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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应岚卿的正事,忽地,应仲阳长叹一口气,“怎么感觉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快被人撬走了呢?”
应岚卿莞尔一笑,知道他指的是乔歧,问道,“父亲对乔歧有什么安排?”
“安排倒是谈不上,不过乔歧是时候离开我们家了,最起码分家是时候要考虑了。”
应岚卿秀美微蹙,应仲阳怎么突然想把乔歧赶出去呢。还分家,就她家这简单的摆设,是打算分给他几只母鸡么。
似乎是看出了应岚卿的不解,应仲阳解释道,“乔歧志在四方,栋梁之材,何必困于我们这四方院落中。”
想到此时可能已经与云苏在他院子中说话的俊雅男子,应岚卿忽地说不出来话。
乔歧生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眸,不单单是眼形的好看,而是泛着光的,似有星子在其中闪耀的那种。一眼看向你,满目全是你,眸光温柔,如沐春风。
而云苏就这般看呆了,“云苏,你喜欢哪种?”
看到薄唇一张一合,云苏瞬间回神,略羞涩地动动身子,嘴里回答道,“只要是你画的我都喜欢。”
话已说出口,等云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便已对上乔歧那忍俊不禁的笑,眼神中尽是了然和一丝丝的戏谑。
“哦,我倒是不知道云苏对我的画技这么满意?”
刚刚,云苏洗完碗,趁表妹不在,她主动提出让他帮忙画一幅她的画像。
这件事,云清弦今早就已和他提过,好友相求,他自然不可能拒绝,就是比他预料到的时间更早一些罢了。
见自己的傻样被发现,云苏索性自暴自弃,“对对,我对乔歧你的画技很满意,我觉得你画的比我哥画的好多了。”
许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乔歧,他顺其自然接道,“对,还是你有眼光,我画的画可不就是比云清弦画得好。唉,奈何有人不懂得欣赏。”
见到乔歧面带愁容,嘴角的弧度都隐隐下垂,云苏加油打气道,“乔歧,我相信你可以的。”
乔歧心情极好,在距云苏一米处站定,画纸铺开,“云苏,你摆一个姿势,我画一个最美丽的你出来。”
最美丽的,落入云苏耳中,忽地就起了一丝丝波澜,挥之不去,压得云苏心里难受。
画一张画用不了多长时间,等乔歧放笔吹画时,云苏蓦然出声,“乔歧,你若是觉得画得不满意,你再重新画一张就是了。”
太阳开始西斜,乔歧迎光而站,琥珀色的眼眸中盛满阳光,透着光,澄净内敛。他一只手放在背后,垂落而下的衣袖隐入斜斜的影子中,而身姿挺拔,似地平线处的那排永远笔直的树。
他笑,似不明白他哪里画得不好,又重新看了那张画,“是哪里不好么,你还没看就说画得不好,这也太打击我的自信心了吧?”
紧握在袖中的手松开,云苏站起身,走到乔歧面前,勉强一笑,“画得真好看。”
而乔歧偏要逗逗她,“云苏,你看这张画了么,你就觉得这画很好看。”
迫不得已,云苏终于正视起那张已快风干的画。只一眼,所有的情绪在刹那间全涌上心头,云苏手忙脚乱得卷起那张画,匆匆跑路。
“我说好看就好看。乔歧我先走了,明日我再请你吃饭。”
云苏刚走,乔歧的头顶上响起一清脆的鼓掌声。
“做得好,你这招太棒了。”
乔歧抬头,无奈伸手,“表妹快下来,女孩子家的别总是爬树。”
“不,下去就看不见刚刚从我们家跑出去的那个人了。啧啧,你看看人家女孩子哭的,梨花带雨。虽看不见脸,车帘子一动一动的,肯定哭得特别惨。表哥你说你咋就这么狠心呢,都不懂得照顾人家女孩子。”
应岚卿索性还站起身来,一只手扶着树干,掂着脚,拼命朝远处眺望。吓得乔歧在树底下乱转,生怕她掉下来。
“没劲,走远了。”最后,云苏的马车载着云苏,朝正东方向驶去。
正东方向,可不是回云府的方向,应岚卿的眸中划过一丝了然。而精致的小脸还满是漫不经心,她朗声唤道,“表哥,我要跳下来了,你走远点。”
不过,还没等应岚卿说完,乔歧一个踮脚飞身的动作,轻而易举地将应岚卿从树上摘了下来。
“下次再闹,我就告诉舅舅,让你抄女戒十遍。”
“你帮我抄的还有十份,不怕,你尽管去。”
乔歧,“……”
颜料还未收起,应岚卿随手蘸点红色颜料,搁在手指中微捏,赞叹道,“表哥你做颜料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
乔歧作画所用的颜料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研磨加工而成的,每一块颜料的前身,石头更是经过乔歧的精心挑选,保质保量。
乔歧塞给应岚卿一块手帕,取出茶水招待她,“水在你后边,玩完不要忘了洗手。”
茶香袅袅,指尖的那抹红灼灼,应岚卿边在纸上一层层着色渲染,边聊起天,“表哥,你说你干嘛吓云苏,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放心,我没让他们抓到把柄,她就是虚惊一场。”
“人家小姑娘就是爱恨交织,你猛地给人家一灿烂的阳光,对她来说,还不相当于钝刀子。”
乔歧敛目轻笑,向来温和的眸光此时却充斥着嘲弄,“在我这里,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只看结果,不论过程。”
简言之,不管她是不是有所谓逼不得已的苦衷,在他看来伤害永远是伤害。
“说得好。”应岚卿鼓掌,表示赞同。
搁在茶杯的手指轻点,乔歧沉吟,“不过以后看来做事还是要再小心一点,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要不,卿儿,你的副业就先停了吧。”
“你知道?”应岚卿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这事她做得挺严密的,他是怎么发现的。
乔歧轻扯唇角,勉勉强强挂起一抹笑,“表妹,虽然情爱是很正常的话题,可是我不明白男男之间怎会有,”
------题外话------
嗯,其实还是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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