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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年轻人,你们是外地人吧!”就在这时,一栋小门楼忽然打开,一个苍老的老妇人探出头来,用沙哑的声音吃力的说道。
“老奶奶,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不知为什么大街上会一个人都没有?”铃铛向前走去,用手搀扶住了老妇人,很有礼貌的问道。
老妇人睁开了浑浊的双眼,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对少年少女,露出了满意又奇怪的神色,她对着站在较远处的段天涯招手:“小伙子,赶紧进屋来吧,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段天涯一愣,却也出奇的没有询问原因,有道是入乡随俗,先进屋再说也不迟。
看着二人走进了房中,老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神色,虽然极其的隐晦,却没有逃脱段天涯和铃铛的敏锐感知,两人对视一眼,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
“老人家,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儿子和女儿呢?”段天涯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试探一般的问道。
铃铛搀扶着老人坐下,然后乖巧的站在段天涯的身旁,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媳妇。
“儿子,女儿?他们早就离开这个地方了,发誓再也不会回来。”
“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走呢,非要一个人独自生活。”
“呵呵…”老人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仅剩的两颗门牙:“人离乡贱,故土难离,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也必定要死在这里!”
“原来如此…”段天涯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老人的执着,随后又接着问道,“大家都闷在屋里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愿意出门的。”
“马上你就知道了…”老妇人意味深长的瞅了他一眼,高深莫测的说道。
“马上…莫非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我真要拭目以待了。”段天涯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段天涯就感到了脚下的地板一阵晃动,剧烈的如同地龙翻身,他猛然站起,抓住铃铛细嫩的小手,把她按在了椅子上,防止她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虽然对铃铛来说,这种晃动算不了什么,但是她依旧沉醉于这种受人关怀的感觉,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心上人的呵护。
这还没完,震动还没有停止,外面的世界就充斥满了狂暴的蓝光,耀眼的光芒从窗户中挤了进来,横扫楼阁,使这里变成了一片光的海洋。
段天涯走到窗边探头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无数道雷霆从天空坠落,挤满了大街小巷,沿着道路的纹路游走奔驰,却远远的避开了两边的房屋。
“这是…”
“雷神洗礼,每到这个时候,天空就会降下雷霆,将整个城关全都清洗一遍,扫除隐晦在暗处的邪魅。”老人开口说道。
“雷霆之力是世界上至阳至刚的存在,这个城关一定充满了祥和,邪魔不能扰,外道不能侵。”
刚刚说完这话,段天涯马上一愣,这让他想起了临行之前神祇对他的嘱托:黑暗中的恶不足为惧,隐藏在光明之中的邪恶才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存在!
“不会吧…神祇那个乌鸦嘴,该不会一语成谶吧,”段天涯心中想到,但是在配合上老妇人身上透露出来的丝丝诡异,他愈发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
“老人家,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雷霆垂落吗?”段天涯开口问道,如果一月一次的话可以理解为是在定期扫除邪魔,但是一天一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老人浑浊的眼睛再次睁开,她盯着段天涯:“以前倒是会几天一次,但是最近的两个月内,每天都会有雷神洗礼。”
铃铛和段天涯身体一震,从彼此的目光中发现了一丝惊疑,“冒昧的问一句,这座城池是不是有怪事发生。”
“倒也算不得怪事…”老人吞吞吐吐的说道,“只是每到晚上,就会听到很多嘈杂的人声,老婆子耳朵不太好使,所以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段天涯刚要继续问话,就发现了窗外有几人踩在飞行的剑上,穿着统一的服装,在雷霆中飞行环游,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段天涯指着窗外。
“风巡使,维持城中秩序的存在,他们全都被雷神选中,不惧雷霆的洗礼。”老人回答道。
“雷神洗礼,风巡使…原来风雷关是由此而得名的…”段天涯心中想到。
半个时辰之后,雷神洗礼里宣告结束,踏出门外,二人惊奇的发现,这里的道路比刚来的时候清洁了不止一倍,与现在相比,之前的路面可以算得上是污秽不堪。
这让二人更加疑惑了,根据老人的话可以得知,昨天正午也出现了雷声洗礼,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风雷关的路面在一天之间变得如此污秽,非要等到下次雷霆降临才会变得这么干净。
“空气中充满了祥和之气,甚至还有一丝正气,难以想象,在这种氛围中会会存在邪魔入侵的情况!”铃铛小声的嘀咕着,只有段天涯才能听清楚她的话。
“不可一概而论,凡事都有例外!”段天涯目光闪烁,最后归于平静,“反正这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他转头看着老妇人,感激的说道:“谢谢您能收留我们,不过,我们要离开这里了,老人家多多保重身体。”
“小伙子,你不妨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吧,风雷关有个规矩,十日之内只准进不准出,任何人必须要在这里呆够十天才准离开。”
“还有这种规矩,风雷关的关主莫非脑子有病,难道就没有人因为急事而强行闯关吗?”
