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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蠢萌媳妇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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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百桦兴致缺缺的吃着早饭,楼冬封将她最喜欢的菜,一筷子夹到她碗中,她依旧唉声叹气。

    楼冬封将碗筷一摔:“要吃就吃,不吃就滚。唉声叹气的瞧的人晦气。”

    俞百桦乖巧的捧着碗,将筷子给他摆到碗上:“我这不也是担心刘二小姐吗,你别气了,我好好吃饭还不行,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啊……”

    楼冬封就是吓唬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你也别想那个了,虽然方老太爷宠着方小公子,但我们也算玩的好的,我劝劝他,他不会太计较的。”

    “君卿,你真是天底下,最帅气最厉害的人。”

    “这是我吃过最寒碜人的一顿早饭。”

    俞百桦偷笑,埋头吃饭。

    俞百桦收拾了碗筷,放到食盒里:“我们今早去爷爷那里?还是去婆婆那里。”

    “嗯,去娘那里吧。”

    二人草草收拾一番,便携着楼冬封提前准备好的点心前往延寿宫,他说,小恩小惠是能收买人心的,她得抓紧机会好好表现。以前从西跨院去延寿宫近一些,要俩刻钟。这回从东跨院去,要三刻钟小半个时辰。

    楼冬封拿过她手里的点心道:“今年桂圆下来了,去不去摘桂圆啊。”

    俞百桦踩着石板路,一蹦一蹦:“不去?”

    “为什么,之前不是一直闹着去吗。啧——消停点,是不是又想挨罚了。”

    俞百桦调皮的站定,冲他婉然一笑,一副我最乖的德行。楼冬封哭笑不得,宠溺的捏着她的脸。

    “你啊你,问你话那。”

    俞百桦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抱住他的胳膊:“我幡然醒悟了,我要做堂堂正正的世子妃那。”

    ???楼冬封不解:“嗯?你不就是世子妃吗?”

    俞百桦不以为然的摇头:“啊不是,我要做那种,就是那种,成天不干活的世子妃。”

    ……

    楼冬封翻白眼:“瞧把你委屈的,这什么时候,让你干活了。我们摘桂圆,你在一旁玩吗?在说桂圆,好吃着那。”

    其实是他有些私心,想带着她在身边那,累的时候,还能图一乐呵。

    “又想用美食诱惑我,我是不为所动的。”俞百桦犹豫再三。

    楼冬封笑:“你个馋嘴的小猫,比黎婴都嘴馋。你要不去啊,那在家呆着绣花吧。反正我从明天起,要出去三天那。多摘些桂圆回来入药。”

    “才三天啊?”俞百桦大为失望。

    楼冬封猛然站定:“俞百桦,你什么意思。怎么我天天在家,烦着你了。”

    俞百桦笑:“没有了,没有了,最喜欢你在家里了。”

    ……

    “真话,假话。”

    “说真话,挨罚吗?”

    楼冬封翻了个白眼:“你闭嘴吧。”大清早的就给他添堵。

    楼冬封见她牵着手,不禁晃悠,还哼曲。真是让他大为光火:“撒手,一点都不听话,不给你牵。”

    俞百桦回头,猛甩开他的手:“威胁我,我也不去。世子你为什么,就和其他人不一样,总干一些农活啊。”

    ……

    楼冬封摇了摇头:“因为做这些事情都很有趣啊。我在书上读,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我当时想这不可能,是假的。还和师傅好通争,师傅也不曾见过,一直没能得到答案。

    有一年,我们上山验收橘子的时候,就看到一株生在山石中间的橘树,旁近也没什么土壤,果实也特别小巧。大家说那株树上的苦,我偏不信,吃过之后发现果然如此,不由想到当年书上看的,原来是真的。

    一片土地生长的东西,都会因为肥沃程度,改变果实的味道,淮北之象便不足为意。那时我就觉的,单是看书还是远远不够的,要去看看才会有更多的发现。”

    俞百桦狗腿的拍手,崇拜道:“世子,你真的是好厉害,好博学。”

    ……

    “见过奉承的人多了,便觉的,其中伪作的,像你这样的,还是真不少。”

