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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也只是嘴上说说,像她这种皮糙肉厚的,除了走起来有点跛之外,已经不用人搀扶了。
“小瘸子,你上哪去。”
俞百桦深吸一口气,捂着耳朵继续走,不理不理,绝对不理这种没事找事的人。
楼冬封快走几步将她揪住:“怎么能走了,就忘记旧日搀扶的恩情了。”
“你烦不烦啊,快松手。我要尿裤子了。”俞百桦决定用老法子尿遁脱逃。
“咦,你说这话羞不羞。”
俞百桦回头,伸手打掉他扯着衣领的手,理直气壮的回:“不羞不羞,就不羞。人还有三急,我不信别人不吃喝拉撒睡。”
楼冬封跨一步挡在她面前:“别跟我扯那一套,我不信,你提着一篮子点心,要去那?”
俞百桦白了他一眼,什么都要管:“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啊?”
“我管我媳妇没毛病。还不是你个小馋猫,搞的我提心吊胆,你要偷偷把这一篮子吃了,又该不好好吃饭了。”
俞百桦被他拍脑袋的时候,觉的好开心,抿唇羞赧的说道:“我去爷爷那里。”
“正好,我也要去。”
俞百桦扯着他衣袖美滋滋的跟着他,走到半路的时候就开始犹豫了。
“君卿,要不你回去吧。”
???“为什么。”
俞百桦踌躇,说来她是要去酬谢徐长卿师兄的,正巧师兄在府上。可是吧,自从某一天开始,她隐隐的感觉,世子似乎有一点点,或许不止是一点点的讨厌长卿师兄。
她现在是去酬谢人家的,世子到时候要闹起了脾气,那岂不是很尴尬?以后她连长卿师兄都没脸见了。
“问你话那?为什么?”
“我在想爷爷会不会不太想见你啊?”
楼冬封挠了挠头:“为什么?我是他孙子。”
俞百桦面上笑,‘咦——你是孙子,头上也不顶犄角,有什么可理直气壮的,爷爷又不是你这一个孙子。这孙子也有得意的和不得意的那。’
楼冬封戳她脑门:“你又偷偷,在那寻思啥那。”
“没有,我就想,是孙子好厉害。”
楼冬封长臂一揽半抱这她,得意:“那是。”
俞百桦垂头看看篮子里的点心,又看了看黏人的楼某人,心中一阵哀嚎。长卿师兄,我这谢礼啊……八成是交不到你手上了。
“君卿,如果我欠一个人情,我可以去还吗?你知道欠人人情这种事,心里很不安的。”
楼冬封垂眸看她:“你还有欠别人人情的时候。”
俞百桦拼命的点头。
“男的女的?”
男的。俞百桦当时就机智了一把,折中道:“都有。”
楼冬封摸索下巴:“这就比较难办了。女的,你就视情况回人情。男的吗?你就要全部告诉我,我要通过他对你的行为,进行判断之后,难后我去找他说道说道。”
???“说道说道?你不应该是酬谢酬谢吗?”
“我仔细想了想啊,欠人情这种事情啊,无非是你做不到某些事情,他恰巧帮了你。就你现在的身份而言,本身能帮到你的这个人啊,他就是大有目的的。我不警告是不行的,免得他一错再错,所以,遇到这种事,要很及时,很及时的告诉我,知道不。”
???俞百桦很难苟同的点了点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明明一篮子糕点就能解决的事,到他那里,简直云里雾里的,完全听不懂啊。
原本还想把,徐长卿道谢这件事情,说与他听,让他安安静静的不闹事,现在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俞百桦被楼冬封这么一搅合,只得登门去拜访了爷爷。爷爷十分高兴,就赏了他俩俩碗药,喝了回来。
“君卿,不想在去爷爷那里了,这药啊,实在是太苦了,太苦了呀。”
楼冬封也是闷灌水:“还不赖你,上门找虐。”
……俞百桦俩行老泪,她可没寻思去爷爷那里啊。
楼冬封突然出去了,俞百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君卿,你上哪去?”
