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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应该和我们家鹿成泽同岁，她妈妈整天防他跟防贼一样，女儿就是比儿子省心。”
鹿元正叹了一口气，说。
“老部长，您今天不是来体检的么，怎么一个人来，嫂子，没有跟着么。”
邢纽兰哽了片刻，才问。
“你嫂子？”
鹿元正停顿了片刻。
“她现在将一门心思放在我儿子身上，哪里管我这个老头子，而且，邓家给我的优惠，我也不好让更多人知道。”
乔以宁的心中冷冷一哼，这个方法，一看就是秦玉莲想出来的，西方国家有政治献金，她也巴不得抱了大腿，当然，这一点东西，鹿元正是肯定看不上的，只不过是小恩小惠多了，也能加强两家世家的交情。
“鹿伯伯真是聪明人，我公婆都十分尊重您的，以朋友的名义让您来做健康检查，也是应该的。”
乔以宁滴水不漏地说。
“纽兰，我就说，你的这个大女儿从小都是伶牙俐齿的，当初我们单元楼里面那么多的小孩儿，就她是孩子王，现在都有女主人的风范了。”
鹿元正笑盈盈地说，目光也不愿意离了邢纽兰半点。
“老部长说笑了，那时候您日理万机，怎么还会看到这些小孩，不过是虚夸乔以宁罢了。”
“欸，哪里的话，我何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们这邻居恐怕是要做得更久的。”
鹿元正遗憾地说。
“鹿伯伯，来日方长，我们相见的时间还长的很呢，怎么伤心了起来？”
乔以宁有些厌烦鹿元正这样喋喋不休的男人，从前的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如今是怎么了。
这么想着，乔以宁就挽过了邢纽兰的手，说道:“今天是我妈妈陪着我产检的，也不好打扰您的时间，刚才我经过体检室的时候，没有人，您是不是要先去了？”
乔以宁笑着说道，鹿元正愣了片刻，才兀自地笑了:“你看我，一忙碌起来什么都忘记了，纽兰，日后你如果有什么麻烦，找我就是了，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鹿元正从内里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
邢纽兰出神地看着那一张名片，迟迟犹豫着不接过来。
“妈。”
乔以宁小声地提醒着邢纽兰，邢纽兰这才反应过来:“你看，我们都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以后要互相叨扰的时候应该也少了吧，不要白白地闹了笑话。”
乔以宁有些嗔怪地看着母亲，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以为面对的是寻常的人么，面前的这个人可是连邓家都要顺杆往上爬的部长啊。
“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哪里有分别了几年，就不认老邻居的道理，更何况，现在我知道以宁是嫁给了邓禹彬，以后能联络上的机会就更多了。”
鹿元正说着，自然地拍了拍乔以宁的肩膀，说:“好好照顾你的母亲。”
“我会的，鹿伯伯。”
乔以宁笑着说。
等到鹿元正走了之后，乔以宁才看到母亲将名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
是不是因为药物的作用，母亲连神情都恍惚了，自从爸爸去世之后，母亲最怕的就是看到从前的故人，她不喜欢回忆往事，虽然筒子楼给乔以宁的印象是极好的，至少在那里，有开门就打招呼的邻居们，哪里像现在。
就算是有了别墅大平层，邻里之间也不过是陌路罢了。
“妈，不是我说您，刚才您也太拘束了，是鹿伯伯，也不是别人，有必要这个样子么。”
乔以宁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母亲的手往前走，母亲的手还是冰凉的。
“唉，我就是不想看从前的人，更何况，当初他和我们家是最熟的，所谓近乡情更怯吧。”
邢纽兰痴痴地说。
“妈，您瞎感伤什么，当初，我们从筒子楼搬走的时候，还真是看不出他多么帮衬着我们。”
乔以宁想到了那个时候，父亲的离开，让母亲瞬间变成了孤苦无依的女人，父亲是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去世的，那一次的任务失败了，政府给父亲扣上了畏罪自杀的嫌疑，母亲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打击，再加上筒子楼里面的人闲言碎语，所以，不久，母亲就搬离了那里。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邢纽兰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准准地指向了十一，乔以宁说:“是，刚才邓禹彬的公司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我可不希望上班的第一天，就有人说我玩忽职守。”
“中午我去和你一块吃饭吧。”
邢纽兰虽然想要表现出关心的样子来，可是飘忽不定的眼神将她出卖了。
“不用了，公司里有工作餐，再加上，邓禹彬在的话，我怎么可能不陪着他？”
“那也好，你自己小心一点，让杨欣带着你去，我打车回家就是了。”
“不行，我送你回家。”
乔以宁想到刚才赵医生说的话，忙说。
“我没有老年痴呆，你这么紧张我做什么。”
邢纽兰不高兴地说。
“不用多少工夫，我送你回去，自己再去公司。”
乔以宁一边说着，一边挽着邢纽兰的手往电梯走。
“不了，我等下要去菜市场一趟，跟你的方向说背道而驰的，讲真的，如果你不这么紧张我，我估计还能快乐一些。”
邢纽兰几乎是在恳求乔以宁了，乔以宁想着，大概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所以才会搞得自己和妈妈都不舒服。
她微微一笑，说道:“好，我知道了。”
上了的士之后，邢纽兰才允许自己的思绪肆虐，记忆中的黑色走廊，她和鹿家是邻居。
那一天，邢纽兰途径鹿家的门口，听到里头传来了隐隐的吵闹声，邢纽兰驻足听了一会儿，竟然是鹿元正在和妻子争吵。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啊？我的爸爸一死，你也用不着我们家了，就想着过河拆桥的恶心勾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啊？”
一阵一阵的声浪涌入了邢纽兰的耳朵，她不能确定，鹿元正原配口中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自己，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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