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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冬封摇着扇子,奴役某人揉肩:“左边,左边,对在往右边右边。你要让肩膀的每一个位置,充分的感受到你的力量。”
俞百桦用上了吃奶的劲,给他揉肩,他还一副吹毛求疵挑毛病的样。
“再重一点,重一点,是不是没给你吃饭啊?”
俞百桦满腹怨气,深吸一口气,他还敢提吃饭。
“我每次说轻点,轻点。也没见你听过,我也不听你的。”
“哎呦,俞百桦。我现在对你是有些刮目相看了,什么都敢说了。”
楼冬封回眸瞅她,俞百桦又觉的脸上臊的慌,只得岔开话题。
“欢脂去那了?”
楼冬封半起身:“我那知道,她是丫环,又不是我是丫环,我得十二个时辰盯着她啊?指不定去哪里偷懒了吧。”
“也是哦。”
楼冬封看她一脸信以为真的啥样,憋笑。
赶忙背过身去,免得被发现:“啊,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你掉下山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为什么大半夜的跑到山上去,还一个人都不带?”
俞百桦抓了抓脸颊:“不是我要跑上去的,是有一个小比丘尼说,婆婆在山上的寺院找我说话。我才去的,那个时候天还亮着,走着走着就黑了。山上的天黑的特变快,我才看见太阳落山,转瞬间漆黑一片。”
楼冬封心上琢磨,继续追问:“即使是娘亲叫你上去,你也该带着丫环啊?怎么就一个跑上去了?”
“我有想带,我等了好大一会儿啊。半夏和白术被白嬷嬷和良辰叫走了。欢脂那会身子难受,在屋里躺着。我见等不来她们俩,又怕婆婆着急,小比丘尼一催促,我就跟着去了。”
楼冬封注意到了一些关键性的巧合。
‘故意支开还是无意支开?怎么说,就目前看来,这件事和娘亲脱不了干系了?不应该啊,娘亲没有理由啊?亲娘哩你可别做什么,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啊。’
楼冬封坐起来,敲了她脑门一下:“你快笨死了。娘亲身边就带了俩个贴身丫环,俩个人分别和半夏白术走了。那就是说娘亲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没有心腹可以使唤,会带着一些不惯熟的丫环,爬到山顶的禅院吗?还派一个陌生人来送信,你怎么想的?”
俞百桦揉着眉心:“我没想。”她的确没往这方面想啊,也是娘从来都是,身边不离人的。她没觉的寺庙里会有坏人啊?
“你啊你?这里装的就是浆糊。以后啊,但凡出去,无论去哪。第一天,你得派人去打探一下,了解这些基本的东西,就栖霞寺而言。
第一,你就得知道,哪些地方去不得,就像山上,绝对不会有人无故约你到哪里去,因为哪里是闭关的地方,俗世之人不可打扰。你知道就不会被骗了。
第二,你也得知道,哪些地方去得。这寺庙里的路基本是怎么样的,哪里人多,如果遇到歹人,你该知道,自己大概在哪个位置,该往哪里跑,或者该往哪里躲藏。这是必须的。
第三,也是必须得知道,这院子里,除了你们这一行人,还有些什么人。有没有皇亲国戚,有没有那家的大家小姐啊,有没有来路不明的人啊。大概区分一下,哪些是有害的,哪些是无关的。若是确实感到危险就要离开。你明白了吗?”
俞百桦听的是云里雾里,感觉要知道好多东西,只得点了点头。
楼冬封见她不走心的蠢样子,遗憾的哀叹一声:“总之给我记牢了,不然不准出门。”
俞百桦再次点头。
楼冬封蹙眉:“那你举一反三,你给我说说,去客栈了你要注意些什么?”