楼冬封摸着她的粉嫩的小脸:“缠人是不?晚上过了饭点,我没回来就别等了。想吃那家点心不?回来给你带。”
俞百桦摇了摇头,抱住他胳膊:“等等,等等,我还有话没说那。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还记着那?真乖。”楼冬封捏了捏她的脸,心情大好的出了门去。
俞百桦也是挥这双手各种乐不可支。大暴君终于走了,她赶忙去柜子里,分门别类的把点心拿出来,重新装了一小篮子。顺便中饱私囊了几块。
“啊,这个白记的最好吃了,居然只剩下三块了。”俞百桦不由看向送礼的小盒子,这里装的大多是她的最爱啊。
要不换下几块来?反正也没人发现,就是就是,这可都是你的最爱。
不行不行,这样的话就显的没有诚意了,只有你把你认为好的东西给别人,才算有诚意吗。
俞百桦抱着额头,一通脑内大战,不知不觉过了小半天。俞百桦立刻意识到,再不去,她可能就要遇到世子这个‘大暴君’了。赶忙收拾妥当,顺溜的往书院方向去了,时不时的还要观察路况。
免得被突然出现的‘大暴君’袭击,平安抵达的俞百桦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长卿师兄?”
徐长卿弯腰晒草药,穿过药架子,看着俞百桦:“小师妹怎么来了。”
俞百桦一看到三七还是倍感亲切:“三七师兄,各位师兄们好。”
“小师妹”“小师妹”众人羞赧的打招呼。
俞百桦笑嘻嘻的将篮子递给徐长卿:“长卿师兄,多谢你上山采药的时候救了我的小命。你看我现在除了脚扭伤了还没好,身子是好利索了。”
“你这也太客气了,心意我领了,东西我不能收。”
有人站在一旁起哄:“哎呦,长卿你就收下呗,这也是小师妹的一片心意,你说不是。”
“就是,长卿师兄你就收下吧。毕竟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一盒点心你若是不收下,我心上过意不去。”
徐长卿拿着篮子,不自觉的往屋里瞅了瞅:“那我就收下小师妹这一点谢礼了,大家都过来吃点点心,歇一歇吧。”
众人凑到一起去。你一块我一块分了,俞百桦觉的这样,心里也舒坦了不少,一群人有说有笑的。
屋里的楼冬封一拍桌站起:“外头闹哄哄的,我这还怎么配药。”
楼护摇着扇子,一直隔窗看着外面的一切:“心要静。配药一丝一毫可出不得差错,那可是要人命的。这一方药你配完了,爷爷来喝,这是我今日对你的考核。”
楼冬封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要出去的冲动,想着每半月一次的考核,又耐着性子去完成,不想也不去理会,那个冲别人献媚的小笨胚。
“哎呀,长卿师兄你的荷包掉了。”
徐长卿接过荷包:“哎,这绳子不知道怎么弄断了,糊弄不好了,还挺喜欢这个那。”
一旁的师兄弟说:“小情人送你的呗,找人给你缝缝呗。”
徐长卿嘿嘿一笑:“那天得去裁缝铺让缝缝,就这挂带的地方坏了。”
俞百香凑上前看一眼:“长卿师兄,不如我给你缝吧,这个很快就能缝好的。你去找绣娘缝,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收你钱的好。”
徐长卿羞赧的挠了挠头:“也是啊。这个荷包对于我来说,还挺重要的那,就麻烦小师妹了。”
三七凑上来说了一句:“是……是是…他…青梅竹马送的。”
俞百香接过荷包:“这是信物的话?长卿师兄,还是让那位小姐帮你缝吧。”
徐长卿暗自失落:“她已经嫁人没法了,就麻烦小师妹帮个忙吧。”
