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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皓月楼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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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88;&12288;酒楼的生意一往如常,佣人、下人、管事们宛如上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忙碌着,丝毫没有觉察到周围环境的变化,或许他们也根本不会去关注这些,只要吃饱喝足就行了。

    &12288;&12288;直到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首先爆发出来的,总之皓月楼上下似乎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下人们更忙碌了,东家管事一个个脸带忧色,来去匆匆,非常着急的样子,好像有一股异样的气息笼罩其中。

    &12288;&12288;有心之人的严世番第一时间就洞察到如此的异常,多年培养起来的敏锐感官,让他瞬间明白皓月楼摊上了大事。

    &12288;&12288;稍稍一打听,他就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原来镇上又开了一家新的酒楼,只是这新开的东来楼,无论规模上,还是酒水菜肴上都颇具特色,隐隐之中有与皓月楼分庭抗礼的态势。本来皓月楼一家独霸,大捞钱财的局面,不再了,这不由得让人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12288;&12288;虽然皓月楼历史悠久、盛名远播,但新起之秀亦是不遑多让。大街上几乎满是人家铺天盖地的宣传和炒作。

    &12288;&12288;“东来楼即将盛大开业!”

    &12288;&12288;“热烈欢迎宾客前往,有吃有送,特大优惠。”

    &12288;&12288;“京师大厨亲自奉献,各种美味佳肴让您流连忘还。”

    &12288;&12288;……

    &12288;&12288;显然东来楼的兴起,蓄谋已久,并非一日之功,他们官面上的关系早就一一打通,暗地里的谋划更是准备已多时,且听说东来楼的主事者颇有来头,似乎与什么大人物有交集。这样的话,硬压是压不住的,从皓月楼东家宋仁宗几次悻悻而回就可见一斑,想来是吃到了闭门羹。

    &12288;&12288;果然,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皓月楼的生意一下子冷清了许多,饭点之时的人头攒动、伙计们的吆喝不断的情景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稀稀落落的些许宾客。两厢对比之下,皓月楼内部的气氛更显得压抑。

    &12288;&12288;躲在一旁静观其变的严世番冷冷一笑,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机会来了。

    &12288;&12288;在这半个月中,他偷偷跑出去好几次,亲眼目睹了东来楼的兴旺。确实是气势非凡,排场宏大,几乎有他在明朝京城所开的酒楼一半声势。

    &12288;&12288;东来楼中人满为患,甚至在过道上也加摆了几张桌子。想去尝鲜的宾客总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欣然前往,就算是排队等候也在所不辞。当然,经过头三天的火爆之后,人流渐渐少了一些,但宾客人数还是比皓月楼这边多了将近一倍。

    &12288;&12288;纵观之下,严世番还是发现了他们的几个特点,首先这东来楼的消费人群更广,不仅有达官贵人,还出现了更多的中等层次的人群,显然他们不局限于高端的等级。另外一个,他们大搞特送,比如一桌宾客下单五道菜,就会得到一份赠送的精致糕点。这无非是针对中等层次的宾客,他们一般钱财不够丰满,贪图便宜,自然乐于接受。

    &12288;&12288;对于皓月楼的难题,严世番私底下也在细细思考衡量,要按以往的作风,直接打压就是,哪有那么多的麻烦,因为朝野上下九没有自己动不得的人、管不了的事。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想要破冰,扳回局势,不花心思是不行的。

    &12288;&12288;清晨,阳光和煦而温暖,严世番深深地做了个呼吸,伸直双臂扭动着懒腰,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经过几天的思忖,他已经想到了相应的对策。虽然没有具体实验,但他成竹在胸,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12288;&12288;三楼议事厅,一直紧闭着大门,里面的气氛沉重而压抑。一向儒雅、镇定自若的皓月楼东家之主宋仁宗此刻眉头紧蹙,一双深邃传神的眸子扫向下首的众人,隐隐之中散发着久居高位的威严气势。

    &12288;&12288;左起的陈友德大管家以及其他管家、管事一个个静默忌言,面色低沉;右起的大二少爷此时也是一言不发,特别是大少爷宋青山,看起来精神萎靡、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是昨晚通宵熬夜导致现在昏昏欲睡。

    &12288;&12288;经过之前几天的议事,敲定的几个应对方案,在轮番尝试之下,没有一个能良好得改变现状,扭转颓势。现在再没有人自告奋勇,献计献策了,因为他们都清楚宋仁宗的脾气,混乱出主意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不单单被责骂,很有可能被惩罚。

    &12288;&12288;“什么都不说话了?一个个昨日还活泼乱跳的,现在都成了哑巴吗?”宋仁宗说出来的话语,音量逐级提升,到最后一个字时,更是声如洪钟,震得议事厅好像都要抖动起来。

    &12288;&12288;然而,依然没有人敢发言。

    &12288;&12288;又是一阵沉默。

    &12288;&12288;陈友德望了一眼宋仁宗,再看向其他众人,嘴角翕动,似乎是欲言又止,不过犹豫片刻之后,终于下定决心,道:“家主,我这有个想法,但不知可不可行,请您斟酌再定。”

    &12288;&12288;得到宋仁宗的点头首肯,他继续道:“如今局面对我等不利,但奈何一时之间又无良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何不集思广益,广纳良方,让皓月楼内所有人一起参与进来。”

    &12288;&12288;“不可,”宋青水未等宋仁宗思虑,就站了起来,道:“我们都想不出来,那些下人能有什么办法,平贱之民哪会非凡见识。”

    &12288;&12288;“非也。草莽之中亦有贤能之士,岂可一概而论,纵然大多是愚昧之民,但或许当中有一两个奇葩。”陈友德与宋仁宗关系莫逆,只是他的两个儿子不知罢了,一直以为是单纯的管家,而不是其他的什么重要身份。陈友德虽然也是看着两位长大的长辈,但见惯了他们的劣性之风,也是不喜。

    &12288;&12288;“照管家如此说道,我们岂不是比那些下降的愚民还不如么?”宋青水极力反驳,养尊处优的优越成长环境导致他自以为高人一等,完全不把他人放在眼中。

    &12288;&12288;在上的宋仁宗默默地看着二人的争辩,内心却是思忖着陈友德的方案,最终似乎是有了决定,淡然地道:“好了,其他人还有什么良策尽管提出来。”

    &12288;&12288;他停顿了下,道:“既然如此,在我们酒楼内通告:凡有办法使皓月楼摆脱困难之人,一律封赏伍佰两银子,管家你着力去办,但切记此通告不可流露在外。”

    &12288;&12288;“是。”

    &12288;&12288;宋青水本还待做一分争辩,但看到其父已经做了决定,也就不再言语,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12288;&12288;

    &12288;&12288;昨日有事,今补。

    &12288;&12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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