    “我这次说的是实话,你信不信吗?真的是实话。”

    爱情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你们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楼夫人依旧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俞百桦将点心放到桌上:“婆婆,我么昨天出去买的。还有什么事没做,我来做就好了。”

    俞百桦习惯性的看着那没收拾,就拿着鸡毛掸子利落的去打扫去了。平日里坐下的婆子也是慌了手脚,敢忙抢着干活。楼冬封也是一脸懵逼,只是看着没多问。

    楼冬封劝道:“娘你也别太过忧心了,瞧着气色差了不少。”

    俞百桦端着清洗过的水,就往院外去了。白嬷嬷面上一臊就去抢着端,她一个手没拿稳,就泼了自己一身。

    楼夫人瞬间怒了,狠拍桌:“你是怎么回事,来告状来了。”

    “婆婆,不是我。”白嬷嬷非要抢的,这些活她平日里也做习惯了的。

    “怎么还顶嘴,你是不是有理了。平日冬封不在的时候,可没见过你这么积极过。”楼夫人心里憋火,有气没处撒。

    俞百桦直觉的委屈,也明白婆婆的意思,但被骂的不明不白,还是有些气不过。

    “婆婆,水真的不是我故意撒的。侍奉婆婆事无巨细都是份内事,儿媳不觉的端水收拾,是什么苦累的事情,儿媳也没有故意要表现的意思。”

    “怎么说你俩句还是说不得了。”

    楼冬封算是把这前因后果了解清楚了。娘亲平日故意,指使俞百桦干杂活,小糊涂干习惯了,当着他的面也手不闲。娘亲觉的有欺压儿媳之嫌,面上挂不住。白嬷嬷这抢的把水撒了,事情就闹的更不好看了。

    楼冬封哀声:“百桦你也真是的,笨手笨脚的,还想着填孝心,瞧这惹祸了吧。”

    俞百桦急:“我真没有。”

    楼冬封起身,装模作样的踢了她一脚,她没站稳,往前扑了俩步:“说你就听着,哪那么多,怎么还说不得你了。”

    俞百桦垂着头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楼夫人却是,急着起身拉着楼冬封,狠打了他几下:“你打她做什么,洒了就洒了吗,这多大点事啊。”

    楼冬封却是冷声道:“那不成,她是个有孝心的,想讨娘欢心,那是应该的。但她手笨心笨,惹了娘生气,那就是她的不对。做错事了还顶嘴,我回去非得好好收拾她,看她下回还敢不敢啊。走——回去。”

    楼冬封上前就拎着她要走,楼夫人推搡他挡在俞百桦身前:“哎呀,你这是要做什么吗?你们俩兄弟,就不能有一个让我省心的吗?”

    楼冬封立刻撒手,软声道:“哎呦,娘你别哭吗?儿子这不是,瞧她气娘,给娘出气吗?你这儿媳妇就是手笨,我多管教管教就好了,如果娘再要不满意,那可能就是我教的不好啦,到时娘罚儿子就好了。”

    楼夫人打他几下,径直向榻上坐了去,哀叹道:“你呀,要往好了学,别学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娘也不求你俩什么,和和睦睦的,娘也安心些的呀。你们这俩兄弟呀,真是太愁人了。”

    “娘,你就别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楼冬封宽慰了俩句,便瞥眼看向俞百桦:“瞧你这衣服湿的,快跟我回去把,免得身子弱,受寒得了病,还得浪费我药钱。”

    俞百桦听了这话,更觉的委屈,擦着泪就跑出去。

    “你看你,到是让儿媳换身衣服在走啊。”

    “娘不气了吧。白嬷嬷还不快去,熬些顺气的汤补来。哎,白嬷嬷也是带着我长大了,上岁数也,手脚也不大灵便了。我一瞧着白嬷嬷这样,不禁想到娘以后,心上就忍不住担心。”

    白嬷嬷刚迈出的脚又折了回来:“世子心疼夫人,真是孝顺啊。不过嬷嬷这手脚还勤快那,在伺候夫人个一二十年也是没问题的。”

    “白嬷嬷有这份心也是让人宽慰。怎么是忘了熬什么汤了吗?”

