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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先是一愣,随即又笑道:“公主就是与我家王爷不同。我家王爷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但是公主却很喜欢跟我们开玩笑呢。”
涓铭随意的拿起一旁一匹普通的白色布料,对那婢女说道:“开玩笑?本宫从来不开玩笑。这衣服你现在就送到本宫的府里去,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本宫要的。这匹布,本宫看着甚好,你等会就让人把这匹布送到苏绣,让苏绣再给三嫂做一件便是。”
婢女强颜欢笑道:“公主,您还是不是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难做。您就这么拿走了,我没有办法跟福晋交代啊。”
涓铭睥睨着那婢女,“怎么?照你的意思,本宫还要照顾你们的感受了?”
“奴婢不敢。”
“先不说这衣服本宫能不能拿,单只说,你们的福晋犯下那等错事,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的?这衣服本宫今日就拿了也算得是上这衣服的福气,若是等你家的福晋……你家福晋能不能去到国宴还是个问题。”
那婢女听涓铭这么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将丝绣拿来送到了公主府。
婢女送完衣服之后就立马去到了牡丹阁,什么话不说,跪在门口请罪。郑昭容还没有醒,篱然在郑昭容的身边照顾,阿碧看着那婢女,问道:“这位姐姐,你好端端的跪在这里干什么的?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福晋不在吗?”
阿碧回答道:“福晋自然是在的,只是现在不方便见客罢了。姐姐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就行了。等到福晋醒了,我替你转告她便是。”
那婢女听完,立马朝阿碧跪拜道:“还希望妹妹能在福晋面前多帮我说几句话的。不然……不然我,我估计就不能再留在王府了。”
阿碧一把将那婢女扶起,“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刚才涓铭公主去到了我那里,我本是西殿的看门丫头,就是帮着看管那件给福晋的丝绣的。这丝绣才是今天才送到府上的。但是刚刚涓铭公主去到了我那里,要我把那丝绣送到她府里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没有把衣服看好。还请福晋恕罪,还请福晋恕罪。”
阿碧刚到王府,虽然还不知道那衣服有什么贵重之处,但她也听过丝绣的名声,“你怎么就让她拿走了?”
那婢女越发的着急,“我也不想的,可是那个人是公主啊。我知道我自己难辞其咎,但是还希望妹妹能在福晋面前帮我多说两句好话,就算是被逐出王府,只要不落得和桃花一个多下场,也算得上是我的福分了。”
阿碧眼眸微转,她看着那婢女焦急的神态,看样子事情也的确是真的。阿碧突然笑了,“这自然跟姐姐没有关系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能管得了主子的事情。但是这事毕竟也是很重要,不拿一件事去盖的话,到时候福晋发起火来,我也劝不住。”
那婢女吞吞吐吐的说道:“妹妹……妹妹想知道什么?”
“我只想知道这邓夫人在之前有没有跟其他的男人关系异常密切的。”
那婢女有些吃惊,她的目光有些迟疑,她四处乱看着,回答道:“妹妹你在说什么的?姐姐我怎么有些听不懂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姐姐应该是叫绿萝的吧。我记得姐姐应该是和桃花姐姐一块入的府,并且也是同时被派到了去服侍邓夫人的吧。可是就在三个月之前,绿萝姐姐突然被派到了西殿去看管些布料,而桃花却在邓夫人的身边混得风生水起……绿萝姐姐聪明,桃花万分也及不上绿萝姐姐一分,定是绿萝姐姐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才会如此。而绿萝姐姐只需要把那事告诉我就行了。”
绿萝看着眼前的人,自己来这府里也已经有三年的时间,而这三年里都没有见到过这个女子。听说福晋从将军府里又带来个丫头叫阿碧,看来就是这个姑娘了。可是这个阿碧才到府里不过一天的时间,怎么三个月之前的事都知道的。这个叫阿碧自己与其他婢女不同,又是一盏不省油的灯。
绿萝掂量着怎么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笑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的。我被邓夫人派到了西殿,我一点怨言都没有。是我做事粗心大意,没有将邓夫人伺候好。对……都是我的不好,跟邓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我还没说那件事与邓夫人有关啊。绿萝姐姐这么说,不就相当于掩耳盗铃吗?”
