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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功夫之后,水夭夭眉眼一滞,随即缓缓撤回手,又站直了身子。
华珑原先惨白的脸色已经缓了过来,看着水夭夭抿了抿有些沁血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如何,本宫的孩子保住了吗?-”
其余的宫婢,也都是下意识地地看着水夭夭。
水夭夭眸色一黯,对着华珑那双满是希冀的眼睛,以及连呼吸都屏住等待着她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开不了口。
华珑已经无性命之虞,只是,那个小生命,没有保住。
一时间,整个偌大的御花园,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寂之中。
华珑刚刚缓过来的脸色,一瞬间,又白的跟张纸一样,那充满着小心翼翼希冀的眸光,仿佛烛火熄灭一般,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光泽。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领着太医一路跑过来的宫婢突然插进话来,打破了这一地的压抑沉寂。
水夭夭不动声色地轻舒了口气,又默默退至一旁,为那匆匆赶来的老太医蒙智努让出了地方来。
那蒙智努老太医连气都来不及喘匀,就急急上前,欲为华珑诊脉。
“皇上到!-”尖细洪亮的通传声,冷不丁地就响了起来。
水夭夭随着人群,装模作样地颔了颔首,行了一礼。
一身明黄色云锦华服,凰奕正大踏步而来,俊美的五官之上满是帝王霸气,深邃的眸子里似乎带了些急色,看起来是那样,又似乎不是那样。
“还不快给皇后看看!-”见着蒙智努老太医还准备给自己行礼,凰奕猛地一摆衣袖,满脸愠怒地对着蒙老太医开口。
蒙老太医虚应了一声,又拿起一块锦帕,对着华珑轻声开口:“劳皇后娘娘伸出手来。”
华珑似乎没什么反应,听见蒙智努的话终于回过神来,却是只睁着那一双失了焦距的眸子,像是在看凰奕,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终于,华珑垂下了眼脸,缓缓地伸出手去,却是不发一言。
用锦帕覆在华珑的皓腕之上,蒙老太医一伸手,开始细细地替华珑把起脉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蒙老太医的脸色,也越来越有些暗沉起来。
半刻钟的功夫后,蒙老太医终于收回手,又将那锦帕也给收了起来。
“如何?-”凰奕站在旁侧,定定地看着蒙老太医,见着他已经停了手,便开口问道。
“回皇上-”蒙老太医垂下首去,对着凰奕回话,顿了一顿才又接着开口,“皇后娘娘应该是服食了滑胎之物,这才致使了小产。”
凰奕面色一变,压抑着怒火又接着问道:“可知这滑胎之物是来自何处?”
蒙老太医捻了捻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这才转过身去看着华珑沉声问道:“敢问娘娘,之前可曾服用过什么吃食?-”
华珑只垂着眼眸,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根本就听不见其余人的话。
候在一旁的贴身侍婢这才上前,指了指还放在凉亭玉桌上的玉瓷碗,对着蒙老太医开口:“娘娘适才就喝了送来的安胎药。”
这安胎药,华珑自得知有孕以来,是日日都在喝的,从来都没有出过纰漏。
现下,却是不得不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这碗安胎药。
蒙老太医走上前去,那玉瓷碗里只剩了些许汤药底,蒙老太医端着那玉瓷碗,又凑到鼻尖嗅了嗅,似是不放心一般,又以指尖沾了些许送进了嘴里。
不待凰奕开口问些什么,蒙老太医却是倏地面色一变,直接举着面前的玉瓷碗就对着凰奕开口:“皇上,这汤药里加了马钱子跟生草乌,此二者毒性烈,稍有不慎就会一尸两命啊!-”
什么?!--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外加震惊。
皇后娘娘小产,并且还是因为服食了滑胎之物,这言外之意,不就是有人害了皇后娘娘吗?
试问,皇后娘娘日日都会服用的安胎药,今日,里面却是凭空多了致使滑胎的药物,如此说来,今日在场的女子,不是都脱不了干系么?
