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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照片上则是一个清爽健朗的青年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正是风华正盛的年纪。
左手托着警帽,右手抬到太阳穴旁,做出一个敬礼的动作。身体站的笔直,脸上带着两个酒窝,笑容直直透过照片,几乎要灿烂进每个人的心里去。
大家在传看完毕后,面面相觑许久,终于开始切切私语,轻声讨论这份文件的真实性。
而苏墨自始至终,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细细听着众人的讨论声。
蒋氏兄弟互相使了几个眼色,气氛很是和气。
我有些纳闷,既然拆伙了,关系怎么还会这么好?一点儿也不像有矛盾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蒋氏兄弟的机锋终于打完,蒋缺清清嗓子,待众人安静下来,才对着苏墨开口。
“你把人带上来吧,我们问问!”
苏墨面无表情地应是,起身去开门,将人带了进来。
照片上的人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众人争先望去,我也有些好奇,抬头看了看。
这个人虽然脸色苍白,走路很慢,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但衣服和身上都很干净,五官也依旧白皙俊俏,身体裸露出来的部位也没有明显的伤口。
他被两人辖制着,身体微微下伏,但脖子却挺得直直的,丝毫不给人以认输、认命的感觉。
众人皆有些失望。
我暗叹,显然,这人因为没有大家想象中那种血淋淋的凄惨模样,没能刺激到众人的感观。
“大家有想问的都可以问他,看资料上大家也能知道,他警衔不低,知道的不少。”
苏墨眸子闪过一丝阴狠,显然已对这个欲致他死地的人恨极。
一个姓郭的老大站了起来,肥胖的脸上泛着油光,淫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楚青谋,嘴里嘿嘿笑着,“长得倒是还行,回头审完了苏兄弟送给我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眉头皆皱,有人露出或了然,或露出厌恶的神色,我心中更是恶心至极,呕的甚至想吐,这都什么人啊!
蒋煞一掌拍向桌面,发出一声闷响,“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声音饱含着怒火,威严更甚,众人被震的多少都有些心慌。
姓郭的老大更是立即便打了蔫,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蒋煞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显然也不欲与这么一个东西计较,转头看向楚青谋,直接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们用刑你再说?”
楚青谋轻笑出声,笑声在偌大的厢房里回荡,更显清冷。
“随便你们怎样!我不会说的,我家人都被保护得很好,兄弟你们更是一个都抓不到,我不能将你们这些杂碎绳之以法,还清天于民,难道还会帮着你们害我的兄弟吗?”
轻飘飘的一句讥问,声音不大也不重,更没有歇斯底里地怒吼,但却给人以坚定不移的之感。
我紧紧盯着这个叫楚青谋的人,心中忽然升出一种无力感,这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的,可惜了……
在座的众人都破口大骂起来,一时间包厢内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
苏墨不管众人谩骂,紧接着开口,对楚青谋谆谆告诫,“青谋,你在我手下这几年,我从未亏待过你,甚至委你重任,替我处理杂务。你如今反害我不要紧,所谓立场不同。我可以不动你不杀你,可你搅乱洞原,几乎害得我们互相残杀,今天既然是来了这里,别的大哥可不会像我一样心软,看在昔日你跟我多年的份上,我劝你一句,说了吧!”
苏墨言辞异常恳切,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痛惜,似有不忍。
“苏墨,你兄弟义气,对我也确实不错,怎么?自己下不了手所以带我来这里,是想借刀杀人吧!”
说完楚青谋仰天大笑,十几双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但他却浑若不觉,笑得愈发猖狂。许久之后,笑声才堪堪停住,眉角轻挑,看向苏墨。
苏墨面色更加阴沉,却没再规劝什么,大概他也知道,这样意志坚定的人是不可能劝得动的吧!
蒋氏兄弟这俩老狐狸,见识更广,显然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人不是什么孬货,屈打成招那一套对他使不来。挥挥手,让人将他压了下去。
蒋煞开口道:“这个人的所有资料大家都有,那就都去查证一下,如果结果跟这个一不致,我们就谁也不能再为难苏兄弟,大家有意见没有?”
一人立即反问,“如果结果不一样呢?”
苏墨立即站起身来,赌咒道:“如果不一样,大家唯我是问!”
显然对自己的调查结果十分有信心。
或许是年纪渐老,或许是觉得后生可畏,蒋煞做了个中人,将这件事情过渡了过去。这里面有明显的袒护之意,别人不觉,依苏墨的聪明,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连忙向蒋氏兄弟弯腰致礼,却没再开口。
蒋氏兄弟看着苏墨,微笑着受了礼,也没多言,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错觉一般。
很快,又有一人站起来,“两位蒋老大,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咱们也不是非得纠着苏老大不放!不过,苏老大连刑也没动,怎么知道这个警察不会说呢?”
我蹙眉,这人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觉得苏墨待人太过宽和,舍不得用刑,所以问不出什么!
哼,没脑子,正如刚刚楚青谋所言,苏墨只是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对他用过刑是为什么?不就是觉得是为难嘛!要知道,楚青谋不仅仅是个警察,而且警衔极高。能将洞原搅的几乎天翻地覆的人,又能是什么易与之辈?
如果不小心杀死这样一个人,简直没办法善后,凶猛的反扑就会将苏墨这样一个黑道新秀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
苏墨显然也是拿他没办法,这人轻不得重不得,杀不得放不得,想顺手把他送出去,所以才将他带出来的。
果然,苏墨微微勾起唇角,笑容里颇有深意。
他真切地对着在座的诸位道:“青谋在我手下多年,确实有些情谊。若诸位谁有办法,尽管将他请去问话,如果问出什么,也请务必告诉大家,只是不要弄出人命就好,毕竟他警衔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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