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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血债血偿

作者:言阿颜在隔壁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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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魔乱舞节。

    从名字便可以想象得到,乃是一个盛大无比的舞会节日,类似于狂欢之日,不过却是更加富有些特色。

    最为重要的是,这舞会节日,有着一个特定的传统--除了魔君,便只有魔界的八大族派,才有资格参加。

    历年都是魔君会到场,做个开幕之前必要的露面,而后便是正式舞会的开始。

    八大族派,分别是狸族、猫族、狐族、蛇族、貂族、狼族、貘族,本来最开始是还有个翼族的存在,不过后来被灭,族派已经除去,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借着这机会,也可以面见魔君,上报些有关族派发展的相关事宜。

    毕竟,平常若是想要面见魔君一面,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而这一日,便又到了群魔乱舞节。

    偌大的圆台,由中心向外延展开去,无人可知其边际在何处,地面上铺着玲珑白玉,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千朵万朵,花瓣鲜活剔透,连花蕊也细腻可辨,用蓝田暖玉凿成,想必赤足踏上也会只觉温润不觉沁凉,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穷工极丽的奢靡。

    八个不同的方位上,分别置着三把交椅,是为八大族派的各自领头之首所准备的。

    历年规矩,每个族派,三名掌权之首,其余的,便是族派之中的年轻一辈。

    毕竟,年轻一辈,凝聚着族派的希望,这种盛大的场合,带过来各自碰碰面长长见识,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至于那正东方一条直直拓展开去的大道尽头,则是置着一把宽大的高座,通身墨黑似漆不掺其余任何色彩,正是为魔君所准备的位子。

    此时,其余七大族派的领头之首及其成员,已经尽数到齐。

    狸族到场的,只有斐妩,倒是不见斐骁的身影,正坐在正中的那把交椅上,一袭殷红轻羽长裙,栀黄的三千发丝绾成好看的一个发髻,大眼明媚,似浅褐色的美瞳一般,小巧的红唇微微翘起,妖娆的身段,无一不散发着女子特有的妖媚。

    在斐妩身侧的,一左一右,同样是两个女子--年龄相仿,一牡丹红,一珊瑚红,皆是发色偏黄,身段妖娆,妆容精致,面若桃花。

    猫族到场的,则是二长老珍容烈,依旧是深褐色的一袭衣袍,还戴了一顶毡帽,微微佝偻着身子,端坐于大椅上,而旁侧一左一右坐着的,则是两个看上去年轻许多的小辈,一墨绿一墨蓝,都一脸拘谨地正襟危坐着。

    蛇族到场的,则是之前夙堇见过一面的舍阙,一拢浅灰绿的宽松锦衣,一头墨发服帖地散散垂于脑后,眉眼深深,不变的凉薄视线,深邃似漆见不到底的暗黑色眸子,唇色稍稍有些淡,浅浅的珍珠红却是并不突兀,反而极衬那一张面容。舍阙旁侧,则是坐着一位年纪稍大些的长辈,略显沉闷的一身灰黑色长袍,面色同样稍冷,直直挺着背脊不怒而威。

    狐族到场的,不出意外地有圣女进魇儿,一袭深浅变化的深红檀色长裙,依旧稍稍有些暴露,品红的轻纱披肩形同虚设,胸前一抹若隐若现的凝脂白皙,鹅蛋小脸,烟熏眼妆恰到好处,烈焰一般的红唇,勾魂得似要燃烧一般,当真是妖媚入骨。

    只是,狐族似乎并没来其余的长辈,只进魇儿独坐于正中的那把交椅,身侧候着数个身量相仿的女子,皆是红妆夺目。

    貂族那一边,正中交椅上坐着的,同样也是位女子身形--只是较之不同,一袭莲花白的流仙缀着碎碎花纹的长裙,小巧秀气的瓜子脸,略施粉黛,峨眉淡扫,波光涟涟的一双水眸,眉中心细细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雪莲花样,平添了一抹高洁,樱桃红的唇瓣,润泽莹亮,肤如凝脂白皙剔透,正是貂族圣女郁南儿。

