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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日后,便要出门上香,同行的有我的嫡母,嫡妹等。而房中的薛小姐是不跟我一起前去的。我此次出行必定危机四伏,而我不知道府内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保护薛小姐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不过,如果我大哥回来与薛小姐谈话,你定不要打扰,要做到非礼勿视,非礼不听。”就算沈宛新已经把薛兰凤交给大哥,但是沈强硬碰硬的功夫还行,而内宅往往是一些腌渍手段。大哥对于这些手段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石头听到沈强的名字,又想起几日前大街上的一幕,要不是沈宛新吩咐,他怎会被沈强所伤?就说沈强的功夫还算不错,可跟他的比还是相差甚远。
宛新看到石头的脸色不好,已经猜到石头又想起自己被沈强所伤,“前几日的事情,你不要记挂在心上,你当时扮演的是流氓,又不是你自己,你要是生气,就是在为那个流氓生气。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石头被宛新的诡辩说的一愣一愣,他依稀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只有木讷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宛新的言论。
宛新把薛兰凤安顿好,心中踏实了许多,如今自己背后已经准备完善,那她便可以毫无顾忌的上战场,看一看这柳氏给她准备了什么及笄大礼。
她这次出行依然带了明月一人,留夏天在家中守候,夏天还有些不太高兴,也想跟着一起前去。沈宛新表明一人一次外出,一人一次在家看家。夏天才讷讷作罢,但还一个劲的嘱咐明月,遇到什么好玩的新鲜的是,回来一定要告诉她。
宛新对夏天从无奈已经到有点失望了,这么明显的事情摆在眼前,怎么夏天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倒是明月一直提醒宛新要小心谨慎。想到前世,宛新自己可能也如夏天一般愚钝,对于明月的叮咛嘱托抛之脑后,丝毫没有觉得身边危机四伏。
如果夏天一直这个样子,宛新不知道她适不适合还呆在自己身边,从感情上面来讲,宛新是舍不得夏天的。但是如果从实际问题考虑,以夏天现在的资质和水平留在身边只会拖累她而已。
转眼就来到出发前的早晨,因是上山拜佛的缘故,今日的沈宛新梳浮云彩月髻,头顶斜插着一支腊梅碧玉簪。身穿一袭象牙白色的细纹罗纱,腰上束了一根白色的绸带,显得腰肢更加的纤细,脚上穿一双软底绣鞋,方便走路。脸上略施粉黛,绯红色的胭脂衬的白如凝脂的肤色更加透亮。
出门前,宛新想到自己之前在珍灵阁购买的毒针戒指,戴在了手上,外人看起来不过是个精巧的装饰,殊不知里面装满了可以令人瞬间丧命的毒汁。宛新令明月把曼陀罗花汁也装了起来,又准备了一常用的药物,今天宛新穿的衣物,明月也准备了一模一样的一件,生怕掉进柳氏的什么圈套里。
沈宛新对明月的周全准备十分的满意,本来她也想多带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看样子,她要委派给明月更多的任务。宛新出现在柳氏面前的时候,看到沈如菲见到她默默的攥紧了拳头,并把头歪向另外一边。姜氏含笑站在一旁。
沈宛新装作没有看到,走到柳氏面前,微微行礼,“嫡母,我们出发吧。”
柳氏点点头,对她说,“今日沈宛琪、沈子舒也一起同去,可谓是我们沈家全体女儿一起出动,真是让京城人看看我们沈家女儿的姿色,说不准还能给你们捞个如意郎君回来。”
“娘,你说什么呢。”沈如菲在一旁娇嗔道,提醒柳氏她已经有了许配的人家。
柳氏恍然大悟状,“看我这个脑子,真是的,出了如菲外,宛新尤其是你,及笄之后,我和你爹就要为你物色人家了。”
宛新心中不禁鄙夷,笑着提醒柳氏,“嫡母,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进宫的时候,皇上已经应允我,可以自己挑选婚配人家,这个而是就不劳烦嫡母上心。”
柳氏被沈宛新噎的一愣,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把她噎的无话可说。心中的恨更加深了几分,面上隐去不快,强装起一片笑容,“看你说的,嫡母怎会不记得,只是挂记着罢了。今日只有明月一人跟你同去?”