“啊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小事一桩吗。那我拿回去缝了,一会儿送过来。”
俞百桦缝好荷包,仔细翻看着针脚,还是青涩的针脚,有拆了绣,绣了拆的痕迹,虽然是俩只不像样子的鸳鸯,却饱含了姑娘一片深情。丝线的颜色被水洗的淡了,长卿师兄一定戴了很久的吧,毕竟带子这个位置是最耐磨损的。
如果有人可以带着她缝制的荷包,一直贴身这么藏着,想来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那。
*
栖霞寺向来不缺善男信女,但像俞百香这样虔诚,捐献如此之多,善款的却是头一个。
“贫尼在这里多谢,俞大小姐的康概布施。”
俞大小姐双手合十:“静音师太,钱财乃身外之物,这都是弟子的一点心意。想着有着一日,定为我佛筑金身。”
“佛祖一定会保佑大小姐的。”
俞大小姐三跪三拜:‘陈列在堂的菩萨们,愿你们保佑我能嫁给太子,成为世子妃。愿成之后,必为各位重塑金身。’
俞百香拜完随着师太在院中论禅,欢巧回来,凑到俞百香耳边小声道:“大小姐,走了。”
“静音师太我已经在山上潜心住了几日,也该是时候辞行了。”
俞百香和欢巧不急不忙的上了马车:“欢巧,都准备好了吗?”
欢巧点头:“放心吧,都做过手脚了。”
车夫赶着马车驾轻就熟的在路上奔波着,只听见一声马儿的嘶鸣。俞百香连人带马都被拦了下来。
不一会车夫来敲门:“俞大小姐,前面的马车好像车轮坏了。”
俞百桦轻轻的勾起唇:“哦,那我们先过去吧。左右马车坏了,我们也帮不到忙。”
欢巧撩着帘子:“麻烦前面挡路的大哥通融一下,我们还有急事要过去。”
“娘娘,后面来了俩驾马车。是俞家大小姐的,今早见的那一个,为母亲祈福的那丫头。”
闭目养神的淑妃娘娘,眼睛睁开:“我知道。他爹是个七品芝麻官,她妹妹嫁给了楼家世子。”
“娘娘,依老奴看,要不我们同他们借一辆马车。实在是准备的太匆忙了,没想到车出了问题。”
淑妃娘娘垂眸:“你去问问吧。”
“得了,老奴这就去。”
车夫隔着门帘喊道:“大小姐,她们说想要借辆马车。”
俞百香撩起车窗:“你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嬷嬷?”
宫里的老嬷嬷眯眼一笑:“正是,不知俞大小姐意下如何啊?”
*
楼冬封自从那天考试没合格,接连被爷爷留了俩天,真的是又气又火大,说来着一切的一切都要怪俞百桦这个小蹄子,要不是她有事没事,往那边跑,他能考砸吗?
重要的是,他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她都只字不提装傻充愣。说出来,他还能把她吃了不成。这种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有鬼,简直让他满肚子怒火,他明明都看见了的。
楼冬封这天拿着从书房过来,就见她坐在榻上绣荷包。一想到给徐长卿缝荷包就有些不舒服,这难道是见人家的旧了,就想送一个新的,他到现在还一个没收找那。
“绣什么那?”
俞百桦专心致志,猛然吓了一跳,就把绣了的荷包藏到身后:“不给你看。”
楼冬封眼睛一眯,瞧她那小媳妇样,偷偷摸摸的,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藏什么藏,我都瞧见了。”
俞百桦羞赧的推着他:“你走开,走开啦。”
“我瞧见了。”
俞百桦顿时脸烧的通红:“哎呦,那不给你了。”
楼冬封意外,心里还有一些欢喜:“给我的?”
