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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素来见惯了风月场上的卖笑假意的青楼女子,对青盏这种心地善良的女子,她从未见过,琉璃望向萧衍,对她来说,萧衍是恩客,青盏是他的妾室,且出身高贵,像她们这样名门望女,往往瞧不上她们,而青盏居然还会为她考虑,当真难得。
众人吃着果子看着戏,萧衍百无聊赖地听着曲子,只觉无趣的很,他看向琉璃,笑道,“这还没你唱曲有意思。”
“大人若是喜欢,琉璃便为大人唱一曲。”
青盏缓了缓神,她只觉坐在那浑身不自在,暗想不该跟着萧衍过来,这不是看萧衍他们玩弄风月,自己在这干坐着实在无趣的很。
琉璃看出了青盏的坐立不安,提议道,“大人,唱曲倒是不急,但眼下有件事大人可得去一去。”
青盏来了兴致,抬眉笑道,“什么事呢?”
“前面的促织馆子来了个‘大元帅’,听说可厉害了,还没能赢得了它的。”琉璃望着萧衍,浅笑妩媚。
萧衍正在喝茶,听到这话,扫了眼众人,“你们觉得如何?”
青盏的声音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走吧,这戏听着没意思。”
范云早已坐不住了,起身道,“好,我正想着去斗蛐蛐。”
萧衍漫不经心地起了身,转身扶着她弱柳扶风的身子起来,青盏看到这一幕,也不做声,这琉璃灵动的模样如一缕清风,悠然淡雅,青盏如盛夏般火热璀璨,二人站在一起,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促织馆子里围满了人,男女老少穿梭其中,外面是小局,都是一些市井好赌之徒,而穿过外面的场子,里头是一个个雅致的小隔间,用各式各样的屏风隔着,再往里走,穿过屋里的院子,就是一排排内阁,青盏同众人进了内阁,早已有丫头准备好茶水果子,纳凉的冰镇酸梅汤还有几盅上好的燕窝。
“萧大人,您都好久没来了,”迎着他们进来的是一个穿红戴绿的夫人,妇人年纪约莫双十左右,亲自领着萧衍进屋,“厢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那妇人看了眼身后的青盏,往日从未见过萧衍带着女子来这,怎么今日带了两个?
萧衍进屋坐下,让众人挑选,青盏好奇地看着下人们端上来的蛐蛐盅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蛐蛐,她扫了眼,几个都是生龙活虎的,“你们这不是有个‘小状元’吗,怎么不见拿出来瞧瞧。”
“姑娘有所不知,‘小状元’早被萧大人选了。”妇人看了眼萧衍,笑道。
萧衍冲青盏挑了挑眉,青盏嘟囔着上前,“把你那‘小状元’让给我。”
“为何?”萧衍淡淡一笑,唇边勾着一丝挑衅,“不如这样,我们赌一局,我不用‘小状元’,你若是赢了我,我将这‘小状元’送给你如何。”
“赌就赌,谁怕谁。”青盏说完后便坐定,只见几个青衣小仆端着盅子入内,青盏挑了只生龙活虎的蟋蟀,放在大盅里,萧衍早已挑好,将盅子打开,让两只蟋蟀进去,两虫各据一方,大有一拼高下之意。
“这样,我不仅赌你这一只‘小状元’,还带上一百两银子,你看如何?”青盏笑着冲萧衍挑眉问道。
“一百两,你未免出手太小气了吧,我这‘小状元’都要五百两呢。”萧衍打趣着看向青盏,望着大盅里的两只生龙活虎的蟋蟀,“这看来是一场恶战啊。”
“五百两就五百两,”青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两只蟋蟀进了那官窑蟋蟀盆,盆上罩着钢丝网,网罩着两边的小门,青盏回头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我选的这只小霸王,定然能赢过它的大火神。”
众人往盆子里看了眼,萧衍选定的大火神大有大展拳脚之势,正因为触须是红色的故名为大火神,而青盏的小霸王瘦瘦小小的,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
范云蹙了蹙眉,为难地撇嘴道,“青盏,不是我不帮你,你看小东西的样子,一点气势没有,肯定输定了。”
沈约却是一笑,“我赌青盏赢。”
“为何?”范云瞪大眼睛,惊声问道,“这小霸王一看窝囊样,怎么可能赢。”
“没有缘故,你权当我为青盏壮壮声势。”说完,沈约便将一百两银票扔进了青盏面前的小霸王的筹缸里,沈约丢了银票进萧衍的筹缸里,此时,轮到琉璃了,萧衍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说谁会赢呢,可得说实话。”
琉璃掩嘴笑道,“我瞧着这两只各有千秋,但青盏姑娘的眼光……”说罢,她将银票扔进了青盏的筹杠里,“我相信。”
青盏一愣,她没有看琉璃,望着蟋蟀盆子,道,“怎么还不开始?”
萧衍点了点头,小仆抽开了网格上的两扇铁门,只见大火神嗖的一声迫不及待的翻身跃起,而小霸王好似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待在原地不动,只见那大火神火气更旺,搓钳往前一扑,那小霸王慢悠悠地往后退,大火神挥翅横扫,把小霸王打的连连败退。
众人见到这场景,范云嘲讽一笑,“我就说这小霸王不行吧,青盏啊,你怎么选了个病秧子。”
青盏气的鼓起腮帮子,“不许胡说,你们等着看。”
忽然,只见大火神高扬着胡须,露出金牙,气势冲天地扫下来,小霸王本身瘦小,被大火神的气势吓得连连败退,大火神扬起大钳朝着小霸王挥来,把它举在高空,小霸王忽然闪开,叼住大火神的长须,将它一个翻身摔在地上。
紧接着,小霸王牙缝狠狠一撞,撞到了大火神的头上,大火神头晕目眩,气喘吁吁地喘着气准备再战。
可是,小霸王根本不给它翻身的机会,追上前聚起来钢牙狠狠一撕,大火神整个陈尸盆地,脑浆四溢。
青盏兴奋地蹦起来,得意地冲着范云和萧衍挑眉,“看吧看吧,我说让你们等着瞧,我的小霸王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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