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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都肃然而立,只见一个白发老者,引着一群人走到比境台边。
历心平自然认得,他就是滩头镇修境院院长岳凭崖,在他身边的,有院中督导和执院,也有前来选拔弟子的宗门负责人。
到在台边,岳凭崖做一个请的手势,引着众人往比境台上走,连过了八阶,在最顶上一阶上站住。因为这些人要主持会场和选拔弟子,自然要把整个会场尽收眼底。
也正因这种需要,第九阶上早也搭起彩棚,所有人都进入彩棚坐定。
忽听岳凭崖在顶阶声朗声道:“众参会弟子,正阶!”
所谓正阶,就是弟子们按修炼脉境站到对应的阶台上。
众弟子哄哄如潮,一时都往比境台上涌,不多时,又静下来。
九阶台上,更多的弟子都集中到四阶和五阶,六七八阶各站一人,分别是冯、秦、历三天骄,第九阶上没有人。因为在修境院的历史上,也只有一名叫做狂阳子的弟子达到了九阶,自此之后,最高的只是八阶。第一阶上,也没有人,即使是历心平,也达到了二阶。第三阶上,也只有三五个。
整座比境台上,只有修境三骄和历心平独自占一阶,十分显眼,自然,修境三骄受到了台下众人的夸赞和羡慕,发些“天才、家族之福、滩头镇之幸”之类的感叹,而历心平则是被人嘲笑,都道:“这个废物,连着八年的第二阶,也真是废物中的极品了。”
“就是呀,这么个废物,不但他脸上无光,也让整个家族跟着蒙羞!”
历家所有人都在台下,家主历镜明搬了把椅子,坐在最前面,脸上早挂不了,把拄手的拐杖在地上“笃笃”地点着,咬牙道:“真不知道历家做了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么辱族丧家的玩意儿!”转头又看到了身边的历云凡,拐杖横起,指着他鼻子怒道:“都是……都是你生出的孽子,唉!”
历云凡连连施礼道:“族长责怪得是,是云凡让惹族长生气了……”还想再往下解释,却被历镜明摆着拐杖不耐烦道:“滚滚滚,滚得远远的,省得让我看到你生气!”其他族人也跟着都骂道:“滚,滚远点,丧门星!”
历云凡红着脸,连忙再施一礼:“是!”挤着人群,来到历家最后。一时,历云凡也惹来了许多嘲笑非议,只有应娘拉过他的手,温言抚慰。
历心平在二阶之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心里道:“爸,你只屑再忍一时,接下来,儿子便为你挣脸面!”
忽听岳凭崖在九阶上转过了身,对下面道:“比境大会第一项,挑阶战,现在开始。”
所谓挑阶战,即是低阶位的向高阶位挑战,只要能打败一名,就算成功。因为是逆袭挑战,所以也最刺激。
因为历心平脉境最低,所以挑阶也是由他先开始。历心平心道:“未知天机斗是如何返还我的修炼成果的,现在我就打翻它。”叫一声:“我来挑战。”
只一声,引起会场上哄然议论:“什么,就他,还想挑阶?”
“我看是这废物嫌自己命长了。”
“可能是被嘲笑得受不了了吧,但是受不了也不行呀,战斗要的是实力,没有实力,屁也难如,切!”
脉境上的每一阶都有很大差距,寻常弟子要两年才修炼一阶。而这修炼上的两年,又可谓一日千里,因此比境大会上,更多的挑阶者也都以失败告终。
听着那乱哄哄议论,历心平便已经到在三阶之上,指手问道:“谁来应战?”第三阶上一共才那么三五个人,八年只修炼到三阶,也是差等生了。
其中一名跳出来道:“我来应战,好教你知道,一阶之高好比天壤。”一掌猛拍过去。
历心平后退一步,举手去架。
“嚓”地一声响,历心平难支,连连退后数步,到在阶边方才止住,险险要从第三阶上掉下。
台下观看的人哄乱“咦”了一声:“就这,还挑阶呢?哈哈哈!”
“快跳下来吧,免得被打死。”
历家家主历镜明把头转过去不看,道:“唉,打死了倒好,免得再丢历家的脸。”
第三阶上,那位应战弟子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笑吟吟再看历心平一眼,见他没跳下去的意思,叫道:“既然你找死,就怨不得我!”
