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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云君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眺望村庄，然后摸着楼兰风胳膊上隐刃的纹身，说道：“这也是上古神族留下的武器，他们的武器都是和身体合二为一的，所以必须要改造你的身体，才能彻底发挥它们的威力。”
楼兰风注意到她的手臂上也隐隐有同样的纹路，看来云君也可以使用隐刃，而且她身上还有其他类似纹身的纹路，只是非常淡，不注意几乎看不出来。
巫族虽然返回蛮荒，实际上还是保留了不少神族文明的东西，这一点比壳人好多了。
楼兰风闻言也轻抚自己的纹身，说道：“我很想了解神族，了解他们的文明，了解他们的战士。她们的社会应该和你们一样，也是以女性为中坚，那么战士是男性还是女性呢？”
云君的头脑远远比她表面看上去复杂得多，就像是蓝露说的，她只不过是看淡了世间风风雨雨，变得更加恬静，而不是真的迷迷糊糊。
云君看着天上的星星，半天才说道：“三十万年前神族的确是个女性为中坚的社会，这一点一直保留在地下神族和我们巫族的传统里。”
“但是三十年后是什么样子已经很难说，三十万年太久了，人类从蛮荒走到现在不过也就几万年，已经经历过数次大的社会变迁，何况神族的三十万年，没人能保证她们没有改变。”
云君叹道：“我们无法了解他们现在的状态，因为与他们身处两个不同的宇宙。所能了解的只是他们的过去，而且还是三十万年的过去。”
“那些已经是古老得没有现实意义的历史，也许知道太多反而会误导你，影响关键的决策。”
她又瞟了一眼他的三条腿，然后继续说：“社会的中坚是男是女并不重要，神族的技术一直是依赖意志力，这和人类截然相反。”
“人类中只有修真人士才专注于发展意志力，实际上对人类而言这是个潜力巨大的进化方向。”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归拢到身后，几乎及腰，然后接着说“在意志力上，女性的确比男性有优势，但是差距不大，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战力不是依赖一个性别。”
“应对一个全民皆可战的古老强大种族，想要依靠战争结束危机是不太现实的道路，三十万年前的神族就要比当今人类强大非常多，而目前的距离更是无法估量的。”
楼兰风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沮丧，同时也很不解：“差距那么大，大家还要合力培养改造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君的眼睛里倒影出繁星的光辉，她的声音有些梦幻：“希望，你是大家的希望，就像是培养自己的孩子，不知他能不能成为盖世的英豪，可只要不断培养他，希望就是存在的。”
云君转而看着他的眼睛：“也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够以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成为真正的盖世英豪。”
云君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水在顺着她的身体流下去。
楼兰风不禁想起昨日何梦晴在勾眉山庄的小湖里游泳，当时她也是像现在这样，身上的水珠闪着光，头发上的水顺着腰际蜿蜒，然后流向某个神秘的地方。
这些回忆和想象让他的反应更加强烈而明显。
但楼兰风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某些部位，继续提出他的疑问：“你觉得神族一定会毁灭人类吗？我对此一直有些怀疑，既然他们离开那么久了，甚至连你们这些分支对他们记忆都模糊了，怎么就敢认定他们会毁灭人类？”
云君继续举头看着星星，很久才说：“他们不会毁灭人类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这三十万年来他们不断退化，退化得丧失了战争能力。”
“三十万年前的那场神族战争你可能知道了，当时分为去留两派，离派主张封印地球，锁定文明，然后等待他们三十万年后回归，继续独享地球的一切。”
“留派主张给所有生命以平等权，允许文明的再次产生，未来共享这个星球。可惜留派战败了，被剥夺了大多数的技术资源，也眼看着离派封印了地球，锁定了其他动物智慧化的可能性。”
“留派之后也一分为二，一部分选择了避世，成为地下神族；而我们选择了蛮荒，放弃了恢复神族文明的努力。”
“无论地下神族还是我们，都以为地球将维持这样的平衡慢慢恢复几十万年，静候神族和平归来。”
这些话蓝露都大致说过，虽然有点新内容，但是并不多，楼兰风听着听着，觉得身心渐渐平静，又喝了几口水，明显察觉自己的激情在消退。
看来并不是什么药物在作祟。
有那么一会他甚至幻想着云君会对他说：“改造的药里有些毒性，你必须要和我啪啪啪，不啪就会死。”
于是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毫无道德压力地、似乎是被迫地和巫族公主啪啪啪。
没有这个不啪就会死的前提，啪了就显得自己太生冷不忌了。
目前看来这个可能性没有了，他心里居然有点失落。
云君接着说：“巫族在漫长的时间里凋零了，人口渐渐减少，然后其中的一部分开始不停地退化，不但出现了精灵族，最终也有了人类。”
“这两个物种的出现是神族退化的结果，完全是一个意外，自然也就在离派的文明封印之外。”
“一开始谁也没有在意，人类没有神族那样的记忆遗传，无法自然继承上一代的知识，所以大家都以为人类会进一步退化，最终沦为和地球上其他动物一样的普通生命。”
“万万没想到的是人类在最近几千年里异军突起，开拓出另一种文明，只经历了几千年的农业社会就进入了工业社会，工业社会两百年不到就进入原子时代，这种速度在我们这个宇宙中绝对独一无二。”
“你们不但掌握了核技术，居然用化学推进制造飞船进入了太空，而且文明目前还在继续以加速度在发展，进入原子时代后几十年就开始了数字化时代，到如今量子技术也已经开始发展。”
“可你们出现得太晚了，没有时间进一步发展了，对神族而言你们依然是萌芽期，他们绝不会继续给你们时间。”
“你们已经占领了地球，而且没有让出来的可能，如果再给你们几万年，甚至会威胁神族的存在，所以你们将被毁灭是可以断定的。”
楼兰风瞄了一眼已经彻底被吓软的玩意，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都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奇迹能够拯救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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