“有,不过成功者寥寥无几,因为守门的人是两位风巡使的总使,实力均已达到了天一境。”
一听这话,段天涯顿时偃旗息鼓,以他现在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在两个天一境的手中挑选突破,就算加上铃铛也不行。
“如此一来,小子就要厚颜请求多留几日了。”段天涯用手挠着头发,看起来十分的憨厚。
“也好,也好,老婆子甚是欢迎,我家老伴缠绵病榻多年,不能行动不能言语,你们两个年轻的孩子正好可以陪我打发时间。”老人笑了起来,苍老的脸皮挤成了一堆,看起来很是开心。
“屋里还有人?”段天涯一怔,有些吃惊的问道,他居然没有发现对方的气息,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当然,只不过是一个半死的人了。”老妇人领着段天涯走进了一间小卧室,在那床上,躺着一个更加苍老的老人,应该就是老婆婆口中的老伴。
看见段天涯的到来,老头的眼珠溜溜的转动着,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张口说话,最后,还是闭上了双眼。
段天涯探手想要帮其把脉,他也算的上是一个天才丹师,对于凡人的病症,几乎可以做到药到病除,帮老人恢复健康,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就在这时,一只苍老的手突然搭在他的手腕,原来是老婆婆阻止了他。
“您这是…”
“算了吧年轻人,我知道你有本事,或许能治好他的病痛,不过我们二人都是秋后的寒蝉,只需一场薄雪,就会重归大地,不妨就让他这样躺着算了,如果醒来的话,他还会大发脾气,对谁都不好。”
“可是…”
“不用多说了,这都是命。”老人干枯的手没有多少力量,但是段天涯却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决心,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铃铛也从外面回来了,在老人离开的时候,他附在段天涯的耳边悄悄的说道:“我已经打听过其他人了,的确有只准进不准出的这个规矩,看来这个老人并没有骗我们。”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多呆几日吧,反正时间也来得及。”
“也只有这样了。”铃铛叹了一口气,“愈发觉得这里的气氛无比的诡异。”
“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段天涯捏了捏她的手掌,安慰的说道。
两个人与老人并没有多少共同的语言,即便是活泼的铃铛也很难找到谈话的由头,所以两人全都盘坐在椅子上打气调息,进入了禅定的状态。
老人也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女,不知不觉之间,时光流逝的飞快。
吃完晚饭之后,老妇人便回房休息了,铃铛和段天涯拒绝睡在同一张床上,以需要修炼,为由,仍然在厅堂中盘坐等候,几乎化成了两座雕塑。
事实上,他们早已经放出了自己的感知,将视野中的一切一概不落的覆盖住了,现在的大街还算干净,并没有染上污秽,如果真的有鬼怪作祟的话,必然会在晚上展现端倪。
月上中天,有皎洁的光芒洒落下来,将外面照的如同白昼,今天是满月,月亮很圆很大,遮蔽了星辰,独自的霸占了整片天空。
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在二人的脸庞上,光彩莹莹,使二人看起来像是一对金童玉女,格外的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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