绿萝将手从阿碧的手里抽出,“是我记糊涂了。”
“我也不跟姐姐绕圈子,我就这么直接跟姐姐说了好了。我家福晋自从来到这个府里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这个邓夫人一直都看不惯我家福晋。我家福晋也只不过刁难了一下,她却如此这般对待我家福晋。姐姐你也看到了,现在是我家福晋躺在床上,而她邓夫人现在还和别人在谈笑风生的。姐姐,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到牡丹阁里来,而如果你不愿意,姐姐会有什么下场,阿碧我是不知道了。”
绿萝一直紧咬着下嘴唇,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四个月前……”
国宴再过一天就开始了,所有的大使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往京城里赶。街道上耍杂技,玩高跷的人数不胜数,好不热闹。而郑昭容却还是没有醒过来。涓铭让绿萝送到苏绣去的那匹布也都一直放在那里。苏绣里要做衣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到最后也就耽搁了。
篱然急得不像话,她拉着阿碧,慌张的说道:“阿碧,你说怎么办啊。福晋到现在都没有醒。这明天就是国宴了,要是福晋再不醒的话,明天王爷就要带着邓夫人去了。”
“为什么要带邓夫人去?不是应该带王妃去的吗?”
篱然解释道:“虽然王爷算起来也是皇子,但其实早就已经被封了王了。按照规矩来,每年的国宴都要携带女眷一块去的。这次,如果福晋没有醒过来的话,而邓夫人又正好怀了孕,那王爷这次肯定是会带邓夫人去的啊。”
阿碧点了点头,“篱然,你喜欢看戏吗?”
“什么?”篱然不解。
“没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喜不喜欢看戏就是了。如果这次福晋没有能在国宴之前醒过来,我请你看一出大戏。”
篱然呆呆的看着阿碧,突然郑昭容的一串咳嗽声打断了篱然的思索,阿碧和篱然慌忙跑到了郑昭容的身边,异口同声道:“福晋,你醒了?!”
“水……”郑昭容有气无力的说道。
篱然慌忙的倒了杯水给郑昭容递去,而阿碧直接把茶壶给拿了过去。郑昭容先是把茶杯里的水喝了,紧接着将茶壶的盖子拿来,直接抱着茶壶喝了起来。
篱然眼泪一瞬间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福晋,都怪篱然,都是篱然的不好。如果当时福晋身边的人阿碧,福晋就不会这个样子的。都是篱然的不好,如果篱然会说话,能够替福晋分担的话,福晋也不会被打三十大板。”
郑昭容倒是丝毫不在意,她看着阿碧问到:“今日多少日了?”
“明日就是国宴。”
郑昭容颔首道:“行。衣服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吗?明日我们还是要去到国宴。这次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这次的机会一过,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了的。”
“阿碧明白,衣服上出了些小问题,但是能够解决。”
篱然在一旁听着心中不是滋味,郑昭容和阿碧说的话,她丝毫都插不进去,她也不知道郑昭容和阿碧在说些什么。她只觉得的这天气是越发的寒冷,就算在屋子里,也让人觉得难以呼吸。篱然自顾自的走出了牡丹阁,出门就撞上了苏戊辰。
苏戊辰拿着鱼竿在河边钓鱼,但是他的鱼竿上一点鱼饵都没有。篱然走上前,生怕把鱼吓跑,小声说道:“苏先生,你在干嘛啊?”
苏戊辰一看上篱然,立马笑了起来,“在钓鱼。你说话怎么这么小声的?这两天天气太冷把嗓子给冻坏了?”
“不是啊。我听人说人钓鱼的时候要安静些,要是太吵了,会把鱼给吓跑的。”
苏戊辰指了指鱼竿,笑着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鱼竿之上没有鱼饵的吗?”
篱然顺着苏戊辰的目光看去,鱼竿上的确什么东西都没有。篱然冲苏戊辰翻了个白眼,“你没有鱼饵怎么可能会钓到鱼的。你啊,就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天底下的哪个人不知道钓鱼要鱼饵的!”
苏戊辰摇着头,故弄玄虚道:“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你怎么能说我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苏戊辰说的篱然一句都听不懂,篱然只觉得委屈的要命,“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阿碧和福晋说的那些,我也都不懂。我也不能帮到福晋什么,还尽给福晋添麻烦。我就感觉我在哪都是多余的,还不如去后厨去给厨娘当小跟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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