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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那是因慕容小姐的请求,少爷最近又公务繁忙,所以在下就自作主张前去调查了一番。”言夏竟罕见地口吃。
或许齐逸无言中透着一股揣测,以至于言夏在坦诚中多添了一笔不必要强行解释。
齐逸神色莫测地又望了他一眼,轻挑着眉淡然点了点头,“嗯。”
“不、不是……少爷,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齐逸平静中的莫测令言夏倍加慌乱,想否认什么,却又词不达意,越说越显此地无银。
齐逸平淡的神色中透着无辜,无奈而认真道:“我什么都没想。”
“……噢。”言夏尴尬地别过脸,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局促,“那黑珍珠……”
“还没到皇上手里。”
闻言,言夏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放缓了些。
“关于黑珍珠的情报,可以跟我说吗?”齐逸淡漠的口吻打破了屋内的冗闷。
同是过来人的齐逸了解言夏的境况,想当初,他亦是毫无节制地隐瞒皇上,言夏不说,他也不会勉强。
闻言,言夏摆正了毫无焦点的视线,望向齐逸,认真而又沉稳地点了点头,“在下正是想要跟少爷谈此事。”
虽然言夏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替慕容清柔拿回黑珍珠,但他同样想跟齐逸商讨有关于黑珍珠的种种神秘事件。
不待齐逸搭话,言夏像是变戏法般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沓资料,递向齐逸。
“这是在下收集的资料。”
齐逸有些发懵,一颗黑珍珠还出文献了?
翻了两页,实在看不下去,里边全是对黑珍珠的溢美之词,连打了两个哈欠,淡声对言夏道:“还是你直接说吧。”
“嗯!”言夏兴奋点头,似乎就在等齐逸说这话,敢情早已准备好了演讲稿,正期待豪情演说一番?
“在百年以前,焰国的祖先攻打了曲国,并将曲国至为上乘的九颗黑珍珠纳入囊中,这已是众所周知的历史,更有民间传说替黑珍珠披上神秘面纱,传闻曲国的女巫给九颗黑珍珠下了恶毒的诅咒,若是九颗黑珍珠集结在一起,便会遭来难以预估的灾祸……”
说到此,言夏望向齐逸,意在征询他对这个传说的看法。
齐逸不禁淡然一笑道:“神话故事的感人之处就在于它的毫无逻辑。”
“但是少爷,在此后漫长的一个世纪中,九颗黑珍珠都不曾聚拢过,不知是世人在忌惮,还是女巫在作祟。”
言夏的话让齐逸又不经意露出一抹浅笑,“被渲染出传奇色彩的宝物自然会惹来大批竞逐之人,被瓜分是理所当然的事,若聚拢在天平的一端,而不惹来失衡,这才叫神奇。所以,不是世人的忌惮,也不是女巫的诅咒,是贪婪的驱使,在慌乱年间更是如此,谁都别想独得珍宝。”
闻言,言夏顿了好一会,像是在对齐逸的言论进行强行消化,少爷的见解还真是别有一番胡说八道的新奇之感。
良久,言夏才珊珊来迟地拍了拍马屁,略显木讷道:“少爷所言别具一格。”但听不懂。
“不过,少爷,在下想要说的,是二十五年前的那次黑珍珠盗劫案。”言夏忽地变得神情凝肃。
二十五年前,九颗黑珍珠曾有过重聚的机会,在最后一颗黑珍珠收归国库的当晚,传闻有一名黑衣人突破重围,将险些重聚的九颗黑珍珠又拆分开来,不久之后,黑珍珠便出现在慕容府上。
“哦?”齐逸想听的正是这一部分,只见他将歪斜的身子板直了些。
“虽然当年的盗案极为轰动,可是,却出现了有违常理的诡异现象,”言夏沉声道:“先是黑珍珠被盗,其后莫名其妙出现在慕容府上,慕容家族极尽炫耀之能,唯恐天下不知地肆意招摇,而皇族却是一声不吭地任由慕容风的各种显摆,将好不容易聚拢而来的黑珍珠放任不管。”
这段诡异的往事正是齐逸疑惑的点,当年慕容府高调宣称拥有祖上遗传下来的黑珍珠,并信誓旦旦地否认那是从皇宫中偷盗而来的。
可黑珍珠就只有那么九颗,即便是呆子都知道,盗窃的罪犯就是慕容家族的人。
可皇族却毫无动静,任由黑珍珠流失。
皇族与慕容府间状似是在进行你情我愿地黑珍珠的交接仪式,直到二十五年之后的今天,当皇上得知黑珍珠被盗,才迫切地想要将那颗沧海遗珠收拢国库。
这当中果真有什么隐情?
“少爷,更让人意外的是,当年的盗案似乎只是一场掩人耳目的谎言。”
言夏沉厚的嗓音如钝物叩击后脑,齐逸不禁一震,愕然抬头,对上言夏凝重的眼神。
“什么意思?”齐逸冷沉的嗓音透着一抹难以压制的颤抖。
言夏深吸了一口气,沉厚的嗓音再次响起,“不久前,在下找到了当年负责押解黑珍珠回宫的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护卫,他说,当年押解的那颗黑珍珠并没遭到行窃。”
言夏低沉的嗓音像是恍若坠入深海的巨石,引起庞大冲击之后又缓缓坠入死寂的深沉,硕大的屋内弥漫着凝滞的震荡。
齐逸深知言夏并不会说无把握的定论,他必定做了多番的追查才理清了真相。
那亦即是说,慕容府所发表的声明不虚,他们并没有偷窃那颗沧海遗珠,而是,皇族撒了个谎?!
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为何皇族肯任由那颗沧海遗珠流落民间,而不动用强权夺回,也并未借此之机狠狠治慕容家族一通罪。
可是,皇族为何要捏造这个谎言?而黑珍珠又以何种方式落入慕容风之手?
“少爷,这还不算是最令人震惊的事。”
在愕然中沉思的齐逸再次被言夏低沉的嗓音唤醒,深邃的眸光缓缓抬起,不禁有种陷入说书人圈套的感觉。
被刺激了多次,齐逸感觉自己再也不会受震惊所慑,波澜不惊眸底泛起一丝倦怠,平静中带着随波逐流的淡然,木然道:“有什么就一并道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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