    另一边的狼族,略显桀骜的一抹男子身形--身着赤黑色银丝镶边的直襟衣袍,墨发束的极高,小麦的肤色,尤其是那一双如鹰隼般凌厉的眼眸,隐隐流泻着几不可察的淡淡绿光,鼻梁高挺,浅绛色

    的薄唇紧紧抿着,周身透露着不善的气息,正是狼族族王漓苍阑。

    最后的貘族那一边,同样端坐着一位颀长的男子身形--散散垂了一缕墨发在额前,肤色同样偏小麦色,五官俊美,只是静静端坐着,正是貘族太子齐秦,手侧还各坐着两位头发微微花白的长老。

    隐隐一道紫光闪过,那遥遥一方宽大的高座上,倏地现出了一道娆色天成的身影,臂弯里,还隐隐可见一小团白白的不明物,正是沉珏跟夙堇。

    “吾等参见君上!-”齐齐响起的一道声音,有高有低,明面上倒是礼节齐全,至于这话里蕴涵着的恭敬有几分的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沉珏斜斜向后一靠,潋滟芳华的紫眸淡淡地扫视了一眼,这才随意地一撩衣袖,幽幽似焦尾鸣筝的声音响起:“免礼。”

    “吾等谢过君上!-”又是高低不一的回礼声音,七大族派的领头之首,各自又在自己的交椅上落座了下来。

    虽然隔着些距离,但也隐隐能看清那一道慵懒妖冶的锦葵紫身影,带着天生上位者一般的不容逾越。

    “君上日理万机,若不是趁此机会,如何能窥其尊容?--”进魇儿咯咯地媚笑一声,似火的烈焰红唇耀眼夺目,柔若无骨地歪坐在交椅上,眼波流转间,魅惑的大眼扫过那遥遥一方,率先开口。

    “的确是难得。”郁南儿盈盈端坐着,抿唇淡笑了笑,恰似眉间那朵雪莲花样,端的是清雅高洁,与进魇儿的妖媚入骨,则是形成鲜明的反差。

    沉珏睫羽微抬,不曾多看一眼,只摆了摆那绽着茜素深红龙牙花花样的衣袖,薄唇一动:“且开始吧,无需拘谨。”

    魔君的性子,向来都是羁傲不逊的偏冷淡,历年都是如此,只懒懒地露个面,若有重要的内容便听上一听,不过其余的七大族派也是深谙其性情,倒也习以为常。

    群魔乱舞会,到此,也算是可以正式拉开序幕了。

    伴随着沉珏的话音落下,偌大的圆台中心,向外延展开去,地面上玲珑白玉的朵朵五茎莲花,竟是环飞着淡淡白光,紧接着似有了鲜活的生命力一般,千朵万朵旋转跳跃着,从地面上徐徐生长,及至半人的高度,绽开成一朵朵托盘似的圆顶莲花。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朵朵圆顶莲花上,竟是托着形形色色的犀角雕玉簪花杯和剔犀雕云纹圆口盘,簪花杯里盛着色泽不尽相同的琼浆玉液,无一不是鲜亮诱人,圆口盘里摆着的,则是新鲜瓜果跟小吃糕点,皆是小巧精致,色香味俱全。

    夙堇窝在沉珏的一旁,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幕,完全已经由之前的目瞪口呆变为现在的垂涎欲滴了。

    沉珏依旧是一派慵懒地靠坐着,似乎对那些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只一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夙堇的后背。

    而底下,已经是一片热闹了。

    七大族派的领头之首,略显高冷,大多都只手执玉杯,不时浅浅啜上一口。

    至于其余跟着一道前来的年轻一辈,心性自然活泼,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在舞池之中尽情结交。

    “嗷呜-”夙堇偏过脑袋,小爪子指了指那下首的圆台,眨巴眨巴眼睛,做着一副可怜的小模样。

    沉珏收回大手,懒懒地支在下颔处,微微垂了垂睫羽,喉间溢出淡淡的一句:“去吧。”

    棒!