“带,带没带银子?……银子够不够。”
……对,很对,对的。他都无力反驳。
俞百桦很是心虚的补充道:“听说客栈很贵。”
楼冬封捂脸,真是没眼看。他这世子妃是多挨穷……
俞百桦见他不喜,扯着他衣袖:“再说了,住客栈?我不跟你住?难道会跟着别人去住吗?”
……
“也对,你说的都对。你以后到哪,都得跟着我。”
楼冬封将扇子一甩,不对,不对,他强调的,不是外出的问题。是她自我防护的问题啊。=,他不可能面面俱到,都能顾的好她。她必须要有意识,意识到这个世间的坏人会想着法子来害她。
“你必须……”
“我想出去散步了,吃太撑了。”俞百桦已经下床,穿好鞋了。
……
楼冬封哀叹一声,搀扶着俞百桦,一拐一拐的漫步在后花园里。
‘悔之晚矣……家教不行啊,不行啊。’
马嬷嬷被白嬷嬷笑盈盈的拖着,来到东跨院的西花园里。
“世子,世子妃。太子和俞大小姐过来了。”
楼冬封扶着俞百桦,正捉弄她那。
这一回头,就看见赵显和俞百香站在身后,猛然吓了一跳,手就不自觉的往回收。俞百桦回眸身形一晃,他又伸手扶住。
虽然是一瞬间的缩手,都让他后背起了一声冷汗,不知俞百桦有没有察觉。
但这样的退却,让楼冬封不禁问自己?
‘你究竟在怕什么?就这么怕被季显发现你的心思吗?
可是你已经没有错了啊?你不曾与他争抢,也全力支持着他,是他时运不好。而你只是喜欢上自己的妻子,这无可厚非啊,没人会厌恶自己的妻子的。
你并没有错。’
“你们怎么来了?”
赵显看他们恩爱相扶,虽嘴上都是祝福。可还是觉的,有些刺眼,心口作痛,她与他可真相配,难得君卿这么温柔。
“我听闻世子妃,误落山崖。怕君卿思虑过度,特地来慰问一下。这一见才发现,到是我多虑了。”
赵显眼神无处安放,将手里提的东西,一下都递了过去,楼冬封并无闲手,一时尴尬不已。
“季音真是太客气了,嬷嬷快来接一下。她啊,没什么大事,就是扭伤了脚,脸被蚊子叮了几个包。”
俞百桦看着马嬷嬷将东西都接了过去,放眼望去,一下锁定了自己的最爱。
“君卿,我想吃那个白记的点心。”
楼冬封白了一眼,这个不看眼色的小馋猫:“你不能吃,不知道自己有伤,是不是想作疤。”
赵显听了这话,已经将白记的点心。从嬷嬷众多的东西,拿了过来,递了出去,就在楼冬封话音刚落的时候。
赵显举着不知如何收手,楼冬封当时也呆住了,气氛二度尴尬了起来。
俞百桦咧嘴一笑,浑然不知的接了过去:“谢谢太子。”
俞百桦拿着白记的盒子,献媚的抬头看他:“君卿,我就吃一块行不行?不多吃,就一块?就一块的一半?一半的一半?就一小口。行不行吗?君卿。”
楼冬封回过神来,真是被她弄的没脾气了,小馋猫。
“就一块。”其实白记的糕点……根本不会作疤,他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就说了出去。
“就知道你最好了。”俞百桦一脸被宠溺,喜滋滋的捧着盒子。抬头看着姐姐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有些心慌的,扯了扯楼冬封的衣襟。
楼冬封赶忙招呼:“季显,你是想回主屋聊那?还是我们去那边凉亭啊?”
赵显瞥开眼不看她撒娇的模样:“凉亭吧,没几步路就到了,我到是无所谓。别怠慢了你的大姨姐啊。”
其实赵显说这话,是有私心的。凉亭就一处,君卿支不走他,他就能多同她说几句话,多看一看她。只是……她不是不爱吃白记的点心吗?分明记得是听谁说过,她一吃白记的点心就反胃的。
楼冬封半扶半揽着,俞百桦往过走:“大姨姐有什么事啊?刚才忘了问了?”