他虽比历心平高一阶,但八年修到第三阶也受尽了奚落,今天终于能和人一战,便想立立威找找存在感。因此,这一招来得也猛,双手齐推,手上玄光微微,组成一只飞雁,应该便是在玄功楼内得到的功法。
见那飞雁虚影而来,历心平竟然闭上双眼,不躲不挡,惹得抬下又一片摇头叹息。众叹息声中,只有应娘痛叫一声:“平儿……”昏晕过去。
历心平并不理会周遭议论,暗催玄脉,双手印结一凝,经脉里一道玄光生出,凝成一滴,被吸入那天机斗中。
虽然只此一滴,却让那天机斗晃了几下,赫然翻倒,哗地一声,如怒潮暴瀑,直往奇经八脉灌来。
同时,历心平也猛睁开眼,一手抬起,迎着去挡。便听见“砰”地一声响,虚影之雁凭空碎落,那弟子也震得向后抛飞一丈多远,平摔在地,一口鲜血喷出。
此时台下众人叹息刚落,接下来是极不谐调的寂静,静得每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跳。
“你输了!”历心平看着那倒地的弟子道。
这一声,把台下人们惊愣的心神拉回,纷纷道:“他……他挑阶成功了,竟然……怎么……怎么可能……”
“我都没看清他是如何成功的。”
从二阶到三阶之间差距极大,那弟子又用了玄功,既是如此,一个照面对方就功散人飞,怎么不让人吃惊?
那弟子仰倒在地,指手道:“你,你……”只说两个字,手臂垂下,昏了过去。
历心平自然也无意和他纠缠,迈步到在第四阶,左右看了看:“第四阶有没有人应战?”
台下纷纷议论道:“啊,他还要向上挑战!”
挑阶是逆袭之战,每一阶都极大困难,历心平从二阶挑战到三阶,足以洗清废物之名,历届比境大会上,虽然挑阶的也不少,但连挑两阶的却不多。毕竟历心平才只是二阶,能挑一阶已属不易,连挑两阶,非惊世天才不能做到?
第四阶弟子们缓缓从惊愣走出,痴痴看了历心平数眼,终于有一名弟子道:“我来试试!”走出来,到在历心平身前。因为第四阶人数众多,其他弟子都闪开来,中间腾出空地。
那弟子和历心平对立而站,愣愣去看历心平手掌,待见他仍是二阶脉境时,才算放心。冷哼道:“不要以为侥幸挑了一阶,天下便容不下你了!”历心平道:“少废话,想应战的往前来,没胆的退后!”
那名四阶弟子气急,高叫一声:“不给你点教训,还真不知人外有人!”疾迈一步,把掌拍出。
果然,四阶要比三阶强很多,那手掌之上,溢出两尺多长玄光,幽蓝如海,奔泄如瀑。
历心平单掌举起,迎击而去,“呼”地一声,一道三色玄光生出。周围看见,都“啊”地一声惊叫出来。
纷纷道:“他才二阶,怎么可能生出玄光,而且还是三色玄光。”
玄脉生光是脉境修炼的现象,在四阶之后,四指通玄才能达到,而历心平只是二阶,因此让人不解。而且还是多色玄光,一般情况下,修炼者生出的玄光都是单色的,要么是海底蓝,要么是云中白,还有就是最为尊贵的火头金,而历心平的则是三色混在一起,丝丝道道三色都有,这倒极为奇异。
岳凭崖在第九阶上向下看到,桌子后面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痴着眼睛喃喃道:“多色玄光,难道他是……”
两团玄光相撞一起,“咔”地一声,幽蓝色玄光先碎,接着,那四阶弟子也震得连退出数步。被一人扶住才得不倒。
“赵师兄,你不是要教训人家么,怎么反被人教训了?”扶他那人正是若问,在他身后出言讥笑道。
那弟子脸上便挂不住了,后悔刚才话说得太满,为找脸面,再叫一声:“小子,别得意。”站稳了身子,双臂一抖,手腕再转之间,萧萧风声也起,把他手前玄光形成一个风旋,旋转如刀,直像历心平推来。自然,这也是一种玄功。
“风旋杀!”赵师兄叫一声,手往前推,风旋便到了历心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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