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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生听了扬起了嘴角，开心的笑了，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人好感度倍增，木唯苏看了眼收回视线，心想着这小孩儿如果出道了，笑容大概会是粉丝很喜欢的一个点。
挺有感染力的。
练习生又向着木唯苏所在的评委席鞠了几躬，平复着情绪往出口走去。
木唯苏坐回椅子上，扭了扭脖子，伸了伸胳膊，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对着许年道：“歇十分钟，我回个消息。”
许年点头应声，对着秘书打了个手势，秘书臂弯里放着文件夹，踩着高跟鞋向外走去。
木唯苏点开消息，先回了老路的日常闲聊，然后才打开文件翻看了往生被捕人员的名单。
看见秦舫的名字时翘了下嘴角，就知道秦舫这种乐于享受的人撑不住诱惑，每个星期总要去那么几次找乐子，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昨天她已经知道林寿林琅被捕，林家被抄的事儿了，这会儿又看见自己想看的了，心情难免的不错，靠着椅背又往下翻了翻，看见沈鸢的名字的时候一时间还没反应过劲儿来，滑上去了又拉下来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沈鸢？”
沈鸢这个人去往生她是知道的，想漂漂亮亮的永葆青春么，也是一被谎言骗昏了头的傻子，不惜花重金让自己看起来更美丽更年轻，身体素质更好，在往生里面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了。
其实沈鸢这个人年纪本来也不大，二十五六岁，二十六七岁也是女明星们事业的上升期吧，颜值巅峰什么的，跟她合作的时候没发现她的身体状况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所以沈鸢去往生这件事她本来就挺费解的，但是她在名单上看见沈鸢的名字就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吸毒名单，在往生里聚众吸毒的被抓了的人员名单。
沈鸢，还吸毒了？
许年见她出了声，但是声音挺小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不由的嗯了一声反问回去。
“沈鸢，吸毒被抓了。”
木唯苏对他晃了下手机，许年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看见了满屏的线条表格还有密密麻麻的字，看着就让人头晕，真是不知道他家木爷是什么构造，天才和普通人的脑子构成是不一样的吗？为什么木爷看什么都可以一目十行，尤其是看监控的时候，我靠，三倍速是人看的吗？
怀疑人生真的是。
“沈鸢自打被爆出艳照门之后，发展就不怎么样了，名声毁了，赔了不少违约金，不能说一朝回到解放前吧，但是也没剩下多少钱。”
许年想了想最近圈里传的那个什么《水花》的本子说是沈鸢要出演，接着道：“正常的路子是走不了了，沈鸢的工作团队给她规划了条艳星的路子，要接个叫《水花》的本子，就是打着拍电影的幌子叫人脱衣服，钱是给的不少，但是我估计着，这个要是拍完了，沈鸢也该上了各大投资方的邮购目录了吧。”
邮购目录就是一个册子，册子里的每个女孩子都能够被买到，页面上标注的环越多价格越贵。
木唯苏“唔”了一声：“她连邮购目录都没机会上了，直接进了戒毒所。”
规划了条艳星的路，那这岂不就是把人往绝路上推吗？拍艳片的人，啧，不是她说，也没几个干净的。
这样一想，也怪不得沈鸢染上了毒品，可能就是被带进来的吧。
毒品是个魔鬼，只要沾上它，就别想逃开。
人的一生，小事上尚可能有回头的机会，但是大事上，就是一步错步步错，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从她跟了王明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有的东西，只要一沾，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世界上，没什么永远会被埋葬的秘密。
木唯苏脑子里晃过了不少的想法，又往下翻了翻，念了几个同样吸毒被抓的圈内人的名字，许年也看了两眼手机，并没发现什么，身边几个公司高管同样的拿着手机刷刷刷，连个毛都没发现。
直到一个小时后，网络爆炸，全网都是刚才木总念出名字来的那几个人的吸毒入狱的新闻。
满座哗然。
这就是他们与总裁的差距，不仅是能力上的，还有人脉资源上的，通通不如。
一行人到中午十二点之前看了大约有将近三十位练习生的表演，被木唯苏在资料上盖了pass章的只有两个人而已，作为出道的预备成员。
木唯苏要求很严格，首先，人品过关，心态过关，她昨天晚上抽时间把练习生们上课前以及上课中的监控视频看了，幸得许年办事儿牢靠，挑出来的这一百个人都还不错。
毕竟都是大男孩儿，没什么坏心眼，说话直点没什么，语言的艺术是可以教的，人品没问题就行，而且心态也不差，虽然一个个嘴里喊着累，但是也都没落下训练。
其次，自我能力过关，唱跳必须要稳，要不然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是干嘛的，还有就是乐器、编曲、演技、或者语言方面至少要有一种能拿的出手的，别一出道，大家一看，嗯，又是偶像小鲜肉，除了唱跳不会别的了，至少说，出道了，除了最主要的这方面有点儿别的能让人夸的，在质量上就得高一节。
最后，也是木唯苏觉得很重要的一点，要有识别性。
她对男孩子是帅还是美这方面是很开放，是端正英气的长相还是精致漂亮的长相，都ok，只要，能得到她的认可，能让她有养眼的感觉，能让她记住。
虽然她眼光是高，但是她摸着良心说，就是她把眼光放低五倍，十倍，也照样想不通很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所谓的偶像忽然间就钻出来了，这个……
直白点儿来说吧，就是长得都没有达到审美标准，怎么就火了呢，而且还有一群人在下边捧着喊啊好帅帅爆了之类的。
她想过是自己眼光基础太高的问题，但是问同为女性的舒乐的时候，舒乐拿着自己的手机划了几张照片给她看说看的都脸盲了，就算天天在网络上看见也根本记不着谁是谁，美的没有特点就算了，丑的也没特点，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能火起来，什么也不会，就火了，根本就不像以往的偶像明星，颜值在线，唱跳过关，编曲写歌，还会玩乐器，学历也高，真是一样一样都跟她的想法接上了。
