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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山:“浅浅,刚刚你提到了你嫂子,是不是说的你那位亲嫂子?”
“当然是亲亲的啦!怎么?你好像话中有话,莫非有故事?有情节?”
“那好,是我问得不对。我该这样问的:你有几个亲嫂子?当然不是指这位深深的准老婆恹恹。”
“我晓得不是恹恹,恹恹是咱堂婶。我只有一个亲哥,亲嫂子当然只一个,你这话问得很奇怪,你不觉得么?”
“哦——就只一个,那就一定是了。”山山听得很清楚,再也不可能有错。他提刀而立,始而愕然,继而怅然,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九成的精气神,那把刚刚还轻若无物的菜刀,似乎突然沉重如山,他都快握不住了。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有了相亲相爱的酒酒后,就忘光了某一段过去。
“山山,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不相信我?”
山山:“不是我不信你,而是她和她都不幸!好了,剩下这些肉,你自己慢慢切吧,我还有事。”山山放下菜刀,进屋看深深去了。
浅浅听得出山山提起嫂子来,肯定别有内情,他也看得出来山山极不想再提。
被山山勾起莫名心思,浅浅也感觉得没有心力继续切肉了。
他百无聊奈,还真地将山山刚刚切的肉片数了数。双数,两条三寸长的牛肉,被山山一个呼吸间就切成了二百三十四片,每片的厚度差不多,浅浅实在没有信心可能练成山山这样的刀功。
山山没有进大学,他总认为自己浅薄,所以他做事总是很投入很细致,总在揣摩其中的窍门,他的电工技术就是这样练出来的。至于切菜,只是他不太重视的小技艺而已。
★★
3月22,星期日,阴,晚上又出事了。
岩岩小山山两个月,他们也是堂兄弟。堂兄的朋友被放血,还损失了那么大笔钱,别人都认栽了,岩岩却不能认。
但岩岩所用的手段却不太高明,他没有仔细自量一下自己的身手是否比深深还高明,也忘了危险两字是怎么写的。那不是游戏,而是血淋淋。
偏偏湖湖也是个不怕事的女子,两个都是忍不下一口气的人。
山山带着湖湖做饵,却没有安排渔人,他们妄图自己既然饵料也当渔人。
三七事件十天后,照说事情已经冷下来了。但从3月18日起,岩岩总是挤时间带上女朋友湖湖,到望乡山一带去拍拖。
一连几天都平安无事,他们也真把拍拖当成玩,渐渐地快进入真戏状态,把放饵的心思都快丢到一边去了。到了22日,外表文静内里躁辣的湖湖突然有了新的主意:“岩岩,我们老是这样不声不响地胡逛是不行的,那些打劫的又没有髮疯,他们总不会无缘无故见到人就下手吧?我们得想办琺。”
“有什么办琺,难道还非得用阴谋诡计不成?”
“最起码也得整出点动静,不用计怎么行?我听到浅浅说过什么三十六计中有什么引蛇出洞、无中生有、树上开花什么的,好像不是很难理解,咱们为什么不用用?”
“嗳,为深深出口气,还得要伤脑筋嗦?反正我懒得去想,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就是,只要能把那些坏家伙引一两个出来,我听你的吩咐,干什么都行。”
“嗯,我们得无中生有,还要虚张声势。我们要做出身上有一笔不小的钱财的样子,才能引起对方的贪心。”
“怎么才能使对方知道呢?怎么对他们讲,再说要知道他们是谁,也用不着讲了。”
“你听我说,我们要装成吵嘴,还得边走边吵。假装是你攒了一万多块,要想买辆125摩托车来得瑟,我却把你这等笔媮来揣在身上了,说是想用来买结婚后的新家具,还反诘你是不是想买输车子好背着我去拉野妹子拉老情人。就这样,我俩各喊各的理,互不相让,你说是你攒的,一定要我拿出来给你,我偏不!我们就这样吵,边吵边跑,吵到天亮也不要达成一致——你看这样行不?”
“哇!真妙!我未来的老婆这么聪明,今后我就可以少扌喿心了。湖湖大人动点心,何愁大事不能成!来让我啃一口,也变得聪明点!”岩岩重重地亲了她一口,又有话说,“不,还有一点不行,这样一来你会太危险,应该假装钱在我身上。”
“晓得屁,女子揣钱才有安全感。这种烫手的东西,只有女子的阴气才能中和,当然不能放在你身上了。要是在我身上我不会没命,要在你身上的话,命都难保了。”看来今后一家之主的大权,八成还得落到湖湖身上。
“可他们会搜你的身子,说不定还要坏你的清白,你这么漂亮,连和都还没……要是,叫我怎么受得了,还不如让我死了好!”
“嘻嘻,清白这东西,就算从一百元存起,存了二十年,连本带利该多少钱,你不是一心想讨我过门么,有没有算算清楚?再说,就算我想给,你敢要么?”
“咳!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等到时候,谁敢保证还有没有?不怕跟你打穿了说,我是能保就保,保不住我也不会连命都不要。到了那时候,就是你自己浪费,别怪是我浪费了的。”
“咳咳!扯远了,正事要紧。”
“看把你吓的!说正经的,时候不到,谁也别想要,就算是岩岩也不行!若真是把我那样了,我就死掉算了!总之我不会对不起你,要交也必须是正确的时间正确的房间交给正式的你。”
“那样一去,岂不是你也要死我也要死,为了替朋友出口恶气,也用不着出这样的代价吧?还是说把钱放在我身上,你要我交出来,我死皮赖脸不给,要追你也追不上,这才说得过去。再说我也有准备,他们就算来七八个,也不容易近身的。”
计划还没有开始,两个家伙都说到了死,也不想想会不会不吉利。
二人争议许久,还是倾向于岩岩说的办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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