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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绣娘在礼堂上早已心神恍惚,她拼命挣扎,似乎正在和命运做无畏抗拒。绣娘绝不肯拜堂,内心五味杂陈,一直焦急地等待张曦到来。但是她越抵抗,村长的态度就越强硬,甚至还叫唤来了下人,硬逼着绣娘屈从。李绣娘已经身怀六甲,在经过一段时间地苦苦挣扎后,再加上长时间的不吃不眠,就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骆驼,终于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村长见状,顿时惊慌失色,赶紧派人找来了大夫,这才匆匆忙忙结束了婚礼。
大夫经过诊断,告知绣娘并无大碍,只是因为过分疲劳以致不小心动了胎气。如此,她只需要在床上静养几天即可恢复。村长邪魅一笑,立马闪动了邪念,他想趁着绣娘昏迷的时候将她腹中的胎儿偷偷打掉。因此,他还用重金贿赂大夫,甚至都不顾惜绣娘的身体,也要求强行毁掉孩子。
大夫诚惶诚恐,但也准备好了一切,正要动手时,绣娘突然好像是被一阵不安给惊醒了。她瞪大眼睛,只看见在朦胧的光亮中隐隐约约有两个身影正在身前晃动,再清晰一点,又看见村长紧攥她的双手正依偎在床头边,旁边还坐着一位大夫忙碌地准备着各种可怕的手术工具。
村长发现李绣娘苏醒了,表情一哆嗦,顿时惊恐起来。他赶紧使劲按住了绣娘的双手,还慌慌张张地叫唤来了下人,试图想制服她。见此情况,大夫非常害怕,他开始不知所措,就慌忙向村长请示是否继续执行手术。绣娘猛然大惊,村长不怀好意,正在盯向她的肚子,还执意命令大夫赶紧进行麻醉。
一阵寒风吹过,绣娘恍若神归。她知道村长会对胎儿不利,立马拼尽全力才把双手从魔爪中挣脱出来。随即,她翻滚下床,双手护着肚子就想往外逃跑。村长一脸懵然,只感觉手中一松,赶紧纵身一跃堵住了出口,还严令门外的下人锁住了大门。绣娘已经无路可逃,但又绝不允许村长威胁孩子。她灵机一动,又慌忙掉转身体,一头撞向了大夫,并从他的手中夺过了手术刀。绣娘已经精神错乱,她架起手术刀就以死相逼,顷刻间,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划痕。此时,秀年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但村长和大夫却不敢靠近一步。
村长知道李绣娘乃为烈性女子,吃软不吃硬。他为了不伤害绣娘,只能够尽量顺从她意,赶紧吩咐下人打开了房门并把大夫匆匆送走了。村长心怀鬼胎,正在试图靠近绣娘。此时,他慢慢地移动步子,用尽了一切办法,就想夺下绣娘手中的刀具。但都无济于事,绣娘早已看透他的行动,她把刀子越按越紧,鲜血很快就沾湿了衣领。抓住机会,绣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威胁村长,要求成全她和张曦之间的爱情。
但这话像根毒刺,刚一入耳,就把村长给彻底激怒了。他对李绣娘开始由爱生成了恨,顿时大发雷霆,指着她就辱骂道:“李绣娘,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伟大?爷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你若不是绣女,我才懒得搭理。再说,你爹已经收了我丰厚彩礼,如今不管你愿不愿,都得从了我。我对你千依百顺,你的态度竟还如此野蛮。如此,我也不必再隐瞒了,其实前些儿天与你拜堂成亲的年轻人并非我儿,只是我花钱雇来的临时替身。我儿是个短命鬼,早在二十年前刚出生不久就患上恶疾夭折了。但是我为得到你,就向全村人隐瞒了实情,还欺骗你父亲,以我儿的名义向你家提亲。这样的荒唐,一过就是二十年。其实今天真正要娶你过门的并非我儿,而是我。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怪就怪你命不好,摊上了一个势利鬼的爹。不然,就算我痴心妄想,也不能这样轻易得逞。当年你爹就是看上了这颗镶嵌在你凤冠上闪闪发光的珍珠,才一直对我唯命是从。再说,各种珍珠我应有尽有,那颗对我而言也无特别,只不过是好看的摆设罢了。哪知你爹早已虎视眈眈,我正好顺水推舟将其赠予他,作为交易,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绣娘只要你现在肯放下刀子,愿意听从我的安排打掉腹中的孽胎,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并且一辈子带你吃香喝辣的,过神仙一样的生活。”此时,村长的语气稍显温和,表情一反常态,渐渐地伪善起来。
