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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守山半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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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饱之后,经过多次交谈,灵犀发现他与老者之间并不存在言语沟通的障碍。此时,他很庆幸,终于可以将满脑子的疑惑彻底解开了。不难看出,面前的老者具有博洽多闻的长者风范,灵犀知道,他在族人之中的地位也非一般。

    起初,灵犀还有些儿顾忌,他吞吞吐吐地旁敲侧击道:“长者一族恐怕深居于此山林之中年限已久?”

    老者一动不动,被这冒然询问弄得一脸茫然,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向灵犀惊奇地反问道:“何出此话?”

    灵犀不知所措,顿时神色慌张了起来,他开始斟酌语言,渐渐的,语气变婉约了许多。他依就吞吞吐吐地回答道:“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以及生活习性独树一帜,应该是与世隔绝所致。”

    老者听出了话外之音,但却没有丝毫在意,反而更加直截了当地向灵犀坦白了缘由:“这并非根本原因。其实我们更多地是继承了祖上的兽人习性,所以才会生活的如此粗狂和野蛮。”

    “兽人习性?”灵犀满脸错愕。

    老者慢条斯理,继续详细地解释道:“我们的祖先乃是修炼成仙的半兽人,后来却因为与凡间女子深情相恋而触犯了天条地律。天帝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不仅斩断了他的仙缘,剔除了他的仙骨,还无情地将他们夫妻二人终生囚困于此山林中,惩罚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要世代看护木依蛮哈林。由于常年与世隔绝,渐渐地,我们就与山林融为一体,成为了守林一族。”他的语气慢慢低沉下来,根本分不清楚是由于他内心的自豪还是产生于自卑。

    虽然,灵犀早就猜测到他们并非普通人类,但是半兽人后裔的事实还是让他无法接受。他呆在一旁木讷不语,半晌才晃回了神儿。

    “竟然老者都甘愿坦诚相待,向我吐露了心声,我又何必小肚鸡肠继续遮遮掩掩。”灵犀左思右想,开始在心中不断地谴责自己。

    此时,为了打破僵硬的氛围,经验丰富的老者赶紧把话题转向了灵犀,询问道:“看公子的全身气质不凡,定是天命之材。想必你此行必有极其要紧之事?”说完,他为自己的猜测,肯定地点了点头。

    逐渐,灵犀的胆子大了许多,他开始直言不讳。

    灵犀出于礼貌,首先自我介绍道:“我本名是童灵犀,生长于以此向东十万余里的无名山野丛林中。后来侥幸得到仙人指导,并托以重大使命。如今我一路向西,跋山涉水,历经了磨难,只希望能够斩妖除魔,好尽早收复十二灵珠。”

    对于十二灵珠老者闻所未闻,他目瞪口呆地审视着灵犀,根本难以想象单凭灵犀的薄弱力量既然可以坚定如此强大的信仰,还能够百转千回一路至今。顿时,他对于灵犀的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奔涌而来。

    老者涕泗横流,已经被感动的说不出话了。顷刻间,他脑子里一片迷糊,就连一个适合交流的话题都找不到。

    他们互相沉默了许久,灵犀审时度势,赶紧又把话题扭转了回来,指着床上熟睡的年轻女子轻声询问道:“此女子究竟是为何,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老者闻声,无所应答,立马态度谦卑起来。他一改称呼,慌忙就要回应:“仙人……”

    灵犀听见,自知愧不敢当,顿时满脸羞红,他慌忙打断道:“长者莫须如此称呼。我且是肉体凡胎,并非仙人,您只要叫我灵犀就好。”

    但老者好像并不在意,继续道:“仙人有所不知。我们乃是木依蛮哈族,常年都生活在山野林丛中。只因这里阴气太重,所以招惹来不少恶灵邪气。它们鸱张鼠伏逐渐汇聚成多,不仅张狂妄为,后来竟然变本加厉开始贪恋人体,简直就是为所欲为。就在前天,我的女儿外出劳作时就不幸惨遭恶灵附身,从此便一蹶不振,所以才会让仙人见着了她的狼狈模样。”他说着说着,情绪控制不住地悲伤起来,眼角闪闪,有一道泪痕匆匆滑过。

    妖魔作祟,灵犀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他顿时火冒三丈,立马声音高亢了起来,继续追问道:“你们就没有想方设法消灭它们?任凭它们胡作非为?”由于灵犀的声音过于洪亮,无意中惊醒了旁边熟睡的女子。

    老者无言以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他环顾四周,发现女儿苏醒了,就赶紧过来搀扶。但此时女子仍就虚弱不堪,就连下床走路的力气都还没有。

    看见女儿受尽了折磨,老者撕心裂肺,他陪伴在女子旁边凄声痛哭了起来,这才无奈地低声下气道:“并非我们没有反抗,只是无能为力。我木依沛奇作为本族的族长,应该谨遵世代族长的使命要消灭邪恶守护族人,但我毕竟只是肉体凡胎,根本无所作为。更可恨的是,如今我连木依布玛都没有能力保护好。”他激动地指了指旁边早已泣不成声的年轻女子,继续捶胸顿足地自责道:“我不仅辜负了全族人的期望,还保护不了自己的亲骨肉。我是一个无能的族长,更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木依布玛奋力起了身,她一边拼命地摇头,一边竭尽全力地想制止父亲的自残行为。此时,父女俩紧紧相拥在一起,哭的一塌糊涂。

    灵犀知道是他愤怒的的话语无意中刺痛了木依沛奇久久压抑的心伤,同时他也被父女俩的真情挚感深深打动了。他有些儿愧疚,低着头缓缓地走到了木依沛奇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地安慰道:“老人家莫要悲伤了。邪不胜正,好人终究会有好报,你们一定能够过上幸福生活的。”

    突然间,哭泣声戛然而止,木依沛奇神色恍惚了一下,又在眼角处流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木依布玛好像看出了父亲的心思,渐渐也走出了悲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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