    夙堇一骨碌爬起来,极其欢快地,小爪子一撒,就准备开溜。

    甜腻香气突地袭来,夙堇顿了一顿,随即便听到耳畔一道幽幽的声线:“不得碰酒。”

    嘎--

    夙堇小脸一跨,又扫了一眼那底下的场景,到底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好的吧,不碰酒就不碰酒,那她可劲儿吃就是了。

    香气又散了去,夙堇舔舔嘴巴,身形一动,白影一闪,掠进了那底下的朵朵莲花之中。

    珍容烈端坐着,毡帽之下,微微松弛的眼尾,一双眸子不住闪烁着,犹如淬了毒一般的阴辣,直直地盯着那遥遥上首的沉珏一方。

    时间,一点一滴地缓缓流逝着。

    倏地,“砰-”地一道声音,清脆突兀,玉杯狠狠摔在玲珑白玉地面上的破碎声音。

    珍容烈一把掷了手里紧握着的簪花玉杯,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阴郁,毡帽下的一双眸子溢满狠辣,粗哑着嗓子似石子摩挲一般,却是大声开口:“沉珏,吾女火袖,被你所废,你难道就不应该给本长老一个交代吗?!”

    这凭空一道满是怨念阴郁的声音,在这热闹非凡的场景之下,却是极其突兀,生生让那些说笑玩闹的身影,都齐齐顿住了动作。

    夙堇刚抬起来的小爪子也是跟着一顿,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震惊--沉珏他,竟是废了珍火袖么?

    “呵-”娆娆的一道低笑,似幽,似雾,似无尽深渊。

    纤长华美的睫羽一划,银朱和粉红交汇的眼线,莫名就透出一种诡美,沉珏直起身子来,浓郁的绯色唇瓣轻启:“本君菩萨心肠,留她一命,珍长老还想让本君给个什么交代?”

    语调不重,最后那一句问音,轻飘飘地幽幽打了个转儿,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这一句话语,对于珍容烈来说,无疑地,就是火上浇油。

    所以,留她爱女一命,难道还得对他感恩戴德么?!

    “好个歹毒心肠!-”珍容烈怒不可遏,指着沉珏那一方,粗哑着嗓音接着开口,“吾女被你所害,日日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以泪洗面,你还有脸这般说?!”

    大概,他们都忘了,沉珏,即便是灭族灭派时,都不曾有半丝怜悯留情的菩萨心肠。

    沉珏倒也不怒,只面色沉了一分,妖异的面容上似被泼上了一层墨色,潋滟紫眸隐隐跳跃着冷寒:“本君做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呵呵-”珍容烈仰天一笑,粗哑的嗓子犹如刀锯木头一般,听上去便让人心底觉得难受。

    及至大笑完毕,珍容烈倏地眉眼一怒,佝偻着身子,淬了毒一般的眸子里散着似是癫狂一般的幽光,恶狠狠地开口:“本长老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话音落下,珍容烈的身后,冒出丝丝缕缕的黑雾来,最为诡异的是,那黑雾,对上其余的猫族一辈,竟是顷刻间变为一道血雾。

    及至血雾散去,那内里环绕着的身形,皆是暴涨三分,隐隐可见肌肤里缓缓游离的黑色血液,似一条一条的蚯蚓一般,不复之前清明的眸子,皆是神情麻木,空洞的眼睛里毫无焦距,只垂首恭敬地看着正前的珍容烈。

    傀儡禁术!

    身形暴涨,心神被吞噬,只知道听从施展禁术者的命令,不知疲倦伤痛,不死不休。

    更为关键的是,被此术所困,一旦施展者目的达成,完成命令,便再没了价值,自身精血耗

    尽,根本无法存活下来,就因为此术的狠辣,百年前便已被禁。

    没想到今日,珍容烈竟敢动用此禁术。

    这是,要叛乱?

    其余的几大族派,皆是各自在自己的区域安然端坐,各族领头之首,大多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是了,这就是魔界一贯的生存法则,更何况,坐山观虎斗,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不管哪一方胜利,于他们,都是无伤大雅,臣服于沉珏,并不意味着,时时刻刻都会为他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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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章情话一分享:愿你单枪匹马,也能勇敢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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