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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修炼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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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觜面对句亍如此的嘲讽,不仅没有生气,还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可笑至极!你自己的姓氏:‘句’,正确的读音应该念做‘gou’,可是来自于上古氏族的‘勾龙氏’,或者‘句芒氏’,这是两个不同凡响的氏族。不同于我这类用星宿为名来继承血统的,以姓来继承血统的,则更加伟大,更加纯正,而‘句’姓这样伟大的血统更加的高贵,也更加的稀少。听我父亲说,他已经几百年未曾听过这样姓氏的人出现过了。”

    胡觜停下来,假意哼哼两声,得意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而你,句亍,拥有如此高贵的姓,却感觉不到血统所蕴藏的力量,我只能说,你并非来自那些古老的氏族,你的名字是肯定是假的。”

    句亍仍然冷冷的盯着胡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段靖铭和金艳龙却都能感觉到这种冷在加剧,并不是温度在下降,而是结成冰以后的硬度在加剧。越硬则越脆,仿佛一切在一瞬间,便达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段靖铭甚至看到了胡觜额头的汗水,竟然在渐渐凝固了起来,随时都断裂开来的可能性。

    最终,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空气被扯裂开来,那尖锐刺耳的声音。

    甲师兄这时大声召唤大家集合,句亍转身离去,段靖铭忽感如释重负,他看了胡觜一眼,他同样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句亍如此吓人的气势,甚至让段靖铭有些后怕。只是,当段靖铭看到金艳龙对此并不是很在意的时候,段靖铭也不太放在心上了,似乎金艳龙早已见识过句亍这样的本领。

    研习时间结束后,是去挑水。

    一群人拿上了各自的器具,在甲师兄的指示下干起了活。

    而方才那冷飕飕的空气仍弥漫在四周,众人都是一声不吭的埋头挑水。

    段靖铭他们之后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每天两顿饭前后的研习和挑水,剩下的时间便是倒头呼呼大睡。

    那挑水的活看着并不累,每次挑的量也不多,路程更算不上远。从东院角落里的一池水潭里,挑至东院正中央一口口径算不上大的井里。

    然而,痛苦的是,这样的活却需要每天不停的重复、重复,直到把空白的时间一一填满。

    如此单调乏味的日子,就这样匆匆过去了大半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段靖铭慢慢发现,除了通过攀天梯测试后入门那天,句亍恐怕是心情大好,才会笑容不断。而从那以后,便很难再见到她的笑容,她一直是冷得像块冰块。

    段靖铭却隐隐地觉得,她内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紧紧地勒住了。

    而胡觜,自那次空气坼裂以后,便不再轻易接近句亍了。

    冯司奎则几乎没有再出现过,只隐约见过一次他正在和甲师兄沟通着什么,一晃眼便不见了,他是否真的出现过,一时都难以确定。

    金艳龙则对这样的生活好像相当的满意,每天都是乐融融的完成着一件件相同的事,如同一台机器,每天不厌其烦的单一循环运转着。

    最让段靖铭感到惊奇的是,他们挑水的那潭池水和那口井。

    那潭池水看似只有一条细流缓缓汇入,可池里的水被打了那么多,却怎么也不见少。

    中央的井也是如此,那么多的人往返那么多次地往里面倒水,却从不见井下的水面有所上升。

    胡觜借此开始展示了他的见多识广,他说,那潭池水是仙泉,有仙气拥着泉水从潭底涌出来,如果没人挑水,很快便漫出池子了;而那口井下,则是一座地下湖,湖水源源不断地顺河道流下山,当然也是不可能装满的。

    “都是瞎说!”段靖铭又想起了句亍的那次突兀。

    一个月以后,原定的关于《道德经》和《当规》的测试,却没有任何人提起,好像所有人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一般。

    段靖铭就此事问了金艳龙,他也是表现得毫不在意一样,“可能有其他的安排吧”,如此的回答让段靖铭觉得这完全是在敷衍了事。

    此外,段靖铭还发现,参与挑水的人开始减少了,至少一月还不到的时候,便很少看见胡觜了,现在连那两个跟班小胖也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三个月后,仅剩下还在和段靖铭一起挑水的金艳龙,也不再参与挑水了,甚至连续几天都难以相互见上一面。

    先是句亍,随后是夏重黎,之后就是金艳龙,最后剩下段靖铭孤伶伶一人还在每天挑着水。

    既没有人来告诉他其他人去哪了,也没有人来告诉他这水还要挑到什么时候。

    这让段靖铭又有了被遗弃的感觉,段靖铭不由得想起了他的父母。

    虽然曾经的遗弃,给段靖铭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无论哪种伤害,都是会被淡化的。

    尽管他和父母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浓,可自从来到帝玉都以后,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他们,想起他们的辛劳,也想起他们偶尔的关爱,还有父亲的愁容和母亲的哭啼,想起这些的时候,都还能让他心中一暖。

    段靖铭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就是胡觜所说的血统?

    尽管如此,那种好似被抛弃的感觉,还是让段靖铭坐立不安起来。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去找金艳龙,看能不能问出点蜘丝马迹,或者简单说说话也好。

    “哦,俺的挑水修程已经结束了。”当段靖铭质问金艳龙何以不再继续参与挑水的时候,金艳龙如此平淡无奇的回答道。

    “结束了?”段靖铭心中说不出的压抑,“你自己安排自己结束的?”

    “哪有,甲师兄安排的,难道你的还没结束?”

    段靖铭被问得莫名其妙,仿佛他的修程也应该结束了一般。

    他心中充满了困惑,却不知道该去找谁解答。

    自这入门以来,三个多月了,几乎没见过冯司奎,更别说陆覃子了,他就这样困在一个院子里,每天重复着枯燥单一的生活,他唯一能给些安慰的金艳龙,也不再和他一起挑水了。

    而此刻,段靖铭来找金艳龙解决他心中的疑问,却没想到会被金艳龙如此反问。

    金艳龙看到段靖铭整个人茫然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忽略了好兄弟的感受了,毕竟他是鉴世人,来到帝玉都的时间也不长。

    金艳龙先拉着段靖铭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清茶,才慢慢向他诉说起来。

    这副慢条斯理的态度,却让急不可耐的段靖铭着实体验了一把,人生中一种无法排解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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