俞百香笑盈盈的说道:“我啊,我同太子一道来的。都是听说妹妹受了伤过来看看,昨天听了这个消息,我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好在妹妹没事。妹妹真是好福气,山上摔下去都活蹦乱跳的。”
“瞎了。”楼冬封瞥了一眼,只是极小声的那么一说。
俞百桦靠的那么近才听了个大概,不禁一怔。她没有幻听吧?世子真的还喜欢姐姐吗?
欢巧附和:“是啊,是啊。二小……世子妃从小就是有福气的命。”
楼冬封在欢巧说二小姐的时候,习惯性的瞪了她一眼。
这一瞪让赵显和俞百香心上,都极为的不舒服。
赵显隔墙听了关于改口的传闻,当时的半信半疑,到此刻不得不深信。他不禁去推向,君卿为什么会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有一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
一张方桌四个人依次坐下,楼冬封左手是太子,右手边是俞百桦,正对着俞百香。总觉的这样的格局极为的不妥,可仔细一想,总比季显挨着俞百桦强,勉强能忍。
俞百桦已经是喜滋滋的将包装拆开,摊开在桌上,邀请别人品尝,自己拿了一块,喜滋滋的往楼冬封身边靠了靠,垂眸啃着点心。
楼冬封想到半夏说的,对淑妃娘娘的怀疑,不减分毫。
“季音从哪?得的信啊,我还怕别人担心,都没让人去俞府说一声那?啊——我知道了,是淑妃娘娘说的吧,淑妃娘娘也恰巧在栖霞寺,百桦有碰到过。”
如果是淑妃说的,那么季音啊季音,一定是你任性的偏爱,牵连俞百桦受的伤,你就在自责中悔恨吧。你太子的位置,根本给不了,心无城府的俞百桦,一席安身之地。
赵显忍着不去看俞百桦:“母妃确实去了栖霞寺,但还没有回来。我是路上遇到,俞大小姐听她说起的。听说断胳膊断腿,我都吓坏了,这一见了真人,才知道没有那么严重。”
楼冬封眉心蹙起,这么说,那就不是淑妃娘娘动的手脚了?娘亲?难道和娘亲有关系?
“原来这样,那大小姐是怎么得的信啊。”
俞百桦吃完一块,伸手去拿第二块,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楼冬封。楼冬封很自然的回看她,她一咬牙,转身递给了欢巧,让她吃。
俞百香讪笑,欢脂不能出府……世子故意压了消息,她怎么知道,怎么知道的?
“就是街上恰巧遇见了白嬷嬷,听嬷嬷说起来。我一听妹妹摔下悬崖,当时吓坏了,后来白嬷嬷说什么,没大听清。许是当时听错了,以为她受了极重的伤。”
楼冬封了然,一直防着身边的人,没想到,是娘亲身边的人出问题。
俞百桦挠了挠头,总觉的他们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种,她伤的轻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
“其实伤的也不轻了。胳膊也断了,是世子给我接好了。脚扭伤了,得一个月才能全好清。身上磕伤划伤好多处,有的都发炎了。还被咬了好多包,一天得喝好多治病的草药,还得外敷药,泡药澡。要不是有世子,我可能现在还在床上躺着那,哪能在这里。”
楼冬封咳嗽了俩声,不带这么夸他的,小狗腿,嘴真甜。
“那妹妹真是好福气,摊上世子这样,医术高超的夫君。”
俞百桦只觉的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姐姐会有比我更好的福气的。”
“君卿医术高,都不用怕受伤了。”
楼冬封面上一笑,心上却是连连摆手推拒,他医术再高,都怕死了她受伤。真的不想在为她疗伤了,一次都不想了。
下人们,往桌上摆放的瓜果点心,白嬷嬷放下东西,看着俞大小姐和太子发笑。
俞百香绣帕半掩着脸:“嬷嬷总盯着我做什么啊?”
