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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一路返乡,又经过了婆婆的村庄,因为方才经受的情感打击,使他积淀了满肚子苦水。灵犀明白平日里就只有婆婆最了解他,所以此刻只能向她倾诉悲伤。再加上,他对婆婆日复一日的思念。灵犀小心装扮,悄悄地来到了婆婆的坟前。因为他不想被邻居看见,以至于打破他们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平静生活。
灵犀带来了从路边采摘的新鲜野果,等到清洗干净后,就摆放在了婆婆的石碑前。他细心地清理着长在坟上的杂草,专心投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毫无杂念地恢复冷静。但那些儿肆意众生的杂草就好像是长在他心头上的烦恼,怎么也清除不尽,更甚至越长越多。折磨一段时间后,灵犀已经身心俱疲,他瘫软在婆婆的坟前,尽管大汗淋漓,但也掩饰不了眼角中两行滚滚奔流的泪水。他的表情木讷,一直盯望着婆婆的石碑,但原先准备好的满肚子愁怨,现在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灵犀相信婆婆始终都在与他相伴,他所有的苦痛婆婆是看在眼里的。时间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灵犀一直杵在婆婆的坟前,却始终一语不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依然面目僵硬,最后又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离开村庄后,灵犀感觉到天下虽大,但也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想来想去,就只有回到记忆中原本无忧无虑的家。但唯一不妥的是,他必须要上山,路过狼群。每想到这里,灵犀都心有余悸,开始为他先前杀狼向狼群宣战的行为感到恐慌。他知道,如果经过了那里,必定会被狼群撕的粉碎。但眼看着天色渐晚,如若再不启程,他只怕会在黑暗中被狼群杀的不明不白。因此,他已顾不得恐惧,只好心存侥幸,匆匆地赶路了。
被紧张的气氛催促着,灵犀一路上快马加鞭,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山上,马上就要抵达那片恐惧多发的原始森林。他回想起,就是在那里他曾亲手杀死了两条凶猛的野狼。顿时,他冷汗直冒,心脏也开始不再安分,毫无规律地疯狂跳动起来。相比于前两次,这次灵犀胆怯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没有了仇恨的支持,又或许是因为有了生存的**。但是,灵犀为了生存、生活,又必须得跨过这道坎儿,他定了定神,只好鼓足勇气继续前进。
暮色如血,已经悄悄降临,并逐渐吞没了整片天空。原本在天空中惬意的白云,此时也停止了步伐,安静了许多。太阳匆匆忙忙地下了山,就好像是正在回避一场血腥的灾难。寒风呼啸,阵阵袭来,如同是一把把飘闪而来的刀片,还渗透出丝丝凉意。近处的树林东摇西摆地“吱吱”作响,正在恐吓灵犀赶紧离开。
此时,到处都在散发着诡异气息,让灵犀感到毛骨悚然。但他回家心切,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勇往直前。他小心翼翼地闯进了森林,一路上东张西望,时刻都在担心着恐惧袭来。
但往往越担心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灵犀正在焦急地赶路,这时候在森林的深处,突然狼嚎四起,声音咄咄逼近。预知的恐惧已经张牙舞爪,他瞬时间慌乱了神儿,但比起恐惧,灵犀此时更多的是紧张,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恐惧。他赶紧从背包中掏出一把斧头,这柄长斧正是他路过婆婆家顺手拿来防身的,如今果真派上了用场。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希望会用着它。他手里握着斧头,心里才立马踏实了很多,因为这样,就不用任凭狼群宰割了,至少还有还手的余地。
但是悲情正在上演,只会越演越悲。只见狼群从四处冲撞而来,龇牙咧嘴,怒目而视,顷刻间,就把灵犀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狼群出动了所有兵力,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此刻,它们发现了目标,就迫不及待地要把他撕碎。眼前狼群的阵势,灵犀有些儿应付不来,吓得他直打哆嗦。他心里明白已经难逃一死。“就算赴死,我也要杀死几只野狼作为垫背。”灵犀狠下决心。他看看四周,定了定神儿,正准备要背水一战,又猛然长吸一口气,等到盛满了怒火,就冲天大声咆哮了一声。然后,他跺了跺脚,为自己壮足了胆量,就挥起斧头,做出了势不可挡的战斗状态。
狼群因为在数量上占尽优势,因此并没有被灵犀吓住,只当做是猎物垂死前常有的挣扎。它们龇牙咧嘴,虎视眈眈地盯着灵犀,前爪开始刨地,一时间蠢蠢欲动,正准备群扑上来。看见狼群使用这种战术,灵犀也束手无策,只好任凭命运摧残。
灵犀的内心就和夜色一样黑暗,已经彻底绝望了。但就在他命悬一线之际,突然面前闪现出一道白光。由于夜幕已经降临,那道白光在漆黑的森林里显得特别刺眼,顷刻间,吓得狼群疯狂吼叫,还直往后退散。就连灵犀也被白光惊吓得目瞪口呆。
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清晰看见。原来这道白光是由人体所发。发光的是一位和尚。只见,他穿得一身素袍,留有冉冉白须,眉慈目善的,还手握一根青色仙棒,显得格外镇定。和尚拦在了灵犀的前面,他的全身正在散发出刺眼光芒,甚至每一根毛发,吓得狼群疯狂逃散。但惟有一只凶猛健壮的大野狼仅后退三步,没有立刻离开。它那庞大的体格以及好斗的天性,一看就是野狼的首领。当它正要朝向和尚凶猛扑去时,灵犀呆在一旁早已看的心惊胆战。但老和尚的仙棒却轻轻一挥,顷刻间,大野狼就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剧烈强光抛出了几十米之外。顿时,它被撞得遍体鳞伤,低沉凄厉落荒而逃。
灵犀愕然,再次被眼前老和尚的强大本领惊吓到,一时间又羡慕不已。他倒也机灵,慌忙跪拜,祈求老和尚能收他为徒。此时狼群已然散去,老和尚的表情自然也就宽松了许多。他一转身,拉起了早已跪地的灵犀,告诉他说:“你与我有缘。我且知,你如今已无牵无挂,更是情断欲了,不再受男女之情折磨。你若真心想拜我为师,只需从此地一直西行,等历经苦涩,找到了大雷音寺,我便收你为徒。”然后,他丢下法号——了空,便一闪即逝。
顷刻间,灵犀就如魂归顾里,原来这老和尚就是他一直高山仰止的圣僧。如今他亲眼所见,更是气宇非凡。灵犀瞬时间就好像找到了人生目标,感觉前途一片光明。他沉了沉心,丢弃了先前的所有杂念,顺着圣僧的指点,带上一颗圣洁的心灵,开始了徐徐的西行之路。
尽管西行之路灾难重重,但是奇幻的色彩却为旅程消遣了寂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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