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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一天在邓家的晚宴上，我倒是发现了一件新鲜事。”
陆晚心说。
“什么？”
“邓老二的女儿是有多喜欢你啊，跟你的父亲勤献殷勤，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我不熟。”
鹿成泽不耐烦地说。
“别啊，人家小姑娘可心水你了，跟伯父那近乎套得飞起。”
“你也是少见多怪，追的比她猛的多了去了。”
鹿成泽带着得意地说。
“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想要知道，你的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喜欢着。”
“我若是跟你说了，你还不骚扰死人家？不行。”
鹿成泽果决地说。
“我在你的眼中就是怪阿姨么。”
“至少是个走夜路的。”
鹿成泽说着，瞟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眼神迷离。
陆晚心才意识到，鹿成泽是真的不高兴了，至于原因，尚不明确。
“晚上要回家吃饭吗。”
陆晚心转移了话题。
“要，本来答应请你吃饭的，对不起，要爽约了。”
鹿成泽云淡风轻地说。
“没事，反正我也有一堆的事情要忙，下次约吧。”
说着，陆晚心迅速地将平摊在桌上的照片收到了自己的包里，再也不炫耀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敏锐的判断力和执行力。
同陆晚心分别是在十分钟后，鹿成泽实在觉得没有意思，找了个借口就回家了。
“我妈妈在家么。”
上车之后，鹿成泽问等待在驾驶座上的雪姨，雪姨慌乱地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要在这里吃饭的么？”
“怎么？”
鹿成泽皱起眉头，陆晚心开启的话题，在他的心中结成了痂，如今再看到雪姨的反应，鹿成泽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爸和我妈都在家么。”
“我……我不清楚……”
雪姨有些支支吾吾。
“现在马上回我家，立刻马上。”
鹿成泽严肃地说道。
“那，是不是要和夫人说，让他准备饭食。”
“我回家什么时候还需要提前跟我妈报备的。你走不走？”
鹿成泽这个时候，像一头发怒的小兽，鹿成泽忙发动了车子，说道，“好，我走。”
到了家，鹿成泽飞快地冲入家，一楼没有人，“妈，你在家么？”
鹿成泽大声地问。
楼梯口，有爸爸的鞋。
“我爸在家？”
鹿成泽皱着眉头问。
“半个……半个小时之前来过。”
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妈呢？”
鹿成泽抓住佣人的领口问。
“夫人，在……在楼上。”
鹿成泽一个箭步冲上，房门的半遮半掩之间，母亲坐在镜子前梳头。
“妈！你怎么样。”
鹿成泽不由分说地抓起了母亲的手来回地看着，直到确定她的手腕没有伤痕才缓缓地放下。
“傻孩子，你想什么呢，怎么跑得满头大汗的。”
林岚慈爱地笑道。
当初，她是门当户对地嫁给鹿元正的，可因为娘家就她一个姑娘，父亲和母亲也相继去世，这些年来，总是活的有些落魄的。
“你有事情就不要瞒着我，行么！”
鹿成泽看过太多次父亲暴打母亲的场景，小小的他只能被母亲关在门口，听着父亲充满酒气的咒骂声，母亲从来没有哭喊或者求饶过，所以，即便父亲现在多关爱他的未来，都是鹿成泽这辈子最恨的人。
“我瞒你什么了。”
林岚问。
“妈，爸爸干的那些糊涂事，你能忍，我不能！你真的想要让儿子这辈子都在悔恨中度过么。”
鹿成泽酸着鼻子说。
“好了，这些年你父亲不是已经改了么，你们终究是父子，他以前压力这么大，没有地方发泄，就……”
林岚说着，自己都无法继续下去了，手指头缠绕在前，声音哽咽。
“这就是打老婆的原因么？我不管，他再打你一次，我就跟他决裂！我带着你，我们孤儿寡母，一起过！”
“说什么，你说什么！没有你的父亲，我们这个家还叫做家么，好了，这样赌气的话，我不想再听，下面有我给你准备好的鸡汤，去喝一点吧。”
林岚说着，扶着桌面站起来，妈妈都已经这么老了么。
“所以，他还是打你了。”
就在林岚站起来的一刹那，鹿成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林岚脖颈上，发丝露出来的那一抹乌青色。
“没有。”
林岚说。
“你还要忍耐到什么时候，他这一次因为什么打你？是因为工作还是旁的？”
鹿成泽的火气在这一刻突然就蹭地就上来了，他拉住了林岚的手。
“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是不是身体不好，嗯？”
说着，林岚就要来捂上鹿成泽的额头。
“妈，被人打很好忍么，你为什么甘之如饴？”
鹿成泽偏着头问。
“他是你爸爸啊。”
“可是当初没有你，他未必能这么快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他就是无能！才会将怒火发泄到女人的身上！”
鹿成泽怒不可遏。
“现在已经少了，等到他从工作上退下来，大概就不会了吧。”
林岚从喉咙中，深深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来。
“退退退！如果之后还这样，你怎么办？”
鹿成泽愤怒地问。
“一日夫妻百日恩，以后你就会懂了。”
“我懂得什么，懂得工作上不如意就打女人的道理么。”
鹿成泽冷冷地问。
“我知道你心疼妈妈，但是，家和万事兴，我们家已经比别人好太多了，你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做后盾，对么。”
林岚说。
鹿成泽想到，从自己记事起，到现在，每一次父亲在母亲的身上发泄之后，母亲总是努力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可是，有什么用？除了助长父亲的兽性，什么都改变不了。
“随便了，你自己的事情，你都不在意，我也没有必要在意，妈，不要到最后，你只感动了你自己。”
鹿成泽索性用更加极端的方式来面对自己的母亲。
“好了，这件事情我们就先翻篇吧，好么。”
林岚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轻松了，仿佛，儿子的不追究，让她如释重负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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