那些个世家小姐,皆是张大了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失措。
凰奕大怒,倏地一把拿过那玉瓷碗,猛地摔在了地上,发出格外心惊的一声脆响。
“查,给朕查!-”凰奕抬眸,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满是浓浓的怒火,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狠声开口,“若是查出来了对皇后跟皇嗣下手的人,朕必定要诛个满门抄斩!”
随着凰奕的话音落下,一排排的御林军倏地涌现,团团围住了整个御花园,很明显,是不想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水夭夭挨着百里歌静静站着,澄澈的眸子微微闪烁后,又归于平常。
就知道,会出点儿什么幺蛾子--
“这安胎药是谁端过来给皇后的?-”凰奕背着手,看着地上已经碎成了七瓣八瓣的玉瓷碗,又沉声开口。
那端着这安胎药的来的两个宫婢,此刻早已经吓得是抖如筛糠,慌慌张张地就忙不迭地跪在了地上。
“回皇上,这安胎药日日里都是由奴婢们熬好后端过来给皇后娘娘的,就算借给奴婢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药里投毒谋害皇嗣啊,还望皇上明察!-”一边不住地磕着响头,一边努力保持者清醒开口回道。
的确,若真是此两宫婢所为,那就有些太过自寻死路了。
众人微微思索着,看向那不住磕着响头的两个宫婢,怀疑的神色一下子又消了下去。
“这汤药只经过你二人之手,今日这汤药里就加了毒物,若不是你二人所为,这又从何解释?!”凰奕应该是怒极,直接一脚狠狠踹在那其中一个宫婢的心窝子处,厉声开口。
那受了一脚的宫婢,登时就哇出一口血来,练心口都不敢捂,只颤抖着身子又爬了起来跪着。
另外的一名宫婢,额间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眼神飘忽间,却是刚好落在了水夭夭跟百里歌的身上。
“是,是她们!-”那宫婢眼睛一亮,连忙伸出手去指着水夭夭所站的地方,急急地对着凰奕开口。
凰奕抬眸,轻飘飘地瞟了一眼那一边,却是眉间一蹙,示意那宫婢把话讲清楚。
那宫婢连头上的冷汗都顾不上抹,指着水夭夭接着扬声开口:“奴婢适才端着汤药过来,就是那两个人撞上了奴婢,想来应该是那时趁着奴婢不注意,在这安胎药里投了毒!-”
此言一出,就仿佛热油锅里进了一滴冷水,登时就掀起了一阵波澜。
百里歌吓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叫喊出声:“你胡说,明明是你不小心撞过来的!-”
此情此景,水夭夭要不是碍于场合,恨不得登时就给百里歌一大嘴刮子。
只是,现在的情景,很明显容不得水夭夭分心。
谋害皇嗣,那可是大罪。
她这人最不喜的,就是别人硬要往她身上加些什么莫须有的东西。
水夭夭神色倒是并不慌乱,反而格外冷静,脚步一抬,看着那宫婢缓缓走上前去。
“就是你,你是故意撞我的!-”那宫婢看着水夭夭走上前来,眉眼一竖指着水夭夭,又强调了一句。
水夭夭站定,睨了一眼跪在地上指着她的宫婢,这才颔首,对着凰奕沉声开口:“回皇上,适才夭夭走路过急,与这拐角处冒出来的宫婢不慎撞上,却是并没有碰到过那汤药碗。”
投毒?
讲道理,她要是想弄死个谁,还他妈需要投毒这么弱智?
