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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破三重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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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娃子受了宫刑,替人进入皇宫,后来被分配至御膳房工作。御膳房工作辛苦,别人都偷奸耍滑,只有他在那里不辞辛劳的干着活,还附带帮别人干活。然而,正因为这样,御膳房的人几乎都喜欢和他打交道。

    那时候那少年还没有名字,年纪为十五六岁,已经知道自己丢了身为男人的东西,却不怨恨那个人。因为换位思考,他深深能体谅那个人的做法。可…秦灵暗不能!但是秦灵暗却不能控制少年去报仇,所以一切还是按照原本的轨迹在运行。

    在秦灵暗刚调整好之前受了宫刑的心态后,另一件事又重迭而至。那是一件改变了少年命运的事,这件事让少年失去了原本的赤子之心,从此走上了一条作死的不归路。

    那时是秋天的一个夜晚,月明星稀。这其貌不扬的少年就在御膳房门口遇到了改变他赤子之心的人。

    那人是谁?是一位仙君。

    蓝衣飘渺,风仙道骨,俊美无俦的仙君自月下飞掠过,根本没有瞧见那少年。可少年却注意却到了仙君,自此,他的目光就一直无法从其身上移开。因为仙君的风华是少年平生仅见,使他对这如天空般高不可攀的人产生了一股莫名难言的感情。

    秦灵暗蹙眉,对于仙君的容貌并不动摇,只是对于这少年对同性一见钟情感到别扭至极。因为他通过少年的感情,体会到了爱情的滋味。那滋味煎熬着甜蜜,蚀骨又,令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心绪不宁’。

    之前秦灵暗受分尸裂骨、油炸炖闷之苦都可安之若素。受宫刑的愤怒屈辱亦不能使他折腰。可如今,单单只是想到那远不可及的蓝衣身影,他就感到羞赧自卑,忐忑不安,头疼欲裂。这便是‘爱情’的力量么?

    秦灵暗见识到着东西的威力后,暗自咬牙发誓道:“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喜欢上任何事物!绝不!”因为爱情让秦灵暗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忌惮和害怕!实在不祥!

    少年凭着良好的人脉关系,开始打探那位仙君的信息。他每知道一点关于仙君的事都兴奋的犹如打了鸡血,整晚睡不着,还在床上滚来滚去。

    秦灵暗抑制着少年心底传来的情绪,只是红着脸,却没有手舞足蹈。此刻,他对情绪的操控已经比往精准百倍。

    后来,为了了解到关于仙君的消息,少年锤炼出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这使他在二十岁就时坐上了御膳房太监总管的位置。

    那一年冬季的御花园内,少年再次又遇到了那仙君。仙君一袭蓝衣未变,只是身畔依偎着一位美人。少年匆匆一瞥,不敢多留。走后,少年回味那场景,暗觉两者关系定然不同。思及此处,少年感到心如刀绞,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力这个词狠狠敲打着少年的心脏,让他承受不住,直接昏倒过去。

    秦灵暗被这巨大的情绪所淹没,感受到了深切自肺腑的痛苦心酸,悲戚绝望。他跪倒在地,嘶吼出声,眼泪布满了清俊的面庞。此时,他几乎再无站起来的力气。没有指甲的手指洞穿薄掌,手掌窟窿里流出的血诉说着它主人不能言诉的感情和悲痛。

    少年不期望自己能站在仙君身边,他只要仙君能够幸福就好。醒来后,他开始暗地里培养人才进入修士界,想知道关于仙君的一切动向。

    少年为什么能这么做?因为修士学院招收学生多半是看天资的。如果没有家世,照样可以进。但,就普通而言,一般人是不可能有过人的天资的,除非变异或返祖。这就导致了,修士学院里的人大部分都很有来历身份。

    看到了这里,秦灵暗感到一丝不妙。这难道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或是别的什么……

    那些修士进去后仅有一人有作为。那人一身红衣,乃是夏季分院的学生,年年名列第一。而那蓝衣仙君则非修士学院出来的修士,却暗通药、阵、器三门本事,又身份不凡。

    那红衣修士心悦少年,为其准备了大量的驻颜丹、延寿丹。少年活的很长,身份在皇宫愈发显贵,却已不复当年单纯。可秦灵暗却不会因此惋惜,因为他受够了当初少年的愚蠢带给他来的祸害,只期盼着少年从此能堕入地狱,用不翻身。哪怕…生生世世堕入畜牲道,也无所谓!

    后来那个有着少年容貌体魄的老人进入修士学院,看见了蓝衣仙君温柔的为红衣修士抚琴颂歌的场景,心中嫉妒的发狂:这不羞耻的家伙居然敢背着他勾搭仙君,简直该死!

    其实这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因为事实恰恰相反。现在,秦灵暗早已能不露声色的压制住少年传来情绪。他看得明白,分明是那仙君一曲求偶,却无法撼动红衣修士。因为那红衣修士早已心有所属。根本不是那少年自以为的——红衣勾搭蓝衣。

    之后少年找红衣修士算账,将红衣修士的修为废尽,将其艳丽的容貌毁尽。因为少年无法忍受单相思的苦楚,便开始如怨鬼毒妇般,以一介小小凡人的身躯和地位攻击着所有的觊觎仙君人。除了,他自己。

    当然,效果并不明显。

    秦灵暗的眉头愈发皱紧,他觉得事情可能会演变到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果不其然,仙君知道此事,大怒!

