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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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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在这府上并不曾的罪过什么人啊?”

    “面上不得罪不代表底下不得罪,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证明你的清白,给秀秀一个交代。”

    “恭王妃那里说因为天色昏暗,并不曾看清那人的相貌衣着,只是知道她当时十分惊慌,转身就跑。”

    “我也听姑妈说了,那日是商姝馨自己去她那里交代的,也就是说这人是她无疑了。你刚才说小带你走的都是偏僻的小道,也就是说他有意避开众人的视线,或许她寻找躲避之地的时候,正好看到也未可知,不过她既然不想把小给说出来,也就好办了。”

    “婉桑全听殿下派遣。”我听她这样说,知道她是心中有了主意。

    “她跑的惊慌,之后又自投罗网,主动交代,这其中可能既有高人指点,也有自己的心虚作祟,那我们大可找一样证据证明当时她是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这么些天,恐怕是找不到了吧。”

    “找不到,我们可以制造嘛。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关键是怎么让她闭嘴不提你的事情。”她说着,看了看我,然后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什么,她让我有种很安心的感觉,这一系列的事件在她这里都可以迎刃而解,她长得真的和武王很像,不过个性却迥然不同,她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能量和智慧,迎接着来自各方的挑战,而她乐在其中,丝毫不知疲倦。

    “既然你说她对小有心,那不如就利用一下这一点了。”

    “她会配合吗?”

    “我自会让她配合我们的。”说着,就叫来站在不远处的嬷嬷,叮嘱了她几句,那嬷嬷得了指令,退下去办了。

    “天不早了,你先随我去住处休息片刻吧。”她说道。想是看出我脸色仍然不好,脸上有些担忧之色。

    我跟着她,虽然心中十分亲切,却也不敢造次,也只是她问一句,我答一句的,她自然是平易近人,十分亲切的,不过周围都是嬷嬷丫鬟们,我也不敢多说。

    她拉着我去的地方,紧靠着这花园,没几步路便到了。她打发走了底下人,拉着我坐到罗汉床上。

    “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遇到小的?”

    “王爷和我表哥是同窗,想是受表哥之托,照拂我吧。”我如实相告。

    “是这样啊。”郡主嘴上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你说的那个表哥,可是文家的二公子?”

    “正是。”

    “那就难怪了,我倒是经常听小提起自己的这个同窗,似乎对他十分欣赏呢。”

    “王爷是个重情义的人,小女在府上又十分不懂事,给王爷和郡主添麻烦了。”

    “无妨无妨,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错。”说着,便问起我的生辰年纪,家里有几个姐妹,多亏我之前都从香秀那里听到过许多,也算是对答如流。她又问我平时爱看什么书,喜欢哪些人的作品,我想到在藏书阁里看到的那些藏书,他们应该是在唐朝之后,却在宋朝之前,便挑了几个汉唐之际的作家和作品说了一番,加上自己平日里最爱看志怪故事集,便也说了几个。

    她听了我提起的那几部话本,放声大笑,“你竟也爱看这些东西?等事情平息了,你跟着我去南陵逛逛吧。”

    “多谢郡主美意,只是我身份尴尬,恐怕”

    “姑妈那里我去给你说,就问你乐意不乐意跟着我去。”

    “郡主既然这样说,婉桑再无推脱之理了。”

    “这就对了。”郡主说道。正看到刚才打发下去的那个嬷嬷进来了,给郡主行了礼,便从怀里拿出来一枚玛瑙耳坠,我在赏花宴上见商姝馨带过,想必这就是郡主要用的法宝了。

    郡主带着我去了商姝馨那里,商姝馨一见我,就像见了鬼一样,吓得都忘了给郡主请安行礼,毕竟是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不过她反应的很快,一经身旁的嬷嬷提醒,便马上整理了情绪,脸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郡主坐定,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商姑娘讲。”

    那嬷嬷打发下去了底下人,自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也下去吧。”郡主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嬷嬷见此,面上虽有些不甘,却也不敢违背郡主的命令,只得讪讪的退了下去。

    “商姑娘,你可知这是什么?”郡主见底下人都下去了,便让我把耳坠递给她道。

    “小女不知。”商姝馨回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极力的在掩盖着。

    “你不认也不要紧,这玛瑙成色自是上层,如此圆润透亮,却是代代相传才有的光辉,我只要吩咐底下人去查查,便能知道。”

    “小女的确是有一对这样的耳坠,只是刚才没有看清楚,不知郡主可否让我再辨认一下?”