“你,你胡说!-”那宫婢恶狠狠地开口,看着水夭夭恨不得将她撕碎,听见水夭夭的话便急声开口。
“对!-”原先被凰奕踹了一脚心窝子的另一名宫婢,这会子却是跟着开口,同样指着水夭夭厉声开口,“奴婢也可以作证,刚才就是这人撞了过来,碰了奴婢们端着的汤药碗!-”
很明显,这两名宫婢都不傻,若是不能将这谋害皇嗣的罪名推出去,死的,可是她们,不仅如此,全家都会没了活路。
一个人说的话,就显得有些单薄,可若是再加上一个人,那就有了些分量了。
一时间,不少世家小姐,看着水夭夭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带上了些许猜疑。
凰奕猛地一甩衣袖,看着直直站立的水夭夭,满是威压的面容上透着毫不掩饰的浓浓怒意:“水夭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水夭夭抿唇不语,对于目前的情况老实说是觉得没什么值得说的,反正,若是本来就不会相信,她不管说什么,都是无益。
垂着手,水夭夭淡淡地扫了一眼四周,看向她的眼神里,似乎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猜疑。
但,就算是猜疑,谁也没有为水夭夭说上一句话。
包括,百里歌。
倒也说不上有多失望,水夭夭抿着唇瓣,莫名地,竟是想到了楚烠,那个妖冶艶华的当今狗阉贼九千岁。
她想,如果今日是楚烠在的话,此时此刻,一定是迤迤然地上前来,单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护在怀里,伴着满是天赐妖娆的张扬气息。
嗯?会说些什么呢?水夭夭眯了眯眼,突地嘴角一弯,应该会说:“本督的猫儿说没碰过,那就是没碰过!”
她想,应该是会这样说的。
可惜了,楚烠今日不在,不然也能知道,会不会说一句跟她想的一样的话。
理了理身上的淡紫色长裙,水夭夭倏地抬起眸来,毫不避讳地迎上凰奕的那一道满是怒意的眸子,清瘦的小脸上,眼角晕染的铁线莲透着一种幽幽的深邃气息,淡声开口:“夭夭已经说了,并不曾碰过那汤药碗。”
语气不轻不重,却又仿佛虚无缥缈,落不到地一般。
凰奕对上水夭夭的那双眸子微微一缩,莫名地,竟是从水夭夭的五官眉眼之中看到了些许楚烠的影子,一瞬间有着微微的失神。
不过转瞬又回过神来,凰奕猛地一摆衣袖,厉声开口吩咐了下去:“来人,送皇后回宫休息,其余人,除了罪女水夭夭,都退下去!-”
华珑被贴身侍婢搀扶着,从之前到现在依然不曾说过一句话,只任由人扶着,缓缓走出了御花园。
噤若寒蝉一般的其余世家小姐,自然也不敢多待,纷纷应了一声便各自疾步走出了御花园。
百里歌走在最后,却是在出御花园的时候满是担忧地望了一眼水夭夭,随即垂下眸光,跟着其余人等走出了御花园。
偌大的御花园,没多久,便只剩下了外围层层叠叠的御林军,以及内里的水夭夭跟凰奕两道身形。
“水夭夭,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凰奕背着手,面上的怒意却是一瞬间便散了下来,看着水夭夭沉声开口,不怒而威的面容上满是无法捉摸的深沉。
水夭夭抬起手来,淡淡地撩了撩那垂在颈边的一缕发丝,面上的神色同样很淡:“水夭夭么,就只是水夭夭罢了。”
身份么?只有楚烠知道。
其余人,她并没有想让人摸清底细的意图,尤其,还是凰奕,太过深沉的凰奕。
“呵-”凰奕不怒反笑,却是从喉间溢出了一个冷冷的笑音,看着水夭夭的眸子,闪着些许不知名的暗芒,“湛蓝色的血液,水夭夭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水眸猛地一缩,水夭夭随即便压下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吃惊,看着凰奕的眸色,而是越发地暗沉了起来。
凰奕他,是何时察觉到的?
眯着眼在脑海里快速地转动着记忆,水夭夭努力回忆着有可能在在凰奕面前露出迹象的一幕幕。
不可能,就只有那一次围场狩猎遇袭的事,而且,那一次,是楚烠护住了她,根本就没留下什么漏洞。
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的呢?
倏地,炫红的唇瓣猛地一抿,涟涟的眸间跟着掠过一抹深色,水夭夭突然便有了答案。
原来,是那一次,也只可能是那一次。
要不是她的记性够好,还真的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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