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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金、刘玉轮番出马,采用车轮战;父女二人激将法,苦肉计,三十六计用了个遍。
孙不器就像海边的礁石,依然岿然不动,就是不肯忍痛割爱,出手转让十二生肖摆件。
陈佳畅、李若离看到刘玉要哭出来,有点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
“那东西是死物件,你又用不到,就卖回给他们吧。别人要拿去展览,有重要作用,不能耽误。”
被自己人“背后插刀”,孙不器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好吧,那就转让给你们。当然要以市场价成交,不然的话,大家一拍两散”
刘大金摸摸胡须,伸出两个手指,“两万”
孙不器抬头望天,鼻孔轻哼一声,不屑于理会。
刘大金咬咬牙,哭丧着脸,“两万五,不能再多啦”
没等父亲完,刘玉斩钉截铁的道:“十万我出十万块,这总可以了吧”
刘大金围着女儿团团转,百般劝慰,“玉,那十万块,是老爹给你准备的留学资金啊。没有了它,你还怎么去学习啊”
刘玉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是女儿不孝等我攒够了钱,不管是30岁,还是50岁,总还有出去的机会。但今天失去了十二生肖,就永远的错过。”
孙不器依然面不改色,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两人的表演。
李若离、陈佳畅同情心泛滥,也加入了客的行列,甚至想私下把东西送给对方。
韩清拉住两个不知世事的妹子,笑眯眯的问道:“咱们明人不暗话,谁也别当对方是傻子。句实在话,那套东西市场价是多少如果拿去保利、瀚海上拍卖,成交价是多少”
刘大金听到韩清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惊慌不定,“老京城人”
他得到肯定的答复,收敛起哭腔,“应该差不多五十万吧。不过除掉各种手续费,你最多只能拿到四十万”
李若离、陈佳畅脸色涨得通红,对一直演戏骗人的刘大金父女怒目而视,差点冤枉了“大好人”孙不器。
孙不器面不改色,对着柜台里的东西指指点点,“那几个翡翠镯子,虽然算不上祖母绿,可也价值几十万、上百万。还有那一堆和田玉,虽然单个不值钱,但是体量大、东西多啊。整个铺子的东西,价值何止千万元”
他看到一脸尴尬的刘玉,风平浪静的刘大金,提出了折中意见,
“你们要那组首饰的目的,只是为了参展,我可以暂时借给你们。参展后,你们马上还回来,不过需要一定的抵押品。”
“好”、“不行”父女俩异口同声,但给出的意见,却大相径庭。
刘大金拉着女儿到旁边,偷偷的耳语,
“傻闺女,那套东西一旦上了展览,身价马上倍增;如果获了奖、见了报纸,又要再翻两个跟头。咱们趁现在价格低,先买回来,还能捡个大漏。”
刘玉对锱铢必较的父亲,有点无可奈何,“老爹,你看那只狐狸,是能随便被忽悠住的吗因为女伴的原因,他现在暂时让步,如果咱们不同意,肯定转身就走”
刘大金看到孙不器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默认了。
孙不器就像鬼子进村,指挥着三个女生,挑选喜欢的佩饰,只要总价在100万之内,通通带走。
刘大金看着几人挑挑拣拣,拿走的东西,都是店里的精品,眼泪都要流下来。
年前时节,下级孝敬上级,老公买给妻子,儿孙辈孝敬老人,玉石、翡翠都是很好的送礼选择。
等孙不器把东西还回来,销售旺季也过了,又白白浪费掉一年时间。
刘大金咬咬牙,狠狠的道:“你们把东西放下,我给你一百万现金,这总可以了吧”
孙不器心里暗乐,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后面的一系列计划,都需要大量现金。100万元,虽然也不算多,也能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孙不器发扬贼不走空的精神,不但要钱,还要东西,磨磨蹭蹭地,就是不给痛快话
刘玉也感念陈佳畅、李若离刚才的仗义执言,给几人主动介绍了十几个玩意。虽然材质不是最好,但工艺不错,设计也独具匠心,没有辱没她美院硕士的名头。
刘大金急的直跳脚,在旁边不断埋怨,“胳膊肘往外拐。”、“家门不幸,养不熟的白眼狼”
孙不器鸠占鹊巢,占了老板喝茶的雅座,捧着热腾腾的茶水,笑看父女俩斗嘴,三女在旁边拉架。
三个女生都没有空手而归,各得到几件首饰,一脸心满意足,免费的东西人人爱。
虽然数量不少,但每件东西的成本价,只要几百块,总体上也没有多少钱。
刘大金偷偷地给女儿点了个赞,装作无奈的样子,送走了四个“恶客”。
刘玉觉得景色非常熟悉,好像曾经来过,走进四合院,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我校友家,你们买了她家的房子啊”
孙不器一脸狐疑,“前房东女儿读大二,你都读研究生了,你俩不应该有交集,怎么能碰到呢”
刘玉撇撇嘴,“地方的人,真是少见多怪。少年宫、兴趣班、学校组织的兴趣组,能碰到的机会太多太多。孩子别多问,心好奇心害死猫。”
孙不器被怼哑口无言,摆出关门送客的架势,“你也知道了我家的地址,现在不怕我们携款私逃了吧赶紧回去准备行李,我们随时回海口,过时不候”
李若离难得碰到同龄人,遇到同样性格的女孩,一路上建立了“塑料花”友谊,已经相约年后,去美院参观,接受美学熏陶。
她变成了叛徒,帮着外人话,“你凶什么凶啊大男生别肚鸡肠,快去收拾东西,午饭到了。我今天豁出去,一定要吃一次烤鸭”
琉璃厂门口就是全聚德的老店,大家打包了一大堆东西,要带回海口,和伙伴、亲人们分享。
首都机场,候机大厅。
李若离紧紧地抱住孙不器,偷偷的亲了一口,耳语,“哥哥,在海口的时候,你要乖乖的。”
两人来去匆匆,竟然没有独处的机会,只能在送别的时候,句心里话。
孙不器看着一脸倔强,也有点迷茫的女孩,有点心痛,“丫头,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就回来吧。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
李若离捂住耳朵,猛摇头,咬紧牙关,“雯雯一直在努力,我不能被她超过”
这段时间,刘雯在郊区一家舞蹈学校,和一群朋友做形体训练,补一群落下的课。
她也知道孙不器的到来,虽然很想来,但还是忍住诱惑,忍受孤独,一遍遍地重复枯燥乏味的基础动作。
不远处,刘大金有点老泪纵横,声叮嘱,“玉,你一旦发现不对,咱东西不要,钱也给对方,就当破财消灾。年前太忙,爸爸离不开,表哥太木,只能让你一个人,去闯龙潭虎穴。”
刘玉哭笑不得,白了父亲一眼,不理煽情的老男人,
“我已经告诉你,他家在京城的地址,也查过相关的过户记录,都没有问题。你别总是防备人,再我拿着支票,不见东西,不会汇兑成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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