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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娃子要再砸,我赶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他的力气却特别大,竟然拖着我的手又在那钉子上砸了一下。
我看着都觉得要疼死了,二娃子却面无异常,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似的。可他的面色发白,脖子膨起青筋,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恐怕他自己没有啥察觉,但是身体却还是对疼痛有反应的。
“你这是干啥?”我拦着二娃子道。
“这叫钉人钉墙,你不懂了吧。”二娃子跟我解释道:“只要把这样一钉,被钉的人就逃不了了,肯定会死的。”
“啥?”我听二娃子说的乱七八糟,一抹他的额头,只感觉凉,并没有发烧。
看来他还真是被什么鬼东西给附身了,我顺着二娃子的脸就是一巴掌:“你给我醒醒。”
这一巴掌没有抽醒二娃子,却抽的我手发疼。来的时候我跟妈说二娃子受伤了,还真是说了不吉利的话,二娃子干脆就自虐了起来。
就算是有什么鬼东西控制了二娃子,这样让他伤害自己也太残忍了吧。
我怒问二娃子道:“你说你钉人,你钉谁呢?钉你自己呢?”
“不是。”二娃子冲我解释道:“我在钉你呢。”
“那你砸吧自己的手给钉墙上了?”我听二娃子说在钉我,心里一虚,嘴上却逞能道。
二娃子干脆猛的一用力,直接将钉子从墙里拽了出来。他血里糊拉将手心给我看。就在钉子中间,有一个纸人被血浸成了血人:“看到没,这就是你是。”
竟然是扎纸人,我脑门冒汗,也不敢跟二娃子再搭话,后退了几步连忙跑出了二娃子的家。
他这样可吓坏了我,我立刻想到老叫花,既然老叫花能看到我身上的鬼。是不是也能看到二娃子身上到底藏着什么。
想到这里我往刚才见过老叫花的地方跑去,结果到了路口却没见老叫花的踪影。看时间他估摸着是去谁家蹭饭去了。
我正着急要找老叫花,巷口李彩炫走了出来,冲我伸手打招呼:“你干嘛呢?满头大汗?”
我这满头大汗不是热的,是吓得。我用衣袖将头上的汗擦去:“你见老叫花没?”
李彩炫摇头道:“没见,他今儿应该去村北边吃饭了。”
老叫花的饭是按着规矩吃的,他这个月会在村北头吃饭,下个月会去村西,之后绕一个大圈,总之全村东西南北的人家,他家家都要吃遍了。每到月末的时候,还会在村东头弄一个什么美食评选,将他这个月吃的东西都说一说好坏,然后评出味道最好的一家人。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是胡闹,但因为好玩也就去听了。后来去的人越来越多,反倒成了一种风潮。
听说上个月吃村里大户王家饭的时候,老王为了凸显自己有钱,竟然直接给老叫花弄了一颗鸵鸟蛋吃,不过老叫花却没评他们家是第一,反倒是老王家隔壁的小米粥评了第一。
老王这几天一直在村里喊有黑幕,但这又不是比赛,人家老叫花爱说谁的好吃,就是谁的好吃。
村北离这挺远的,我就算找过去,也不一定能找到老叫花。想到老叫花说要晚上去我家,倒不如守株待兔,在家里等着他。
我谢过李彩炫准备回去,李彩炫却把我拉住:“这块也没人,你跟我说说,昨天你有啥事要对我说?”
“我?”我一时听的愣住了,我跟李彩炫虽然青梅竹马长起来的,但现在两个人生活的方式和环境差距太大了,我都把她当作陌生人看,有什么好说的。
“你昨晚上不是爬我们家窗户来着?”李彩炫见我一脑门子的疑问,当即说道。
“我没有啊。”天地良心,昨晚上我和清雅在一起呢,哪有什么闲工夫去爬她们家的阳台。
却听李彩炫道:“我看的真真的,肯定是你。这俩眼睛和鼻子还能有假了?你是不是偷看我换衣服来着?”
李彩炫的身材绝对是一等一的,就算不跟村里人比,跟电视里的大模特比也更加出色。她回村后,我和二娃子确实商量过几次去偷看她换衣服。但是天地良心,我俩只是商量,并没有去干。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对李彩炫道:“是不是你把什么东西看错了?”
“村里能有什么?要么是人,要么就是红皮儿。你和红皮儿长的一样?”
