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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渊搀扶着九公主,在院中散步。小腹微微隆起,虽然穿了不束腰身的齐胸襦裙,但还是有一些不自然的弧度。少女的姿容分外娇柔,半倚在他的怀中。
眸中柔情蜜意:“子文,我们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那?”
楼渊劳累一天,能拥她在怀,便不觉的辛劳:“你自己想想看喽,我是叫阿猫阿狗都无所谓喽。”
九公主眉目一立,噘着嘴赌气道:“那就叫楼阿猫和楼阿狗。一天都不陪人家,这么一小会儿你也不耐烦。走吧,走吧。”
九公主佯装着挣扎出他的怀中,轻抚着肚子:“阿猫阿虎啊,我们不理你的倒霉爹,娘带你们去遛弯啊。”
楼渊追了上来,负有将她收到怀中,手指挑着她下颌。
“这么快就生气了?我听着阿猫阿虎也听好的,生个女儿那叫阿猫,生个儿子叫阿虎。”
九公主倚着他笑:“你想得美啊,一肚俩就够厉害了。还指着一胎儿女双全啊?”
“嘿,你还别说。我就是这么想的,俩个儿子吧,像我和我哥太闹了。”楼渊蹲身,脑袋贴在她的肚皮上,一副惬意。
九公主柔情蜜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孩子,动没动啊。”
“动了动了,还拿脚丫踹我脸那。熊孩子肯定比我哥都熊。”
九公主抿唇笑,一抬头。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百步开外,七皇子摇扇站在哪里。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还是没能开口。真的可能要让,七哥失望了。
楼渊抬头,轻抚着她的肚子,一字一顿的说:“儿子,你要好好听话。不能踢你娘亲,知道不,尤其爹不在的时候,更不能欺负你娘亲这个小糊涂蛋。等你出来,爹带你骑马。听到了动一下。”
九公主笑,他真是比孩子还孩子:“他们哪里听的到吗?啊——动了,居然动了。”
楼渊起身半抱胳膊,得意:“那是,你也不看看那是谁儿,敢不听他爹的话吗?出来了,我不削死他个小兔崽子。”
“楼侍郎真是好雅兴啊。”
楼渊回眸:“哟,是七皇子啊,稀客稀客啊。”
“这是我家。”
楼渊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九公主哄道:“改天再陪你遛弯啊,你先回屋中歇着。我有事和七皇子谈。”
九公主担忧的皱眉,却又只能妥协的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偏袒于谁,这俩个男人对她而言,同样重要,只是恰巧他们站在俩个不同的阵营罢了。
她手抚在肚子上,一步一步的远离他们。眼泪就滑落下来,过来那么久……
终于要摊牌了吧,如果谈垮了的话,他就不会在来这里了吧,也不会在同她遛弯了吧。她都知道,都知道。却要装作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七皇子特意来看下臣,可有什么事啊?”
七皇子俩手一翻,一派无辜:“没有啊。我方才听你同九妹说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谈那?”
谁先谈条件,谁就落下乘,大家真的是半斤八两啊。
楼渊扭头看向繁花似锦的桂树:“院中桂花开的真好。”
七皇子点头:“是哪。过几日打些桂花,九妹做的桂花饼和老婆饼实乃一绝啊。”
“哈哈哈,那这我得好好尝尝,如果老婆饼里有老婆就好了。”
七皇子眸子一闪,邪气的笑道:“那得看你想吃的诚意到哪了,馅儿是人放的。你想要豆沙就豆沙,你想要糯米就糯米。”
楼渊痞里痞气的笑道:“哇欧,俩种都是我的最爱,好难抉择啊。”
*
“大小姐?楼世子求见?”欢巧小声的说道。
俞百香正吃着早茶,当下一甩筷子:“什么?他来做什么?不见。除了太子登门,我谁都不见。”
何所谓风平浪静,自那以后过了整整三天,太子一点表示都没有,她该做的都做了,他竟然还无动于衷。
俞百香满腹的不甘心,她必须得在想想其他办法,比如说淑妃娘娘,她必须要从旁来,改善她现在的窘境,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
可办法在哪里,她已经想到焦头烂额,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根本没有机会,去面见淑妃。甚至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区区世子就不要再来烦他了。
欢巧出去,不一会领命折返回来:“大小姐,世子非要见你不可,十分的坚决。是不是来找大小姐你的麻烦的啊?毕竟当场打了世子妃,世子会不会觉的面上挂不住啊。”
俞百香迁怒道:“你到底是谁的人,我都说过了,除了太子我谁都不见。”
欢巧咬唇:“可世子也很坚决,说不见到你就不走。虽然太子这边没有进展,我们不妨试一试世子这边啊?没准世子能帮到我们那?”
俞百香拍桌:“究竟是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我不见不见。楼世子这次来见我绝对没有好事,我不想见他。”
“大小姐你冷静一点,我们给太子一个时间让他去考虑这件事,就算他对俞百桦失望死心,他也得有个时间得去过度。至于世子这边,越是放置不理,麻烦就越大啊。虽然现在是有点麻烦,但无论他要问询的是什么?只要他对你有感情在,就不会伤到大小姐的不是吗?”