看吧，真不是她的问题，这就是现在的市场情况，娱乐圈的现状，随随便便就能火。
但是随随便便就能火，这从来都不是她的目标，要做就要做一流的，要不然还有什么意义，跟一群她都记不住的人抢她都不知道从哪挖来的资源，她可不会让她亲自挑出来的这些人做这事儿。
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练习生们散的比他们这些高层要早一点，那两位已经拿到通行证的，难免就会被还没有登台的围起来，讨教一下经验。
连已经上台但是没被选中的练习生都在一边听，因为这次预备出道成员选拔完之后还会有一次选拔，作为二批重点培养对象，也是能出道的，只不过时间会晚上那么一年两年。
都是一起训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练习生，关系都不错，有的更是一起进公司的，关系自然更为亲近，也不私藏，把能说的都说了，希望着跟自己关系好的朋友也能被选中，这样还能有个伴儿。
但是这样毫不私藏的表现在同为练习生，但是没有资格登台表演的练习生中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尤其是在练习生餐厅用餐的时候，明显的就有不少人心里愤愤不平了。
更有甚者，还直接端着残羹剩菜往人身上撞。
木唯苏能猜到这次的选拔一定会让有的人心里不舒服，但是，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从星远接过来的练习生走完之后还有二百八十来个，人太多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会藏在里边，这次许年只是选出来了在这将近三百人里各项指标都较为优秀的那一拨人，剩下的肯定多少都会有不忿的，但是心态人品这种事在这个时间就是会立见高下的。
真的好的会懂的克制调整自己糟糕的情绪，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不好的，就是不找自己毛病，把火气撒在别人身上，用挑事的方法让自己心里平衡。
木唯苏料到了练习生餐厅一定会有情况，所以她用过餐之后就往这边来了，她吃的不多，早餐吃的晚，嘴又被路七言养的叼的很，也不爱吃什么酒店餐之类的，加上喝了咖啡降低食欲，统共没吃多少。
没想打断许年他们吃饭，自己乘了电梯就往下走，到了练习生餐厅所在的楼层，果不其然就听见了吵闹的声音，闹闹哄哄，说什么的都有。
好好吃饭的有，都在座位上吃着自己那份健康餐，埋头苦吃，吃完了好去训练，自己没选上的原因就是不够优秀，怪什么别人。
看热闹的也有，一边吃着饭，一边眼睛往那边瞥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个看客瞧个乐子。
出电梯进到练习生餐厅有个三级的台阶，木唯苏出了电梯就站在台阶上，一言不发看着跟她正好离着半个餐厅位置的一群人，哦不，应该是两拨人。
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还在相互推搡，地上是打翻了的折叠式餐盘、碎的七零八落的瓷碟，稀稀落落的菜品羹汤还有在他们脚边倒着的贴着名字的保温桶。
木唯苏视力好，隔得再远也将那边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餐厅里吵得正带劲的人没有发现在入口站着的木唯苏，但是老老实实吃饭的，还有四处瞟着看热闹的却不眼瞎。
入口穿着emporioarmani西装的那位，是总裁吧。
我靠！什么时候来的根本就没发现啊！
坐在座位上的人们看着入口那位的脸色，连热闹也不敢看了，天也不聊了赶紧老老实实吃饭，哪还敢乱瞟。
这他么即将到来的是修罗场啊，他们哪还敢乱出声，一把火烧到他们身上来可就太可怕了。
谁能想到就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就这么20分钟，总裁会过来啊，她不吃饭的吗？
好好的休息室不待，跑来练习生餐厅，我的个老天爷啊，这些闹事儿的人是多点儿低啊。
正好被视察的总裁抓了个现行可还行，完了完了。
位置还算隐蔽的胆子大点儿的练习生有人偷摸的通风报信，原本喧喧嚷嚷的两拨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下来，一时间两方都相顾着瞪眼攥拳沉默，一方火没撒够，一方怒意难平，但是在不远处淡淡的视线注视下，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开口，也没有一个人敢转身抬头对上那道清淡但压迫的视线。
“扫了。”木唯苏瞥了眼地上那团残羹剩饭，淅淅沥沥的看不出什么本来面貌：“饭是谁的，谁扫。”
木唯苏关了手机上的监控回放，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她不会冤枉人，她是要往外赶人，但是前提是他们做错了事的情况下，不巧，正好惹事的那一方是本事小脾气大的那一群。
“把保温桶拿过来。”
木唯苏依旧站在平台上，和练习生差不多高的她一下子就比人高出一大截，气势本就强，这样居高临下更是生出一股子睥睨人的感觉，给人的压迫感更甚。
故意撞人的那位练习生擦干净了地上的脏污，听着木唯苏的话，明明胆子挺大的一个人硬是浑身打了个哆嗦，满身的火气都泄了，拎起刚捡起来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桶，走过去。
站在原地的练习生们都低眉顺目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平日里见多了网络上说木唯苏这人看着怎么怎么温柔，其实真人私底下很冷淡，他们刚开始都没觉得，只是觉得这人气势太压迫人了，没觉得冷的扎人。
好了，现在见到了。
“今天中午吃的什么？”木唯苏从口袋了拿了黑色格纹的手帕出来，慢斯条理的展开，没等对方回答就又开了口，声音平静：“吃鱼了么？”
往下迈了两阶，纤白的手指隔着两千两百多一块儿的手帕捏着保温桶的提手，拎起来看了眼上边的名字。
台下站着的练习生啜嚅了两下嘴唇，动了动手指，没发出声音就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
“这么会挑刺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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