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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执大师看了一眼房门内,确认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了,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向我说到:“陈小施主,你可知道顾小施主身体真正的状况?”
我点了点头,面色严峻的说到:“大概清楚,经脉损伤太大,他的那双腿,恐怕是很难恢复了。”
空执大师摇了摇头,说到:“没有那么简单。”
我心中一惊,难不成还要更加严重?
“请大师明说。”
空执大师又叹了口气,说到:“顾小施主经脉受损,这双腿,恐怕是万难挽回了。”
听到这,我心中沉重,但是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情况吧。
空执大师接着说道:“而且,如果日后有一个不慎,恐怕就不止是双腿了。”
我心头一跳,“大师,这不慎是什么意思?不止是双腿又是什么意思?”
空执低颂了一句佛号,说道:“顾小施主今后恐怕是难以再站起来了,这是其一。今生也难再修炼法术,过去的修为也荡然无存,这是其二。除此之外,俗世中的烟、酒,重口荤腥也尽量不要再粘了,有害无益,这是其四。最后一点。”
他又叹了口气,“顾小施主日后会十分容易疲倦、困乏,甚至一天中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会在睡眠中渡过。”
我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他这样一个跳脱的性子,让他如苦行僧一半生活,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
空执大师接着说道:“还有。”
还有?我看向大师,难道还有更严重的吗?
“还有,顾小施主的寿命……很可能只有四十余岁了……”
“什么!”我不禁喊了出来,只有五十岁!现在顾北二十三岁,那他只有二十年不到的寿命了吗?
空执大师面色沉痛,接着说道:“这还是在他无病无灾的情况下,若是再受到什么重伤,恐怕……”
空执大师没有再说下去,我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二十年,怎么可能,短短的二十年之后,顾北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吗?他的一切,都要消散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房间中的,整个人浑浑噩噩,曲莲过来摇了摇我的胳膊,我顿时清醒了不少,顾北正坐在床上,面带疑惑的望着我。
他问道:“陈缘,你怎么了?”
我心中忽然又些恼火,这个家伙,他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他为什么要去赌那一口气!为什么这个一直很怂的家伙,偏偏要在那个时候这么的有骨气!为什么就不能服个软,认个输,难道不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现在,他今后只能永远的坐在轮椅上了!每天必须有一半多的时间在昏睡之中!而且,只剩下了二十年的寿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微笑,说到:“没什么,大师跟我交代了一下要是碰到那个刀疤脸要小心,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顾北一听也拍着大腿说到:“这还用说嘛!一看那孙子就是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货,陈缘,我告诉你,一会要是你真碰到他了,打得过就给我狠狠地锤他,打不过就赶紧认输,过两年我们再来狠狠的锤他,知道不?”
这个家伙!当时你自己在擂台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样想呢!
我点了点头,说到:“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去擂台那里吧。”
曲莲点了点头,我抱着顾北将他放在了轮椅上面,在后面推着他。我的鼻子一酸,曲莲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用眼神示意他我没事,推着顾北走出了厢房。
一路通向那个山谷的路并不平坦,充满了高高低低的台阶,大部分时间我顾北都由我背着前行,曲莲则在后面抬着轮椅。
好在对于我们来说这一点负担倒并不算什么,来到山谷中后,顾北重新坐上了轮椅。
看到我们进来,张灵越面色讶异的迎了上来,说到:“顾兄,你怎么……”
顾北笑了笑,“嗨,这腿要罢工几天,不碍事,不碍事。话说老张我还得谢谢你昨天替我教训了那个眯眯眼。”
张灵越却面色严肃,盯着顾北的面庞看了许久,说到:“顾兄,在下观你面向,似乎有些许变化。”
顾北问道:“哦?什么变化?”
张灵越绕着顾北转了一圈,一副医生看到什么得了疑难杂症的病人一样。
他摇了摇头,说到:“看似一片死气,可又蕴含着柳暗花明的面向,似乎在某处尚有有一线生机,可这一线生机又飘忽不定。”
顾北笑骂到:“啥一片死气,你别老整这些玄乎的。”
我心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灵光,难道张灵越的意思是顾北这状况还有转机?还有回复的希望?
我抱拳说到:“还望张兄能够明示!”
张灵越拱了拱手,说到:“不敢当,且让在下来为顾兄算上一算吧。”
“如此便多谢了。”
说罢,张灵越掐指算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时而来回踱步,时而抬头望天。
过了一会,他说到:“这,在下也算不明朗,只得到一丝线索,不知是否可靠。”
我拱手道:“请张兄赐教!”
张灵越说到:“筋有易,面罩黑气,寿无长,肢缺气血,天光无亮,而自由荧光,光所向,西南矣,银蛇盘岭,现生机。”
我听得一头雾水,便问道:“张兄所说是什么意思?还望明示!”
张灵越说到:“简单说来,顾兄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但是还有一丝希望,而那个希望应该在西南方,跟一座山和一条蛇有关。”
我思索了半晌,西南方?北京在华夏的北方,也比较靠东,它的西南方涵盖的范围可太大了一点,而一条蛇,一座山,鬼知道西南方有多少座山,多少条蛇啊!
我心中叹了口气,这样一个结果,可以说是并没有很大的帮助,但是终归还是比没有要好。
我抱拳说到:“多谢张兄卜卦,在下一定铭记在心。”
张灵越说到:“举手之劳,还望能帮到顾兄。”
顾北坐在轮椅上一脸茫然的望着我们两个人,说到:“你们在说什么啊?搞的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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