感情?那种虚伪缥缈的东西,别人说嘴上喜欢你就喜欢你了?荒谬。这个世上,感情才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俞百香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个绝佳的笑容:“欢巧你说的对。我现在不如意,我也不能让她们如意了。对了,欢脂那边有信儿了吗?”
“这个,还没有。白嬷嬷最近也寻不到人影。”
“白嬷嬷这个棋子恐怕是费了,不要在与她接触了。去看看能不能挂上良辰。”
俞百香眼睛红肿,面容也是水泱泱的,像是哭了很久,脸上未施粉黛却也是俏丽可人。
“世子,你唤我有什么事吗?”
楼冬封抿唇笑的很牵强:“上车说吧。”
俞百香眼睛一转,他连客套的陈词都没有了:“还是进府中说吧?”
“进府于礼不合。”
“哪有姑爷过门不入,这才于礼不合那。”俞百香笑盈盈话锋一转:“世子有什么话,不如当面说吧。妹妹的事,我没有做错。”
楼冬封点头:“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谣言可真?”
“你……还愿信我吗?”
“二二二姐夫,你怎么来了。你和我大姐聊什么那?二姐回来了吗。”俞北远远的看着楼冬封和俞百香站在一起,眉眼皆是怒意。加快步子走了过来,装出一副天真无害的摸样,特意强调了‘二姐夫’。
俞北围着世子:“咦——二姐那?二姐没回来吗?是不是在马车上,你没带二姐吗,二·姐夫?”
楼冬封话说了一半,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得应付小舅子。
“没有,你二姐没有来,她在家那。”
“哎——”俞北大为失落,一副二姐不来,你来干嘛的不待见样。
俞百香的局就这么让他搅合了,有些怒意看着俞北:“你这孩子,有没有一点礼貌,怎么跟你姐夫说话那。”
俞北笑嘻嘻的一把抱住楼冬封的胳膊:“大姐说的对,那二·姐夫,我们回去看二姐吧。”
俞北转身爬上马车,撩着窗帘招呼:“二·姐夫你还在磨蹭什么?快点啊?我都好久没见我二姐了?”
“冬封……”
楼冬封抱拳:“俞大小姐失陪,改日我在来探望。”
俞百香一大滴泪从眼角滑落:“吾心昭昭,可见日月。”
“二·姐夫——”俞北拉长音调拖着绵长的音尾在哪里召呼。
楼冬封转身,无可奈何的笑道:“这就来了。”
俞百香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愤然的一跺脚:“我这个弟弟,知道的是和我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俞百桦是亲姐弟那,简直坏我的好事。”
俞北笑盈盈的一直,一直盯着楼冬封笑。他的笑让人有种意有所指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笑够了吗?”
俞北抚掌:“姐夫,真的是左右逢源的好手段啊。俞北不才,看能不能学到几招。”
楼冬封白了他一眼,什么段位,就敢到他面前来指指点点,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能没数吗?
“信不信,我现在将你扔下马车。”
俞北垂眸勾唇:“理由是什么那?这个世间不去计较的傻子很少,能遇到一个,就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人善人欺天不欺。”
“这话你不应该说给我听吧?不是有你更了解的人,在做欺负傻子的事吗?”
俞北一闪而过的诧异,连连点头:“这么说来,是我多虑了。人不能选择生,也不能选择死。无论是什么样的家人,都是我要保护的家人,姐夫就不要把算盘,扒拉的那么精明了吧。”
楼冬封大笑:“年纪这么小,左右逢源不累吗?”又要担心自己的二姐姐,又要回护自己的大姐姐。
“累?在这一点上,我应该请教一下姐夫,似乎是姐夫比我更精善此道。大姐二姐都是让我引以为傲的姐姐,我会有俩个什么样的姐夫那?应该是‘不同’的姐夫吧?!毕竟好东西有一样就够了,多了就会引得别人嫉妒,也不一定能守得住,会得不偿失啊。”
俞北自说自话突然看向楼冬封:“啊,二·姐夫你说是吧。”
楼冬封笑,俞百桦真是有个可爱又疼她的弟弟,俞家有这样的人,还真是让他意外那。
“确实如此,我也很期待。你我的‘姐夫’会是什么样的人那?”
俞北冷笑俩声:“但愿他是个蠢人。”因为聪明人不会娶哪位姐姐的。
楼冬封揉捏着掌心:“这可就不好说了,现在闹的满城风雨的传闻你难道没听说?”
“姐夫,我要下车了。”
楼冬封意外的挑眉?不是嚷着要见俞百桦吗?
“怎么?不去见你二姐了吗?”
俞北猛然侧眸:“我可以去吗?”
