗?

    不,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笨的,我不会再这么忠诚了,我不会再为了他的江山而埋没了良心。

    许给承亲王又如何?能多了自由,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好事呢?

    注视着打扫飞霜殿寝宫的宫婢,我表面如以往一般的尽职尽心,可是心思却得不到淡定。

    承亲王?

    记忆中那个潇洒而帅气的脸一次又一次的闪过,没有过多的亲切感,可又是那么的深刻的记得。

    若真要成为他的女人,我心里没有太大的冲击,可又感不自在极了。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成为他女人的一天。不过,一切还是不必太在乎,毕竟这只是邢津的想法,不代表承亲王就会真的想要我。

    而我,已不复四年前的冲劲,再也没有那种为了邢津的命令而不顾一切的冲劲了,承亲王会否看中我都不再重要。

    “你们在这里小心的打扫。”轻声交代,没有人会问我去哪里,我自己先举步而出。

    里面的空间很大,却给我很闷燥的感觉。

    缓步往着飞霜殿外走,我知道现在的邢津也许是在林妃那里。自从林妃有滑胎迹象后,他便变得十分细心,更时间前往满春宫表示他的宠爱。

    而最近他不太喜欢我的跟随,这也好,至少不用我去面对那些局面。

    “霜儿参见皇后娘娘。”在转角处,我远远的看见了那穿着凤袍的女人,便立即款款的跪下。

    自从那次奉邢津的命令去劝服她后,我便没有再见过这皇后了。

    隔了这么多天,她脸上有明显的瘦弱感,可是眉眸间的高傲还是抹杀不掉的。

    “霜儿姑娘快起来,何必对本宫行这么大的礼呢!”脚步声略急,她快速的跑到我的面前将我扶起,看进我的眼内笑说:“本宫今天还能活着,这都是霜儿姑娘的功劳。”

    “皇后言重了,霜儿什么也不曾为皇后做过。”当日,是我带着那些直指皇后的罪证交给邢津的。

    虽然事后我才意识到那可能是邢津一手的安排,可也自问没有帮过皇后的功劳。

    “或者吧!可是在皇上软禁本宫的时候,就只有霜儿姑娘过来凤宫。”自嘲的一笑,皇后转身看向前方:“后宫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你荣,所有人都会围着你。你哀,所以人都会取笑你。”

    注视着她的侧面,那点薄凉感让人心寒。

    这后宫,从来都是如此的地方啊!

    “皇后娘娘何必为这些人而烦心呢?既然后宫的人都是这样,娘娘该做的是自我调节,而不是被人影响心情。”注视着她好看的侧脸,我轻淡的低语,脚步微微一退,与她拉远了点距离。

    我不喜欢与后宫的女人有太多的牵连。

    为婢是我的可悲,同为邢津的女人,我不想与谁接触太多。

    面对她们,我就像永远是最卑微的存在。

    “本宫是不想为那些人而心烦,可是虽被判定无罪,可是皇上却多天没有来看过本宫……”说着,皇后低下眼眸,如不知道后面的说话该不该说。

    “所以娘娘想到飞霜殿来看看皇上?”见她如此,只好顺应她的意思接下她的说话。

    “霜儿姑娘,本宫带了点甜品过来,不知道皇上可在呢?”微笑点头,皇后宛约的冲我笑问。

    她对我,一向如此客气有礼。

    “只怕娘娘白走这一趟了,皇上不在飞霜殿内。”想到他此时该在林妃那里,我并没有直接的点明。

    “哦!是啊!那本宫可真是白走了一趟。”皇后轻轻一笑,转身伸手将她旁边婢女端着的甜品拿起:“既然都送来了就不想带回去,不如这就当是本宫送给霜儿姑娘的一点心意吧!”

    “娘娘有心了,霜儿始终是一个婢,虽然这是娘娘的恩赐,可是霜儿却是皇上所赐的罪婢,可不能随便接受恩赐。娘娘的心意霜儿放在心里,娘娘还是赐给更值得的人吧!”淡淡的看了眼她手里端着的,我微笑的拒绝了。

    她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那好吧!本宫也不作勉强,那本宫先走了。”将甜品放回去,皇后给我贤慧的一笑,便转身离开。

    “霜儿恭送皇后娘娘。”小心跪下,我有礼的笑道,并没有忽略她转身那一刻脸上带着的失望。

    是失望吧!相信不止是皇后,只怕哪个女人在经历过生死关头后都希望能抱抱心爱的男人,可惜那帝王对她无心。

    人走远了,我带着暗嘲的笑站起,转身继续往前走着,沉闷的心情并没有得到解放,依旧想走走。

    走到莲花湖边,远远的便看见湖边站了个人影。

    高大的身影在湖面上映了一个修长的影子,简单束发的男人双手交握在背后,这笔直站着的姿势及身上发出的那种威慑感跟邢江有点相近。

    不自觉的快步上前,可走不了两步我又停下了脚步。

    从胡思乱想中回醒过来,我才记得邢江没有可能还来这湖边了,那可怜的帝王可是被邢津暗藏起来,只怕有邢津一天,他都不能再自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