宛新心中已经厌恶极了柳氏这副嘴脸,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按压下心中作呕之感,也不得不摆出顺从之态,回道,“明月一人便足够,倒是嫡母身怀有孕,又为了我的事如此劳顿。”
柳氏见宛新默默的低下了头,心中的不快略微减轻了几分,但她并不会因为宛新的顺从而改变自己的计划,此次云山寺之行,她已经为宛新准备好了一份厚礼。想到这里,柳氏的心中更加愉悦,也就并不在意方才宛新都说了些什么。
“娘,我们快出发吧。”沈如菲不耐烦的催促道,对于柳氏的计划她也是知晓的,如果沈府没有了沈宛新,该有多好。
柳氏宠溺的看了眼如菲,“还着急了,没想到如菲这么一心向佛,真是沈家之幸。”说完柳氏便招呼说有人上了马车,今日他们乘坐的马车共有三辆,随行的丫鬟和家丁若干。这次出门的均是女子,沈老爷便派了一些家丁随身保护他们的安全,众人携带的丫鬟不光是自己的贴身丫鬟,还有一些粗使丫鬟随行,做一些繁重的工作。
柳氏与姜氏同坐一辆马车,第二辆是沈如菲,沈宛琪和沈子舒,宛琪走上马车的时候还颇为歉意的看了一眼宛新,表示不是自愿疏离宛新,这个举动被沈如菲看到后,恶狠狠的瞪了宛新一眼。第三辆马车便是沈宛新独自乘坐,她并不介意如菲孤立自己,反而感到兴庆,如果要是聚在一起,这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快。
上车后,明月警惕的环顾了四周,此辆马车颇为简陋,内室非常狭小,跟宛新平时乘坐的简直无法同比。宛新倒是并不在意,柳氏所有的种种行为,她眼下皆全盘接受。倒是明月颇有微词,“小姐,这茶几上面居然连热茶和点心都没有准备。”
宛新听到这话笑了,“幸亏没有,就算有我也不敢吃。”说完狡黠的对明月眨了眨眼睛,明月怎会不明白小姐的意思,如果柳氏准备了茶点,她也决计不会让小姐吃下去的。
马车缓缓开始前行,明月凑到宛新身边在她耳畔说道,“小姐,此次随行的家丁中,我发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他不是沈府的家丁。”
宛新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女眷的队伍中混入了一个外人,绝不可能是有了什么疏漏,被贼人钻了空子。只能柳氏刻意为之,混入一个陌生男人到队伍中,宛新并不是懵懂不知事的少女,她心中当下便明白**分柳氏的用意。只是没想到柳氏居然这么阴毒,既然柳氏给她准备了一份这么大的及笄之礼。她怎能无动于衷?
明月看到宛新的表情,便知宛新明白事情的原委,心中略微放心几分。宛新见明月一直环顾四周像是寻找什么,“明月你在找谁?”
“小姐,戚家康怎么不见踪影,不是少爷吩咐要贴身保护你的么?”
