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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安,你知道你在这里说什么吗,还不快点跟妈妈道歉,她也是担心你走错了路。”
“我就是搞不明白了,当初我们跟逃亡一样地,离开了筒子楼,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所有的同学都断了联系,如今就算是好鹿成泽做了好朋友,不行么?”
乔以安这段时间正纠结在鹿成泽和那个娱乐记者的事情上,心里有火没处发泄。
“你是什么样子,啊?当初我们的生活这个样子,你是看不见么,筒子楼里面风言风语,妈妈如果没有保护你们,你们能行?”
说着,邢纽兰已经忍不住哭泣,啜泣了起来。
“杨欣,你和他们到外头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乔以宁皱眉看了一眼杨欣,说。
“是,夫人。”
杨欣倒是一个痛快的,迅速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我们需要什么保护呀,妈妈,当初就是因为您的鸵鸟思想,所以我们才被迫要离开,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不一样了,您最好不要将管教姐姐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好么。”
说着,乔以安闷头扒拉起了饭。
“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妈,没有我,有你吗,从小到大,我都这么严厉地管教你,如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是不是被什么坏小孩带坏了,如今连半点孝顺之心都没有了?”
邢纽兰气得呼吸急促,倒是乔以安冷冷地一笑。
“妈妈,您真行,只要是我优秀的地方,就得是传承您的呗,如果是我有点不如意的,就是因为我自己和别人学坏的,现在这样的教育方式已经不管用了,您还是想着怎么做外婆比较好吧。”
乔以安索性也放下了碗筷,和邢纽兰细细地争辩。
“你,你这个不孝子,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妈妈不过是和你提出一点点的小要求,你就说出这么多道理来,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和你绕弯子了,你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和鹿成泽那小子谈恋爱了?”
邢纽兰缓慢地从自己的唇齿间吐露出这句话,眼泪倒是先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妈,你知道您在说什么么。”
乔以安低吼了一声,可是眼神中的慌乱已经暴露出了她的心思,邢纽兰轻轻地哼了一句,便将碗筷放在桌子上。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是应该将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你姐姐已经……”
邢纽兰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看了一眼乔以宁的方向,没有继续说话。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您还想要说姐姐什么?其实如果不是您,姐姐也未必要自缚手脚吧。”
说着,乔以安的脸红红的,她想要从乔以宁的脸上看到声援自己的景象,结果,姐姐只是十分厌烦地看着妹妹。
“好啊,你们现在真是长本事了,但凡是有什么不顺心如意的,全部推脱到我这个做妈妈的身上,完全不顾及我的想法么。”
邢纽兰开始大口地喘气,从去年以来,她的心头总是被压得紧紧的,只要是稍微有点情绪上的波动,就会喘不上气里来。
乔以宁首先关注到了邢纽兰的变化,连忙走上前来,抚顺妈妈的胸口。
“你给我起开,如果不是你,你妹妹能这么坏么。”
“妈,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乔以宁有些委屈地说,但是她知道,母亲如今的精神状态是十分脆弱的,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她崩溃。
她不过是站在妈妈的身后瞪着乔以安,乔以安的眼神中带着桀骜,这个死孩子,只要是让她不痛快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是要说出来的。
“跟你怎么没有关系,算了算了,不说了。”
邢纽兰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样,叹了一口气,桌子上的汤品已经慢慢地凉了下去,自己这么精心制作的八宝鸭,完全没有人在意。
她觉得无比地孤独,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女儿们都完全不顾念她的心思,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呢。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吃饭,乔以安,你还是老实点吧,妈妈教育你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总是牛气轰轰的。”
乔以宁原本想,等到乔以安的学习不是很紧张的时候,要和她说明白妈妈现在的情况,抑郁症这样的病情可大可小,关键是,不知道能触动妈妈的那个点,是什么。
“妈,其实我觉得,您应该摒弃前嫌,像之前,在筒子楼里面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乔以安云淡风轻地说道,邢纽兰手中的筷子却应声跌落在了桌子上。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当初我没有这么快从筒子楼搬走,鹿成泽也未必老是对我纠缠不休,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您的处理太武断了。”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死一样的沉静,乔以宁脑海中的记忆突然之间被唤醒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天,妹妹哭着到自己的面前,说学校里开始疯传家里的不好名声,是因为妈妈?
当年,父亲是在工作的时候殉职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财务出了状况,公司始终想要追究父亲的责任,乔以宁就理所应当地以为,这里的风言风语指的是父亲,如今想想,是妈?
背后莫名地撺掇上了一层寒意,乔以宁将筷子沉沉地放在桌子上,说:“乔以安,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没有干什么,我很感激妈妈,可是就是不喜欢妈妈总是怨天尤人的样子,如果老天爷注定了让我们遇到谁,为什么一定要抵抗呢。”
乔以安说着,眉眼之间有了恨意。
“所以,你现在是羽翼未丰,就开始和我说什没有缘无分的话么,你既然这么喜欢嫁给别人,不如这样好了,我给你收拾一份嫁妆,你给人家送上门怎么样?”
邢纽兰的眼神熬得通红,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已经要让他崩溃了,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懂得体谅,她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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