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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报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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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静见燕子吞吞吐吐的,虽想立刻问个清清楚楚,可是想起刚才被她所救,要逼迫她又有些于心不忍,叹道:“不愿意说就算了,想说的时候再和我说吧。”

    燕子摇摇头,微笑道:“文静姐姐,不是我不想说,是怕我说了没人信。”

    文静望着她,只见燕子的眼神清澈明亮,却在深处透着一丝丝的哀伤,道:“你好像是有说不出的苦衷。说出来会好受些的,先不要管别人信不信,你不说,永远都不会有人信的。何况……说到底,我们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

    燕子犹豫了片刻,道:“其实……我是来报恩的。”

    文静在心中猜了许多种答案,可怎么也没想到这点,问:“报恩?报谁的恩?”想想燕子和雨倩谈的火热,又道:“是雨倩?”

    燕子却摇摇头,道:“是凌大哥……”

    文静道:“是他?可是他好像不认识你。”

    燕子道:“他确实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他。”

    文静叹道:“我都听糊涂了,你还是从头到尾说清楚吧。”

    燕子抬眼看看靠在沙发上的雨倩,见她还是昏迷的,放心地道:“其实……我的名字就是我的身份。我就是一只燕子,用人类的眼光来看,我是个妖。”

    文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燕子继续道:“十年前,我还是只很普通的燕子,一只连飞行都没学会的小燕子。有一天,也跟刚才一样狂风大作。把我的巢穴从树上吹落下来,父母寻我不到,也就离开了。那天下着细雨,或许对人类来说没什么,可就是那雨点,对弱小的我来说也是致命的。雨点落在我的身上,就像是无数支剑,仿佛就要刺穿了我的身体。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路过我的身边,将我捧起,放回了窝中,并将我的巢穴牢牢固定在了树上。然后离开了。”

    文静道:“那人是凌?”

    燕子点点头,又道:“我以为他这就走了,心想着我又不会飞,父母都已经离开了,就不会有人给我送食,这样还是死路一条,活不了多久的。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手上还多了一个面包。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撕出来,塞到我的嘴里。当时我饿坏了,虽然是面包,可是我吃了很多。喂我吃了东西之后,我终于不饿了,他这才真的离开了。第二天,就在我觉得他不会再出现,又陷入迷茫的时候,他又来了。手上仍然拿着吃的,依旧小心翼翼地塞到我嘴里,对我说,‘慢慢吃,别着急,以后我天天给你带吃的。不嫌弃的话就跟我回家吧,在外面是很危险的。’当时我哭了,感到了无比的温暖,当然,他是不知道的,也没有把我带回家,可能是怕我不愿意吧。接下来一个星期,他天天过来。我也慢慢长大了,本来就已经羽翼丰满的我,在这一个星期里慢慢学会了飞行。他喂我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对我说,‘多吃点,长大了带着我一起飞。’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作为一只燕子,长得再大也大不过他的一巴掌,怎么带他飞?可我还是觉得很开心,很快乐,真的希望他就此把我带走。直到有一天,我飞上枝头,忽然间有一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燕子占了我的巢穴。我正想过去把它赶走,就听见‘啪’一声,树下有个小孩子拿着枪对着它开了一枪,它的身体被打穿了,死在了我的窝里,我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候凌来了,一把夺下了小孩的枪,呵斥了他几句,便把他赶跑了。再一看巢穴里躺着一只燕子,凌竟然哭了,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他很自责。我知道,他把那只燕子当成了我,在后悔没有把我带回家。无论我怎么在他面前飞舞,他始终没有再看我一眼,认定了我已经死了。凌捧着那只死去的燕子,埋在了那棵树底下,还埋了一个正准备给我吃的小面包。”

    说到这里,燕子哽咽了,眼睛下面,挂着两行眼泪。文静拂袖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叹道:“没想到凌还是挺善良的一个人。”

    燕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叹道:“他埋了那只燕子之后,就上了一辆车离开了。我拼命地追,拼命地飞,穿梭在人山人海的闹市区。终于,还是把他跟丢了。我以为他会再路过那里,就回到那棵树上等待,却再也没有遇见他。后来,我变成了妖,一直在找他,就想对他说声谢谢,还有……希望可以帮到他的忙。终于,前几天,我在菜市场见到他了,他在和雨倩姐姐一起买菜,两个人很开心的样子,我想和他们打招呼,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后来鼓起勇气要走过去,他们却和一个男的聊起来了。然后我的勇气又给磨没了,只好一路偷偷跟着他们。知道钟馗和他们交往密切之后,我就想到了,我要混进他们中间,必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于是我骗了钟馗……”

    文静长吁了一口气,叹道:“你的故事比我精彩,不过要是钟馗知道自己上当了,非气死不可。”

    燕子笑道:“我知道文静姐姐是鬼,钟馗是鬼神,为了混进来,早就观察清楚了。所以刚刚你对付那个东西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文静道:“那个东西?你指的是刚刚那个家伙?”