‘我瞧,我瞧,我在瞧,给我的为什么不能瞧。’
俞百桦连连推他:“都说不给你了,你都瞧见了。”瞧见了,还怎么送人吗?真是的。
楼冬封蹙眉,一甩袖:“不给我是吧?哼——你给爷,爷也不稀罕,给你的小情郎去吧。”
?“我给谁。也不给你。”
楼冬封握拳,将手里的书都握的皱成一团:“爷也说了,爷不稀罕,不稀罕。”
‘他不喜欢,她也不绣了。’俞百桦眼睛发酸,从针线笸箩里拿起剪刀,当着他的面就把荷包剪碎了。
楼冬封一时蒙楞,将书惯摔在桌上,直接出了门去。
然后,三天都没回家来。
俞百桦坐在家里发愣,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回来了。居然赌气不回家,那就别回来了。
俞百桦也硬忍着没派人寻,去书房给他收拾屋子的时候,在里屋的床上,看见他睡觉那,还穿着三天前的衣服,脸上有一层胡渣。
“君卿,君卿。”俞百桦叫了俩声,看着烛台烧尽,想是他又熬夜读书了。看着桌上铺开的纸,洋洋洒洒一桌,写满了字。
她只认识第一行,别人教过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不会三天都一个人窝在书房生闷气吧?毕竟她问了半夏和青木,他们全是不知,他去了那。
她心里哀叹一声,赌气就赌气,还这么小孩子气。
饭也不吃,不知道她这几晚都担心的没有睡好,脱了鞋窝在他怀中,依着他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月上栏杆。
楼冬封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柔声道:“醒了?”
她恍若未闻,闭上眼在睁开,是他。果然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不恼了,也不闹了,很平静的看着她。
“君卿……”
楼冬封原是气没消,醒来看见她躺在怀中,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不知那股莫名的火气,一下跑到哪里去了。
只觉岁月静好,这样便很好。
俞百桦讨赏的在他胸口蹭了蹭,紧紧的抱住他。
闷声闷气的说:“君卿,你真是个坏人,你都急死人我了。”
楼冬封沉醉的平静,被打破,只觉她隔着衣衫咬自己,声音还有点哭腔。想到她哭心烦的很,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和气力,陪着她闹。
“不准哭,不准闹,乖一会。”
俞百桦钻出小脑袋,摸着泪,一脸笑意,乖乖的倚着他,抱着他的胳膊,数手指玩了一会。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和那天不一样的荷包来,放在他的手心。
“荷包这种东西,很麻烦的,我用的全是外面买的,就这还丢了好几次荷包被人诬陷了几回。我很少绣自己的东西,全是绣的大件,屏风织锦什么的,你也是知道的。这是我第一次绣荷包,送别人吗。
我见长卿师兄小心翼翼的珍藏着青梅竹马的荷包时。我就想着给你也绣一个,可我是第一次绣吗,本来就觉得不好意思。那天又被你瞧见,你还说个不停。说我送谁,你都不要,你都不要,我还绣它干嘛,就使着性子剪了吗。”
“我看你上心的很,绣了有几天的功夫,就随口一说,是你自己耍性子的吗。”
“我没有情郎。”
楼冬封垂眸在她发线上亲了一口,他知道,他只是……他只是自己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生气。
俞百桦将他手合上:“反正这个是给你的,你爱要不要。你总是会不开心吗,我在里面放了笑丸啊。如果那天你不开心的话,就吃这个好了,一会就开心了,以后不要在生气了。”
楼冬封打量着绣面,觉的自己真是不够大气,居然还和她使脾气,拆开荷包,取了一粒含在嘴里,果然很开心啊。
“药效太强了,这么下去,我可是会笑坏的,我想中和一下。”
俞百桦仰头,他的吻便细致的落了下来。
楼冬封放开她,她依旧傻乐个不停:“哈哈哈,这个药效真的是太强了吗,人家都要笑哭了吗。”
楼冬封笑着亲她的眉眼:“爷是没力气了,不然给你好好中和中和。”
“不行不行,小日子到了。”
“哎呦,几日不见,你学坏了,爷说什么,你说什么那?”
“哼~”鬼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