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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刘主任。”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小心翼翼是有原因的,我本来以为这是一个绝佳表现自我的机会,我估计,这应该是一个众人抢夺的肥差,可是,看到众人避之不及的狼狈模样,我又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尤其听到陈刚心里的那句“让你们高兴,他妈的老子临死也得叫上一个垫背的!”之后,我更加倾向于第二种想法。
“小石头,好好干!”刘大主任亲切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我十分郁闷,难道我的姓氏就这么低下,以至于总是被人称呼为:“小石头!”
“小石头!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和我去准备装备!”陈刚推搡了我一把,走出办公室。
我愤恨的冲着陈刚的背影比划了一下右手的小手指,茫然跟在陈刚身后,我实在不明白,出个差还需要什么装备?
出了采编一室的门口,好奇的回了一下头,采编一室统一有事的弟兄们,竟然同一时间遛进了办公室。
“郑主任,我们这次要去刘海市,您得给我们多批准些装备,那里可是江北第一富人区呀!”陈刚对通联部的郑爽主任唠叨道。
“没有问题,小陈呀,我看好你,这次你一定要圆满的完成任务,经费方面我已经从财务领出来了,一万大洋!”
“我靠,果然是风险有多大,利益就有多大呀,他妈的老子这次去刘海,值了!等等,我还领着个傻逼石头呢,不行,我还得多申请一下,要不然太冤了!”陈刚心中忖道。
当然,这些话郑爽主任是听不到的,因为这是我一霎那捕捉到的陈刚心里活动。
“郑主任,您说的是一人一万对吧?!我们可是两个人呢!”陈刚冲我比划了一下。
“呃,这个,这个,这个当然是一个人的费用,你们这次的经费一共是两万!”即使没有读心术,我也看出了郑爽主任无比肉疼的僵硬表情。
郑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两沓人民币,两部手机,放在桌子上。
我表面上不动秋水,心里却激动万分,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吗?出趟差就能白得一部手机和一万元钱?
很快,我就否定了白得手机的想法,因为,我看到,陈刚拿完一沓人民币后,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换走了其中一部手机。
“我的手机坏了,还没有来的及买。”拿完钱和手机后,我讪讪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郑爽主任冲我和陈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海东发往关阴岛的k442次列车在夜色中疾驰。
我是第一次坐火车,心中新奇激动!不断的扫视着列车内的景致,对面的陈刚则是呼呼大睡。终于,感觉坐火车也不过如此的我,困意汹涌来袭,可是,我却不敢像陈刚一样无所顾忌的大睡,因为,我怕兜里的巨款被人偷了。
我实在是太困了,脑袋不断的重复着小鸡啄米的动作
“各位乡亲父老,前面马上就要到达刘海了,我们是刘海艺术团的演员,刚刚从海东演出回来,我们大家来自天南地北,缘分让我们相聚在这k442次列车上,这辈子我们也许就这一次擦肩而过的机会,为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下面,我们来给大家表演几个小节目助助兴!”
我被一阵洪亮的声音惊醒,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的钱,幸好,钱还在!
对面的陈刚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一个漂亮的女孩,一身红色的演出服,手中抱着吉他,在狭窄的过道中唱起了《干杯吧,朋友》。我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你别说,这看似柔弱的女生唱起这首歌来,铿锵有力,嘹音余饶!
女孩唱完后,紧跟着上来一个穿着皂青长袍的男人,男人的单口相声很快使车厢里充满了放肆的笑声。
“下面,有请我们团的伤感王子,来为我们献唱一首著名歌手维维的《奉献》。”
“这是爱的奉献,这是心灵的呼唤"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因为演唱者是一个没有双腿的残疾人,他被人抬着,亢音高唱!
不知道是谁开了头,无腿男子所过之处,人们纷纷拿出零钱,放到抬着他的人手中,我也给了二百块钱
“兄弟,你是刘海本地人吗?”演出结束后,陈刚主动和坐在自己身边的刘海艺术团团长搭讪————陈刚的身边刚好有一个空位,这个团长顺势坐在空位上。
“我当然是刘海本地人了,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吗?”团长问陈刚。
“呃,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是听说咱们刘海市海厅区有个叫张各庄的地方,听说那里的企业很多,工资也高,我想去哪里打工。所以想问问你那里的情况。”陈刚回道。
“这个你可是问对人了,不瞒兄弟你说,我老家就是张各庄的,你说你想要做什么工作吧,只要是张各庄有的工种,我保管你能被聘上!”团长胸脯拍的咣咣响。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到了张各庄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邓潺潺的大名,谁又敢不给我邓潺潺面子!”邓潺潺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知道邓子棋吧?”
陈刚摇了摇头。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在我们海厅区,甚至整个刘海,谁不知道邓子棋大名,他是我们张各庄的村干部,同时也是刘海红彤集团的董事长,红彤集团你肯定知道吧,华夏百强企业,邓子棋是我们刘海市的名人,市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的!"邓潺潺滔滔不绝的说着。
“是吗,那太好了,我想想我能做些什么"陈刚装模作样的冥思。
“你们团里经常出去演出吗?”陈刚忽然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邓潺潺一脸警惕。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我能做什么工作,所以你们如果经常演出的话,我倒是想在咱们歌舞团做些打杂的工作,等我那天想好干什么了,再做打算。”
“这个吗,这个”陈刚从兜里掏出几百大洋塞给邓潺潺。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兄弟,我这里工钱可是不多呀!”邓潺潺接过钱有些为难的说道。
“工钱少点没关系的,只要稳定就成,邓哥,不瞒您说,我其实是山里的孩子,家里很穷的,我这次慕名来刘海张各庄,就没有打算回去,我还打算在这里安家立业呢!邓哥您在刘海吃的这么开,小弟以后还多多需要您的照顾,我怎么还好意思多要您的工钱呢?”
陈刚这个马屁拍的足够响亮,一下子拍到邓潺潺的心窝里,他和陈刚之间仿佛一下变成了相交多年的挚友,头凑到一块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我一阵恶心,差点没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可是我没有忍住好奇,窃听起他们的谈话内容。
“老弟,你叫什么?”
“陈铁。”
“陈铁老弟呀,你知道我们的工作性质吗?”
“不就是去各个地方演出吗?”
“不是,我们主要是在路过刘海的火车上演出,我们的收入主要就是别人可怜的钱,就像刚才那样!”
“这样会不会违法呀?”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违法了?”
“除此之外,我们还会不定期的去张各庄的企业慰问演出,我是邓子棋的侄子,有我叔叔的关系在,哪个企业敢不给面子!老弟你是不知道,那部分收入更加可观!”
“你老跟着我们做什么?我们认识吗?告诉你,我是邓潺潺哥哥的兄弟,你不要打错了算盘,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陈刚突然回头,恶狠狠的对我吼道。
“快点滚,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陈刚身边的邓潺潺恐吓。
我吓得一溜烟跑了,一边跑一边想,这是尼玛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工作性质和内容呢,就被陈刚给撵开了!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呀!?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十五,在车站附近找了个挂着临时休息的小旅馆,躺下来,想着天明后我该干什么。
“嘀嘀!”
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小石头,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暗访关于邓子棋的事情,我这里从他侄子邓潺潺方面入手,你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入手吧,有事随时电话联系。我们的手机是特制的专用手机,除了报社内部的领导和职工,以及监督委员会的领导,外人是打不进来的,遇到危险的时候,直接拨1号键,手机的定位功能会被启动,你的位置会被第一时间传送给警方和报社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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