……楼冬封大小,他是以为,他不会让他去吗?所以说了一番警告的话,自以为安心的就要下车了。这个小舅子,有点意思。
“当然,去见见她吧,正巧这俩天心情不好。”
俞北欣喜不已,宛然蹙眉:“你欺负她了?”
“没有,你家人欺负的。”
……
俞北咬唇:“她的报应,还来的不够快吗?那人又不是傻子。”
楼冬封半张着嘴,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讲。大人的事情就不要参合小孩子进来了。
“百桦见了你一定很高兴吧?毕竟三四五个月没见了吧。”
俞北冷哼一声:“自打上次见过,她要是在你面前提过一次我,就算我输。”
嗯?楼冬封这么一回想,哎,还真是的。俞百桦提都没有提过这个小舅子啊。忍不住笑出声。
俞北撩起帘子,看着外面:“要笑就大声点,这没什么的,她这个人就是这样,随遇而安。心大的很,别说是我,就算是你不在她身边月余,她照旧不会提及你。不在她身边,她总是会慢慢忘却。”
俞北看到什么:“哎,停一下,停一下,姐姐最喜欢那家的枣糕了。”
楼冬封看着径直下车的俞北有些发愣。确实有点这样……不在她身边,她便渐渐忘却,真的是很厉害那。
明明说了喜欢这家店的枣糕,见见俞北下了马车,在没上来过。看见那家买哪家,抱了好多扔到车上,东西都挤的楼冬封不能舒展的躺着,只能盘腿缩到一脚。
“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吃不完都放味了。”
俞北坐在杂货堆里:“不算太多吧,半年见一次。等下一次见,早就吃完了。再者说,多买一些,她才能有份儿分一俩块吗。”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楼冬封心上发酸。他家小笨胚是有多不受待见,买这些才能分到一俩块。
*
俞百桦见俞北来了,高兴的都要蹦起来了,才发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跛子。
俞北已不复之前的精明,全然一副傻样,将东西一股脑的放在桌上就招呼。
“二姐,二姐我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你快来吃啊。”
俞北双手撑着脑袋,看着俞百桦拆开这个尝尝,拆开那个尝尝。全然的幸福样,让楼冬封看的特别不得劲,上次踢了他凳子一脚,善意的提醒道。
“你怎么不吃啊?这么多吃不完,你回家的时候带走。”
俞北拉着楼冬封坐下:“看她吃。”
俞北和楼冬封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美滋滋的打开这个看看,打开那个瞧瞧的。却是有种别样的感觉,看她挺乐呵,自己也觉的乐呵。
俞百桦费力的咬着一个果干:“你们看着我干嘛。吃啊。”
俞北笑:“好吃吗?”
俞百桦眯着眼睛,超级满足的傻样:“好吃哎。”
“脚怎么伤的?”
“就是走路不下心。”
“掉下山。”楼冬封直截了当的拆台。
俞百桦瞬间不乐意:“你干嘛说出来啊,俞北你别担心,我就是崴到脚,一点都不严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俞北没在追问过多,免得她以为,他在担心。四周环顾看了一下,侯府的家业确实显赫。
“二姐住在这里可曾习惯?府上吃食可曾习惯?”
俞百桦点头:“都习惯那,很自在的。”
楼冬封思付:“你住个几天看看不就得了,问她她也只会说着俩句。”
“我哪有啊,哎呀你……”俞百桦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给她的面子,顺着她说吗?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很失颜面的。
俞北欣然住下,因为没留待客的屋子,就勉强让他在青木的的屋子里住了下来。
入夜,俞百桦没好气的锤了他一下。
“你干嘛了,当着俞北的面,你怎么能说我伤的很重,他会担心的。”
“你不如实说,他就不会担心了吗?与其知道别人会担心,你就最好万事都注意一点。指望我不说,是没有用的,我跟你说。”
俞百桦躺了半天,突然坐起来:“我还想吃一块糟糕。”
楼冬封抬腿将准备下床的俞百桦一下挡住。
“适可而止啊,就没见过你这么贪食的。你是饿死鬼转的,还是平时缺你吃了?”
俞百桦笑:“我可能真的是饿死鬼转的,超级想吃,我下辈子就可以做饱死鬼了。”
“俞百桦吃了一下午的零嘴,晚饭都没能吃一口。现在俩个选择,你现在下去吃,以后不给你买。现在不吃,以后慢慢吃。”
俞百桦将他的腿扑倒,翻身下床:“我才不信,你不给我买。”
楼冬封坐起一把将她后衣领拎住:“俞百桦,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俞百桦将里衣衣带一解,穿着小肚兜就跑了。楼冬封一拍床,追了上去。
“我还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眯着眼的俞北睁开:“青木哥,他们平时就这样。”
主屋嬉嬉闹闹的声音,时隐时现不觉于耳,断断续续有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青木拢了拢被子:“习惯就好,这还算好的了,前一段时间,比这还闹。”
……
第二天一早俞北就走了,那是俞百桦还在被窝中挣扎。走的时候,脸上没有平常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很诚恳很认真。
“你待她很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