    白嬷嬷讪笑:“想问夫人今天想喝什么?嬷嬷这就去准备。”

    楼夫人叹气:“就照往常的吧。”

    楼冬封起身告辞:“娘亲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莫要太担心子文,他不会有事的。”

    “哎。”楼冬封应下,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啊。儿大不由娘啊。

    楼冬封出了延寿宫和跨院,紧走着,都没瞧见人。跑又显的不够稳重,快到回家必经的那条长廊了,就这么远远的瞭着,硬是没看见人,以俞百桦那小短腿,在倒腾也不能倒腾回去的。

    他见四下无人,便跑了起来,一跨过门槛,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哭声,垂头一看,好吗。她窝在门口哭那。

    “等我那?”

    俞百桦起身,肩膀一抽一抽:“没有。”说着没有,却是随着他往前走,他不禁笑,脱下外衫扯着她给裹起来。

    “你说你跑的快,连给你要件干衣服的机会都不给我。红肚兜都透出来了,羞不羞。”

    俞百桦兀的蹲在地上,把自己抱住。

    “你不要看。”

    “快,把爷的衣服穿上。爷只能扒一件给你,在脱下去就光膀子了。”

    俞百桦抽抽涕涕的把衣服穿好,左右裹着护着身前,微微躬身,深怕被人看见。

    楼冬封自身后将她抱住哄道:“啧,你怎么这么笨那。你看我这样,娘心上得多愧疚啊。下次我不在了,不就能对你好点了。娘刀子嘴豆腐心那,心善着那。我欺负欺负你,她心疼着那,现在八成还寻思,我有没有打你呀。别哭了,不就踢你一下吗,疼不疼要不背你回去。”

    俞百桦抽泣不说话,哭的正凶。

    楼冬封长吐一口气:“俞百桦你啊,心思多点啊。骂你俩句你就听着,你回嘴不就更麻烦吗。以后不管你是多委屈,心情多不好,也不要说出来,也不要写在脸上,明白了没。”

    “我没写脸上。”

    楼冬封笑:“行——背你,还是抱你回去,都把你打的哭成这样。”

    俞百桦扁着嘴:“我自己走着回去。”

    楼冬封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往家走,她也乖乖的窝在他怀里哭,哭的眼睛也肿了。楼冬封仰天哀叹一声,十天里面,八天都在哭……他还真是个,不称职的男人那。床上也就罢了,床下也,哎……

    走了二里地,也就一刻钟的功夫。楼冬封将她放下,爬在她肩膀上,气喘吁吁:“不行了,太重了,抱不动了,改背的吧。”

    俞百桦觉的他话有道理,见他乖乖服软还哄了她,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怨怼不能消散。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楼冬封一听这话,反手一推,将她拉到墙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俩侧:“不能走。爷歇一歇在抱你,不然这么气着,晚上又得克扣爷粮饷。”

    “我没有在气了。你离我远点,要被人看见了。”

    “怕什么,我跟自己婆娘,想怎样就怎样。”他说的流里流气的,一膝盖顶着她俩腿之间,更是让她无处遁逃。

    他头压在她肩膀上,喘息着:“真的,娘子。在歇一歇,就歇一歇,我就抱你回去。路太远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了。”

    俞百桦扁了扁嘴:“你不用这样,我能走的动。”

    “走喽。”楼冬封将她抱起,他也想耍帅的,一口气走到家,不过路太久远了。他歇了四次才勉强,将她抱的扔上床,然后瘫在她身边气喘嘘嘘,胳膊上也没什么力气,抬都抬不动,不过看她不恼了。

    便觉的,偶尔这么哄哄她,也是不错。娘亲快点接纳她吧。

    “楼君卿,你能打听打听,刘二小姐和方小公子之后的事吗?”