但村长的邪恶就像堵住火山口的岩灰,已经让绣娘喘不过气来。她的眼球立马斥满了血丝,指着村长就痛哭大骂道:“你真是卑鄙无耻枉为人,我和张曦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难道你天生恶人,就爱棒打鸳鸯?”看见绣娘的态度依旧坚决,村长终于表露了本性,更加猖狂地走近她。他仰天狂笑几声,那声音诡异非常,听得绣娘内心极其不安,毛毛的直发悚。他再次卑鄙地刺激绣娘说:“既然你仍执迷不悟,那么好事成双,我就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别对张曦痴迷留念了,其实我们的喜日就是他的死期。就在你我成婚当天,我和你爹密谋好从外地找来了一帮亡命之徒,早已让张曦一家葬身火海。哈哈哈……”接二连三的可怕笑声胜过鬼哭狼嚎,顷刻间犹如千万把利刃正在不停地切割绣娘那颗早已七零八落的心。
村长的噩耗一波冲击一波,如同晴天霹雳,吓得李绣娘全身无力立马瘫软在地。她瞬时间就连握住刀具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看见刀子从绣娘的手中“哧溜”滑下,“叮当”落地。见状,村长赶紧召唤来下人把她给控制住了。绣娘的表情已经枯死,此时她失魂落魄,早已身心麻木,不管外界有多么强大的刺激也产生不了任何冲击。看见李绣娘可以为了张曦变得魂不守舍,村长顿时心生嫉妒。他恼羞成怒,当即就下令把绣娘关进了猪圈,并扬言,直到她真心悔悟了才能释放出来。
李绣娘命途多舛,被关入猪圈后,日夜难眠,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她曾与张曦一起缠绵的幸福时光。她整日以泪洗面,生活上更是滴水不沾,对张曦泛滥的思念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让她不断联想出他们一家葬生火海时的各种惨状。
渐渐的,李绣娘把对张曦的爱转换成了对村长的仇恨,每当她对张曦思念一分,对村长的恨意就会增加十分。这种煎熬正在时时刻刻地折磨她和剥夺她的理性。顷刻间,她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怒摘凤冠,然后毫不吝惜地摔到了地上,还使劲抠出了上面正在闪烁荧光让她极度碍眼的珍珠。绣娘余怒难消,龇牙咧嘴地指着它,就自言自语地斥道:“是你残酷地剥夺了我的幸福,是你让我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你改写了我的一生,是你让我失去了所有。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她说完,还不解恨,满腔愤怒宛如火山喷发,一把就将珍珠整吞进了肚中。
一切激烈的行为过后,她仍旧不能宽慰。仇恨如同疯狂蔓延的神经毒素,已经充盈了她的整个大脑。再加上,此时她身陷囹圄,又无能为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绣娘再也忍受不了对于张曦的相思之情,满心的仇恨犹如泥沼也越陷越深,当她每次看见村长丑恶的嘴脸都有想瞬间爆发的冲动。绣娘的一生都在被残酷的世界折磨着,她绝对不愿意留下可怜的孩子在世上无依无靠,与此相比,她更渴望一家人团聚。所以,她毫不犹豫,最终采用了天底下最极端的方式了解了自己——怀着孩子带着满腔的仇恨在猪圈里上吊自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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