    仙君救下红衣修士,夺千万天材地宝为其修回经脉和容貌,要替他报仇。可红衣修士被治好后,不仅没有接受仙君的好意,反而是恳请仙君不杀少年,并和其在一起,以了他此生夙愿。

    与一开始的少年不同,那红衣修士并没有什么赤子之心。可若是爱到了深处,那么,或许也近似赤子了。在他的世界里,他只有他所爱的那人。其他,算什么?不过浮云罢了。所以他便可以为此抛弃一切,不惜拿这一切去换那人一句‘谢谢’。

    这是一桩不划算的买卖,却能让人甘之如饴。

    可见,爱情的可怕!了解到这一点,秦灵暗简直对‘爱情’这个词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红衣修士的恳求,仙君只好答应和少年在一起。这消息让少年欣喜若狂,他正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可第二天,就死了。

    实际情况,那少年自然是被他痴恋一生,貌若不染一尘的仙君给不着痕迹的毒杀。可对外传少年的的死因,却是类似于‘范进中举’那样‘高兴死的’。

    可见很多时候,事情的真相往往会被掩埋、不该有的感情只会折磨人罢了。

    第二个梦过去,第三个梦来临。

    按理说,第一个梦折磨了秦灵暗的身躯,让他尝尽沦为畜牲之痛。第二个梦折磨了秦灵暗的精神灵魂,让他体会到人之爱恨憎恶,炼了心。那么,第三个梦应该更厉害才是。可,面对现况,秦灵暗当真是一点感觉都木有。

    梦里,秦灵暗是个绝色男子,他生来就站在众生之巅,从高处俯瞰众生,无喜无悲。就这样,过了不知是千年还是万年的光阴,第三个梦境破碎。

    自三重梦境破碎,眼前便是一片黑暗。秦灵暗发现自己还是那个五岁的样子,一时间才觉原来经历的一切是梦。他走在黑暗中,步伐轻快稳定,眸色清澈深邃,气质神秘莫测。

    水晶镜外,孟烟眼神一闪,觉得不可思议。

    那小精灵眨巴眨巴眼,对于秦灵暗的梦境还有些意犹未尽。她撅着嘴道:“孟烟,这家伙的梦怎么没了呀?”

    孟烟道:“因为他已经破而后立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复杂。因为她原以为这次进入梦幻之地,修士学院里没有人会破而后立,获得无上机缘。可事实是,破而后立者不仅只有秦灵暗一位。

    秦灵暗走了许久,看见前面有白光。他目力极好,隔着老远就看清了发光的东西——一把伞。

    白色的伞通体晶莹剔透,宛如玉石所制,却又比寻常玉石更加透明纯净。八十二根伞骨细细布列,支起白色的伞面。这伞素的可以,不带一丝坠饰,却又出奇漂亮。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阿白终于舍得开口了:“哪怕没有成为梦幻森林的主人,你也必须要获得这把伞主人的认可。”它一开口的话题就是关于任务的。

    秦灵暗走过去,伸手握住那把伞,道:“自然。”他的口吻还是第一次带着如此不容忽视的决然强势。可见此番历练,对他有多大的改变!

    那白伞降下威压,宛如千钧一发,聚于一身。

    秦灵暗的身体并不强健,所以他很明智的以精神力来抵抗白伞身上降下的恐怖威压。由此,他原本就浩瀚强大的精神力在白伞的威压之下,被淬炼的更加凝实。

    就这样持续了一刻钟。那白伞兀自旋转,企图脱离秦灵暗的手。秦灵暗的手紧紧箍着伞柄,不松一丝一毫。伞飞起,旋转的更快了。但秦灵暗并没有因此感到头慌脑晕,他心境平静,手又箍的更紧了几分。

    看着白伞飞旋,白衣孩童身躯被甩的七荤八素,孟烟很不厚道的笑了。不过笑的同时,她也暗自心惊于此人的造化。

    不如让他来当梦幻森林的主人?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孟烟脸上笑意全无。她专心致志的盯着水晶镜,以至于小精灵敞开肚皮睡着了都不知道。

    白伞见甩不掉人,摇摇晃晃的落下。谁料它一落地,就被秦灵暗合上,做拐棍支着身子。

    见此,一道蓝色的身影出现。那人远看身影高大,近看一头白发,长髯飘飘,花眉过肩,脸上密布着皱纹,宝相庄严。

    但凭外貌,此人很老。但是凭精气神来说,他却比许多年轻人还要生机勃发。他的衣着不知材质,看起来并不华贵,但秦灵暗却觉得此人身份定然不凡。因为此人有种神秘高雅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他的双眼锐利的好像能洞悉一切。

    “小子,你很不错。”那人的声音并不苍老,也不年轻,却给人一种长者才有的尊贵感。

    秦灵暗朝此人行了一礼,道:“前辈过奖。”他的举止甚是荣辱不惊,从容不迫。

    那人道:“老夫平生无一弟子,衣钵无人传承,不知你可愿拜老夫为师,传承老夫衣钵?”他给人的感觉并不像大多数强者那样奇怪、爱折腾,反而颇为平和。

    秦灵暗并不认为事情会这样简单,但是他还是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他下跪磕头,行事利索干脆。

    那人虚扶起秦灵暗,道:“现在喊师傅还为时过早。虽然你小子的确不错,不过世上天才万千,你也并非最优秀那一类。若想拜老夫为师,还得经过考核才行。”

    秦灵暗起身,道:“请讲。”他全然无惧的表现让那人感到满意。

    那人道:“老夫这里有一张一阶灵阵图,你若是能在半天内布置出来,便算是过了第一关。”他甩出一张名为‘风刃阵’的一阶灵阵图,一开始也不替秦灵暗指点讲解,就直接开始计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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