    燕子点点头,道:“那人身上魔气冲天,应该是魔才对,可是好像又不是魔,很奇怪的。”

    文静道:“这个暂且不管,我好奇的是钟馗和凌为什么看不出你是妖?而且,连我都没觉得你是妖,只是觉得你可疑。”

    燕子笑道:“因为我身上没妖气啊,嘿嘿。”

    文静问:“你身上怎么会没妖气?十年前你和凌分开,在这短短十年里,你是怎么变成妖的?居然还能化成人形,隐藏自己的妖气,太不可思议了。”

    燕子刚要说,二人忽然听到沙发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雨倩揉着后脑,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藏起了手中的兵器,站起身走到雨倩跟前,看着她傻笑。

    雨倩痛苦地看着她们,哭丧着脸道:“怎么了这是,头好疼……”

    文静接嘴道:“你刚刚看电视睡着了,估计是着凉了吧。”

    燕子随声附和着,不住地点头。

    雨倩疑惑地抬眼盯着天花板,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嘀咕道:“可我怎么觉得是被人给打了的那种疼……”

    就在燕子和文静担心真相被揭穿的时候,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凌拄着拐杖满脸疲惫地和钟馗一起走了进来。

    雨倩忙把凌拽到沙发上坐下,不解地看着他们俩,问道:“你们俩什么时候聚一块儿了?钟馗,你什么时候跑掉的,我都把你给忘了。”

    钟馗道:“我没跟他聚一起啊,只是凑巧在门口遇到他罢了。刚才我回家睡觉了,没跟你说。”

    凌点点头,道:“我去公司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

    二人早料到雨倩发问,在回来的路上就把借口商量好了。

    雨倩鼓着腮帮子,瞪着凌,一句话也不说,这让凌觉得更加恐怖。

    马上就到中午吃饭时间了,雨倩原本想叫钟馗他们一起吃饭的,结果被文静婉言拒绝了。钟馗不明白文静到底为什么要拒绝,跟着她和燕子回家以后,她们才把事情都告诉了他。

    钟馗听说有人来袭,根据文静和燕子的描述,料定了那人就是帝隆,再听说燕子是来报恩的,又惊又喜。惊是自然不用说了,喜是因为得到了燕子这么厉害的帮手,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如虎添翼的。

    文静向他问起和凌一起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钟馗摇摇头,道:“这事我一个人说不清楚,吃了饭我把凌叫来一起说吧,顺便告诉他燕子的事情。”

    文静和燕子对望一眼,心想此事一定是凶险至极,不比刚刚她们遇到的好到哪去。

    饭后,趁着雨倩午睡,钟馗把凌拽到了自己家。

    凌听了燕子的故事,不禁惊讶万分,连声道:“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在那以后,我一直在自责,很后悔当初没把你带回家……”

    燕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凌深深磕了一个响头,抽泣道:“谢谢……真的谢谢你……”

    凌见状忙把燕子给扶了起来,紧紧将她拥入了怀里,不停地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文静和钟馗见二人重逢的场面如此感人,心头均是暖洋洋的。

    随后,四人一齐坐在沙发上商量着以后的事情。

    凌道:“现在我们都知道了真相,剩下的只要骗过雨倩,让燕子一直住在我们这里就可以了。”

    燕子心里说不出的愧疚,低声道:“我不想骗雨倩姐姐的,她对我这么好……”

    钟馗笑道:“骗人骗的好,是可以保护别人的。比如说这个三世的大骗子。”说着拍拍凌的肩膀,凌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理论。

    文静道:“总之这事只能交给凌了,雨倩最信任的还是他。”

    凌点点头,答应了。

    燕子看着凌迫不及待地道:“现在我的事情说完了,赶紧说说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吧。”