白嬷嬷抱着托盘:“我就是瞧着欢喜,俞大小姐什么时候和太子定亲啊?”
???
众人被白嬷嬷这一句话问的有些懵?蒙楞的看着白嬷嬷。
俞百香也是娇羞摸样轻声斥:“嬷嬷,你说什么那?”
白嬷嬷笑盈盈的一拍手:“哎呀,这不是,外边都传开了吗。不是说俞大小姐早就和太子爷木已成舟,就差六礼了?嬷嬷也是替你着急吗?就问询问询。”
楼冬封和赵显当下就反应过来白嬷嬷这是说的什么事,二人起身呵斥。
“白嬷嬷你在胡说什么?”
就连俞百香这个时候也是大声呵斥,顶着这样的压力。
白嬷嬷却没有半分要住口的意思:“我没有胡说,嬷嬷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胡说。这外面都这么传的,嬷嬷看你们二人也是极其的相配那。这才关心的问将了一句,哎呦,你们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白嬷嬷转身离开,声音不大不小又叨咕了一句:“自己能做的出,还怕别人说。”
俞百香是猛然站起,眼泪纵横的往下流。
俞百桦端着茶:“姐姐……你怎么了?”
“外面都这么传了?我昨天听了,换以为是说别人那。你还问我,怎么了?他们怎么会知道,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是你,一定是你说的。”
俞百香突然扑过来,拎着俞百桦的领子,就猛甩了她一记耳光,不停的晃着她的衣领:“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俞百桦被打的很懵,脖子还被掐着,不停的推她:“我…咳咳…你干什么…咳咳咳……松手。”
楼冬封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俞百桦会被人打,且当着他的面。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俞百香的手,大力的将她甩向一边。
俞百香一时力不自控,径直撞向了,凉亭的小围栏上,瞬间额头一片血迹,假晕在地上。欢巧抱起俞百香,大声的哭号。
“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啊。”
俞百桦却是弓着身子一直在咳嗽,原本就是刚喝了口茶。就被打,一下呛到气眼上了,咳个不停,眼泪也扑簌扑簌往下掉。楼冬封一直顺着她的背拍着。
赵显震惊,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俞百桦会被打?
见楼冬封正无微不至的关照着俞百桦,他只得去查看俞百香的情况。
俞百桦呛了半天,好不容易缓和了过来。抬眸,赫然一个红的巴掌印出现在她的脸上,嘴角还有森森血迹。
他气的发疯,不是有季显在,真的想掐死俞百香。
楼冬封咬了咬牙,狠声道:“季音你带来的人,你把她领回去。”
看着俞百桦又心疼不已,柔声安慰:“百桦你没事吧?疼不疼啊?……要不要喝口水啊?那不舒服你说?”
赵显,只得蹲下身子,将血流满面的俞百香抱起,人确实是门口偶遇,也算他带来的,正好他也有话问问她。
赵显抱着俞百香出了府门,上了马车。俞百香就渐渐醒转了,看着赵显。
“我怎么在这里,这是那啊?怎么都是血?我怎么了这是?”
赵显不愿看她那副狼狈模样,只是冷声道:“为什么打她?这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俞百香笑:“没关系吗?你我的事你心里没数吗?除了俞百桦还有谁知道?你告诉我,除了俞百桦还有谁知道?她抢婚,她这样对我,我说过什么?我一句怨怪她的话都没有。她居然坏我的名声……她明明知道的。”
赵显冷笑:“你不要无理取闹的了,她为什么要坏你的名声。坏了你的名声,对她有什么好处,她根本没有理由坏你的名声不是吗?”
“怎么没有。太子不会是忘了吧,世子到现在为止喜欢的都是我,一直是我。而不是她这个世子妃,她就算嫉妒,诋毁我,又有什么不可能。”
嫉妒……
啊,是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