    楼冬封侧起身子:“小没良心,我还惦记着你那,你都开始惦记别人了。”

    楼冬封最后还是去给她查问事情的原委了,约了方小公子给他宽心,结果他一晚都是苦大仇深的灌闷酒。

    却说方小公子这一句:“小泼妇——你站住。”

    不仅震诧了别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明明是要说‘小娘子’的,又觉的小娘子也有点太过于调侃,不够正式,要叫她二小姐又想不起姓来,结果嘴一快……

    刘二小姐硬忍住不做理会,他还不死心的喊了句:“就说你那,穿黄衣服的那个。”

    瞬间大家哄笑做一团,方小公子也喝的有些醉意,也跟着笑。刘二小姐转身扯过丫头的托盘,提起就将方小公子一通揍。打的是鼻青脸肿,接近毁容。

    刘二小姐闹的有些大,先打了丫环又打了方小公子。不过毕竟是家里‘祖宗庇佑’的孩子,刘家上下都不觉的刘二小姐有什么错,反到把方小公子骂了一通,扬言第二天找他家里人理论。

    方老太爷气的一晚上没睡着觉,拖着方小公子理论,还没出了正门,俩家人就撞了一处去。

    方小公子当下就要娶刘二小姐,任方老太爷怎么说都不好使,俩家人瞬间就懵了。方家觉得方小公子被打的撞邪了,刘家觉得这下闯祸了,给打傻了。俩家就这么暂时性的各回各家。

    楼冬封见方小公子一副动了情,痴迷的样,劝他好事多磨,便回了家。

    “我看这刘二小姐被方小公子瞧上了。那是祖辈烧高香了,果然是祖宗庇护的孩子呀。”

    俞百桦当下就不乐意:“胡说,方小公子那人谁不知道他啊,谁嫁给他谁倒霉。娇气的要命,坐个凳子不放蒲团都能硌伤他。”

    ……“那是他得了痔疮。”

    俞百桦据理力争:“那他喜怒无常,别的女子瞧他一眼,他就要挖人家眼睛出来。那谁嫁了她,身上还能有件好的吗。”

    ……“那是有人说他娘们儿,他散步的谣言。”

    “还有,还有。他有龙阳之好花柳病那?这样的人,莫说长辈宠爱,就是不宠,也不能让刘二小姐跳这个火坑。”

    ……还有这种谣言那,楼冬封不禁替方小公子捏了把汗。

    “你这都听谁说的?”

    俞百桦穿衣服:“大家都这么说,不行,我要去告诉刘二小姐。”

    ……楼冬封一把将她扯住,丢上床:“不行,你那都不许去。”

    楼冬封出门喊道:“青木,吩咐下去,不准放世子妃出府。”

    俞百桦不得意:“你——不讲理,为虎作伥。”

    “俞百桦,我同你说,就我们这帮公子哥里,十个人里也寻不出,方小公子那么个心细待人真诚的。他家里门风清正也没那些龌龊的府宅勾当。他这回是认了真的,你就莫跟着瞎参和了,真要成了,你那闺蜜就是一辈子享福的命。”

    俞百桦冷哼一声,一脸不服气。楼冬封耐心劝道:“俩家祖辈已经商量了亲事,是要着人查访名声的。刘二小姐可是‘祖宗庇护的孩子’,刘家不会轻易糊弄的,真若访查出来了,这事成不了的。”

    第二天,楼冬封有事出去打外面回来,看到俞百桦坐在书案前,理直气壮的瞅着他。

    他单眉微微挑起,茫然,她这又是闹的哪一出。看她那摸样有些想笑,又有些笑不出来,八成因为昨天的事闹着那,听说今天正门和东门都将她拦下了。

    “俞百桦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她脆生生的喊道:“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楼冬封走到书桌前:“教你识药材你不乐意?”

    “乐意。”

    “真的乐意?”

    “乐意。”

    “昨天当着娘的面说你,你很不满。”

    “没有。”

    “我最近有惹你了?”

    “有。”她愤愤然的冷哼。

    楼冬封强忍着笑:“什么时候?”

    “没有没有。”她赶忙摇头。

    楼冬封柔声道:“不乐意你就说,我还能打你不成,不是说过,有什么不满,别往脸上写吗?”

    “我没有”

    楼冬封拿起铜镜照着她的鬼样:“还没有,你把脸画成这样,当我瞎呀,快去洗了。”

    “不要。”

    “你还有理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