李彩炫说的红皮儿,是我们这叫狐狸的一种方言说法。因为我们这的狐狸皮毛都特别红,感觉就像火焰似的。以前有猎户专门捕杀狐狸,然后拨了皮去农村合作社还粮票。那时候他们行话就叫狐狸红皮儿。
后来农村合作社取消了,狐狸皮也没地方换了,猎户也都改行做了别的。这两年狐狸有些泛滥,时常能在地里看到,村里也经常有人说丢了鸡
不过还得说婶子的鸡厉害,年初的时候,狐狸到她们家偷鸡,结果那只公鸡竟然直接将狐狸啄死了,第二天婶子看到吓了一跳,都快把那只鸡当鸡神供起来了。
“我肯定是没有干那缺德事。”我再次跟李彩炫解释道:“只要我说的是假话,天打五雷轰。”
“别说那些虚的,你要说不是你,我相信。”李彩炫点头道:“但这事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
的确,不论是人还是红皮儿,总之能让李彩炫看见是我,总是和我脱不了关系的。
“那你想咋样?”我问李彩炫道。
李彩炫想了想:“把你手机号给我发过来,今儿晚上要是再看到你,我就打电话确认。”
我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当即将自己的手机好发给李彩炫。
我的手机是村里搞活动时买的便宜货,系统用的久了,有些卡。费了半天劲才把短信发给了李彩炫。
她收到短信后,冲我道:“我的电话也发给你了,记的保存起来。要是我没看到你保存,小心我给村里人说你对我耍流氓。”
这可是大罪,先不说耍流氓丢死个人了。村里喜欢李彩炫的年轻人没有二十也有十五,要是知道我招惹李彩炫,他们还不得把我给活活打死。
我赶忙点头答应李彩炫,当即将她的手机号存了起来。
看没必要找老叫花了,我就回来家去。
爸还没回来,按理说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忙完了才对。不过生意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碰见个能聊的,就算聊上几个小事也不会觉得无聊。
我见妈午睡去了,就替她关上门,自己去上厕所。
我们家的厕所在村里还算特别的。村里很多人喜欢用蹲式的。但是我爸因为祖奶奶的关系,从小就用座便器了。
听妈说,祖奶奶原本是城里的文化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发配到村里头干活来了,一干就是十年。祖奶奶后来喜欢上了村里的一个人,之后就常留在了农村。即便是政府号召文化人回城,祖奶奶也不愿意离开,做了一辈子的农民。
爸虽然从祖奶奶那学了不少的东西,但是受村里人影响,一直都不会说普通话,土话味极重。我从小就是妈带着学说话,所以普通话说的还算能听,偶尔也会半土半洋一点。
虽然爸在语言上没能和祖奶奶一样,但是习惯上却学尽祖奶奶那套。一天刷牙要刷三次,洗脸也是十分勤快,吃饭偶尔还会要求妈煎肉,虽然不是牛排,但爸还会用刀叉。除了这些,卫生间则是完完全全的座便器,村里串门的来我们家都不敢上厕所,用不惯。
我打开马桶盖,正在尿尿,忽然间透气孔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看着我,我顺手将透气扇关上。就见透气扇的缝隙中露出一双邪邪的眼睛。
“谁!”我大喊一声,既是为了震慑这个人,又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偷看女人上厕所还算合理,我这么大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真不知道是谁瞎了心了竟然回来偷看我。
就听墙外传来声音:“是我,二娃子。”
二娃子?他不是在家里砸钉子呢吗?怎么又跑来我家了?
我隔着墙道:“你咋来了?还趴在那上头吓人。”
“给你开个玩笑嘛。”二娃子道“找你有事。”
“那你倒是进来说话。”我提上裤子,洗了洗手。
一出卫生间门,二娃子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我看二娃子脸色还是煞白,流了那么多血,肯定很虚弱,但他却看起来挺有精神的样子。
只见他的左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但是这个包扎的方法却看着十分的粗糙,感觉是将整个手包成了一个球。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我问二娃子道。
二娃子抬手给我看:“这不包扎好了吗?早上味邻居的狗吃香肠,让狗咬了一口。”
狗咬的?我可是亲眼看到他自己把自己的手砸穿了,而且他还跟我说话来着。
看二娃子似乎没有觉得自己在说谎,难道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是被自己砸穿的吗?
“好了,咱上次酒没喝成,我现在也没办法开易拉罐。只能叫你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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