宛新听到这话笑了,“戚教头怎会现身让你看到,他是暗中保护,如果遇到危险情况自会现身。”
宛新说完,明月才作罢,但是心中也有一些嘀咕,生怕到了危急时刻戚家康没有出现。宛新一在明月放宽心,明月依然如临大敌般时刻保持着警惕。
宛新啼笑皆非的看着像老母鸡状态一样的明月,随她去吧,毕竟戚家康对于明月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不想自己早已熟知这个人的秉性以及本领。
马车缓缓向城外驶去,窗外的景色也从人声鼎沸的喧闹市集变得安静下来,绿意葱葱的城郊之境映入眼帘。听到鸟叫声的沈宛新打开车帘,看到树上自由自在的鸟儿,心中升起向往之情,她今生很渴望这种如无拘无束的生活,海阔天空任她遨游,没有礼教的束缚,没有令人作呕的是非。但她自己都不知道,今生有无希望过上这样生活,甚至她有点想回到曾经厌恶至极的乡下小院。
柳氏一行人足足走了走了两日才到,宛新对柳氏的表演都要当面拍手称赞,简直比孕妇还像孕妇,如今的柳氏,不知道是吃的,还是用了什么办法,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看起来真的像已经怀有身孕的样子。被丫鬟家丁团团保护的柳氏,缓缓往寺庙的大门走去。此时寺庙的主持、和尚们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到柳氏,柳氏一行人马上迎了上去。
“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老僧有失远迎。快请诸位施主随贫僧进来吧。”为首的老和尚笑眯眯的把她们迎进院中,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笑得如此开心,宛新便知沈家不知道给云山寺捐了多少香火钱。
“诸位施主,各位的厢房已经备好,请随我来。”一个较为年轻的小和尚带沈宛新等人来到后面的厢房,安排他们住宿。谁曾想这一排的房间并没有沈宛新的。小和尚看到沈宛新,略微为难道,“女施主,你的厢房在后面,情随我来。”
沈宛新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表演浮夸的小和尚。一看便知是刻意安排,宛新微笑道,“还请小师傅带路。”
小和尚带着宛新一人,七拐八拐来到寺庙最僻静的地方,这里仅有一件厢房,对宛新说道,“寺庙只剩下这么一间屋子,还请女施主见谅。”
宛新打量了四周,此处人烟罕至,房前面种满了杏树,如不走近,整个房子都被杏树遮住,树上的蝉声齐鸣,就连正常的说话都要提高音量才能听到。房间内如果出现什么情况,外面的人是很难注意到的。
明月看到房屋的地势不禁皱起眉头,颇为不安的看着沈宛新。未曾想宛新只是四处看了看,对小和尚说道,“小师傅,这里的环境是真幽静啊。”
小和尚脸上表情甚为奇怪,略微尴尬回道,“女施主,这的房屋环境最为幽静,最适合修身养性,拜佛念经。你看如今这暑日炎炎,这个房屋完全被树荫遮住,都是阴凉。是我们寺中最为优质的住所。”
小和尚一边说着,额头还冒出了几滴汗水,沈宛心不动声色的听着小和尚胡说八道,小和尚见宛新一点反应没有,生怕她拒绝住在这里,更加口若悬河的鼓吹这个住所的优点。甚至把风水好,以前住在这里的香客回去都好运连连等话都说了出来。
“好,既然小师傅说这里这么好,如此优质的住所,我哪有居住的道理。不如唤我嫡母来可好?”沈宛新一脸孝顺的表情,装作要往柳氏居住的地方走去。
这可把小和尚吓了一跳,这个可是师傅交给他的任务,务必让沈宛新住在这里,如果她要不住,真不知道师傅会怎么怪罪自己。他连忙拦住沈宛新,“女施主,请留步。你,你为什么不喜欢这里?”
沈宛新歪着头,眨眨眼睛看着他,“我没有不喜欢,只是你把这里说的太好了,这么好的地方,做女儿的自然要孝顺嫡母。”
小和尚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的小心佛祖已经知晓,可如今你的嫡母已经入住,如果你再让她折腾,岂不是与女施主的孝心所违背?”
沈宛新听完小和尚的话,像突然顿悟一样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师傅说的在理,看我,差点就不孝了。既然这样,我就住这里。”
小和尚听到沈宛新同意住在这里,才大大的松了口气,“那请女施主在此休息,用晚饭的时候,寺内钟声会响起。”
小和尚交代完毕,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很惧怕沈宛新的眼神,他从没见过如此能够透人心扉的眼神,仿佛已经看出他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小和尚默念几句佛经,才把方才心头的不安压了下去。
明月随沈宛新进入到房间内,房间倒是整洁干净,摆设相对来说也比较简单,明月一脸担忧的对沈宛新说道,“小姐,我看此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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