    “婉桑,你给她好好看看。”郡主口气里有些不耐烦。

    我履行着助手的职责,将耳坠捧在手里给她看,却不肯给她。她只是端详,却也不肯多说。

    “你可看好了?”郡主催道。

    “回郡主,看好了,这正是小女丢失的耳坠。”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这是我刚才从园子里捡到的。听恭王妃说她就是在那附近遇到的那个无礼的丫头。”

    “小女无知,还请郡主提点。”商姝馨装蒜到底。

    “我可没工夫提点你,我现在找到证据了,让公主看看如何提点你吧。”郡主说着,起身要走。

    “郡主饶命,还请郡主饶了我这次。”

    “饶你不难,你得跟我说清楚这事情的经过。”

    “小女明白。”

    “小女那天的确是去追陆姑娘,想给她些果子的。”商姝馨说着,用眼睛看了看我。“不过我还没追上她,就见一队人提着灯笼朝我这边走过来,我想着自己没打灯笼,又是在园子里,若是撞上了,又是一顿责骂,便闪进了丛里,谁知那丛里有人,隐约见是一对男女搂抱在一起,小女受了惊吓,便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正好让恭王妃瞧见,不知如何是好,便躲开了。”

    “这对男女的面容你可瞧仔细了?”

    “天色昏暗,又是在树丛中,并未看清。”

    “那你怎么知道是陆姑娘呢?”

    “小女也不知为何会觉得是陆姑娘。”商姝馨说道。我听了这话,气的真想上去摁倒她揍一顿,她这原来是疯狗撒泼,乱咬人,不过郡主面前还是要保持体面的,便僵在那里,听郡主发话。

    “你没凭没据,就横加指责,拨弄是非,你可知罪?”

    “小女,小女是冤枉的。”商姝馨说着,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好生可怜。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冤枉,我现在真想把她脑袋给敲开看看,她这脑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你说你冤枉?你冤枉在哪里呢?”郡主似乎也被她的喊冤给逗乐了,忍着笑说道。

    “若不是那树丛里的那对狗男女,我是不会被恭王妃看到的,也不会去说陆姑娘的。”

    “那你对陆姑娘的这指控,是怎么来的呢?”郡主说出了我也在意的事情。

    “她从我这里走的时候,走的那样匆忙,想是去见什么人,我一路寻过去,正好撞见,怎么不是她?”

    “婉桑,你怎么说?”

    “我是回去来着,不过想到新菊姐姐应该也该回去了,便又折了回去,并没有进园子。”我说的倒是事实,我只是刚穿过了去园子的长廊,还不等到进园子,就遇到了恒亲王,想商姝馨见到的也并不是我和恒亲王,长廊两边都是假山,并没有什么树丛。她若是说的是实话,那当天就还有别人,她不过是急了眼的兔子,咬定我罢了。

    “这就奇了,你说婉桑跟个男人在树丛里,可婉桑说自己并没有去园子,你们两个是谁在撒谎呢?”郡主并没有偏向我,而是很巧妙的问商姝馨。商姝馨闭口不答,只是跪在那里发愣。

    “罢了罢了,反我们是弄明白了这恭王妃瞧见的确实是你,证据也在这里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你说的,无凭无据,可婉桑却有穆姑娘给作证,我想恭王妃一定乐意处置你。”

    刚才郡主提起公主来的时候,商姝馨还没有惊慌之色,一听提到恭王妃,却大惊失色,乱了分寸。

    “请郡主饶命啊。”商姝馨见郡主这么说,有些急了。

    “这可难办,你又不肯老实交代,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的。”

    “郡主,小女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啊,此处是公主府,就是发落也还请先禀报公主殿下。”商姝馨着急的说道。这话一说出来,我觉得有些不对,看了看郡主,只见郡主也看向我。

    “这个是自然。”郡主说道。“婉桑,我们走吧。”

    “恭送郡主。”商姝馨像是松了口气,说道。

    郡主冷眼看了看匍匐在地上的商姝馨,又看了看我,脸上浮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从商姝馨那里出来,她对底下的嬷嬷悄声说道:“带我去恭王妃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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