    凌长叹了一口气,道:“是这样的……”

    凌与钟馗分开后,径直去了杂志社,发现一群没有脚的恶鬼在半空中围着公司大楼飞舞着。

    因为之前跟赵晓龙说好了会合地点是公司楼顶,就径直去楼顶找了赵晓龙。

    赵晓龙见凌腿脚利索,心想之前见他拄拐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骗雨倩的,也就不去追问了,反而放心不少。

    凌站在栏杆边上往下看去,那些恶鬼一直在围着同一个轨迹不住游走,楼顶上空也有几个,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晓龙道:“他们就这样闹腾了很久了,我一来上班就看到了这副景象,大哥,你看怎么办才好?”

    凌叹道:“还能怎么办,打了再说!”说罢,一个恶鬼忽然掉头向凌冲来。

    赵晓龙大喊:“大哥小心!”

    只见凌纵身一跃,腾空转身三百六十度,右拳呼啸而出,直击那恶鬼面门。

    那恶鬼哀嚎一声,被打飞出了十余米。

    其余恶鬼听到了声音,纷纷赶来助战,顷刻间,围着大楼的所有恶鬼都聚集在了他们头顶。

    赵晓龙不断从袖子里抽出灵符,抵抗着这些入侵者,凌也是不断挥舞着拳头,朝着四面八方不断袭来的对手猛击。可无奈二人势单力薄,一下子就陷入了苦战。

    说到这里,凌又是一口长叹,道:“幸好当时钟馗带着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过来了……”

    钟馗一听说到自己了,兴奋地接嘴道:“那是!我去的时候真是千钧一发!不过那个还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是我在地府找他们帮忙的那一段。”

    钟馗到了地府,先是找到黑白无常,废了不少唇舌才说服他们跟自己去地府一趟。因为怕人手不够,又去找了牛头马面。找到牛头马面时,他们正在忙活着巡逻,死活都不愿意去。

    无奈之下,钟馗只好去向阎王禀告。

    阎王一见钟馗,便吹胡子瞪眼睛道:“你又搞什么鬼?”

    钟馗硬着头皮向阎王求情道:“不是我想惹事,只是事出突然,再说我的本职就是驱鬼,如今恶鬼闹事,我怎么的也得出手才行,是吧阎王……”

    阎王叹道:“你驱鬼本是不错,可是你三番两次闯祸,我真怕你又惹出什么事来。”

    钟馗拍拍胸脯道:“阎王,您放心,这次再也不会出错了。”

    就这样,阎王找了其他鬼卒代替牛头马面巡逻,让钟馗带着四人上人间捉鬼去了。

    快到杂志社的时候,钟馗就看到了楼顶上那忽上忽下的恶鬼们,心想这是已经开战了,随即便让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先行出手。为了不让赵晓龙知道自己的身份,迟一步再现身。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刚到楼顶,便锁了八九个恶鬼,绑在了栏杆上,使得他们动弹不得。又去协助凌和赵晓龙对付剩下的恶鬼。

    赵晓龙见救兵来了,大呼万岁。否则再继续打下去,自己铁定要小命不保。

    到底是行家出手,三两下就挽回了局面,所有的恶鬼被一齐带走了。

    赵晓龙和凌向四人连声道谢,四人仿佛从一开始就没看见他们一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切结束后,钟馗才来到他们面前,装出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喘着大气道:“我来了!那些恶鬼呢?!”

    凌见了也不禁佩服他的演技。

    赵晓龙嘿嘿一笑,得意道:“二哥,你来迟了,阎王派了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来捉鬼。今天我真是长了见识了,居然见到了他们的真身!”

    钟馗苦笑道:“我来迟一步没见到,那真是太可惜了。”

    休息片刻之后,凌和钟馗便回了家。

    二人绘声绘色地说着,两个女孩子的心也跟着被揪了起来,最后总算是一切平安,大家都松了口气。

    在离凌和钟馗很远的一片树林之中,一个身着银白色铠甲的女子靠在一棵大树上,正斜眼看着帝隆,冷笑道:“佩服啊佩服,我都派了这么多手下帮你,结果你还是搞砸了。”

    帝隆提剑劈断了上方的一根树枝,怒道:“闭嘴!我看见女人就烦!你那些手下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抓了个干净!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杀了那两个碍事的女人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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