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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宫女十分喜欢,忙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真的领来了三名太监,一名宫女。那首领太监疑疑惑惑地看了梦灵一眼,顿时想起她是谁来,忙上来给她行礼:“奴才参见解忧公主,公主金安!”
梦灵有些意外:“公公眼力不错啊!不知怎么称呼?”
那大太监忙笑道:“奴才名淮良,这是小豆子、小圆子,那一个是萍儿,还有这个最小的叫松儿。今日掌宫蔡姑姑告假不在。记住各位主子,原是奴才最应当的本分,不敢当公主夸奖。”
梦灵颔首道:“前几们那差事办得不错,连本宫也得了一盆花。今日恰好路过此处,便进来看看。”
却云拿出几锭银子来,对他们笑道:“这是公主给大家伙儿的赏赐,你们每人领一份,拿去喝茶吧。”
众人喜不自胜,忙挨个上来领赏。却云一一将银子发到他们手中,细细看完,不动声色地朝梦灵垂了下眼。梦灵便道:“此地厦大人少,你们平日里定然很忙,就不耽误你们干活了。”
众人忙又再三谢了恩,方才各自散去。那大太监淮良却是殷勤地跟在梦灵身后,寸步不离。
梦灵问道:“公公可曾听说有个叫小欢子的公公?”
淮良忙躬身笑道:“回公主,这倒不曾听说。奴才平日里只守着这翔龙台,别处也不能去,未免孤陋寡闻。”
“公公好歹是个首领太监,看起来又有些年纪了,想来入宫已是多年,怎么这样妄自菲薄呢?”
“咳,公主有所不知。别看这翔龙台挺气派的样子,奴才又挂着这首领太监的头衔,其实连御膳房、御书房里二三等的太监都不如。皆因皇上不待见此处,说这里原是前朝昏君享乐之处,什么祸国殃民之所,因此除了偶尔在此设宴以外,平日里就奴才们这几个人在这里枯守罢了。但凡有些能耐的,谁愿意上这儿来啊。”
梦灵这才明白,为何这么大的翔龙台却只有区区六名下人打理,为何那么小的松儿竟也要当个大人一样差遣,累得大白天躲在耳房里打瞌睡。心里不免感叹,自古以来,天子一人之喜好,竟能左右这么多人的命运。
她心中一动,便趁势将话题扯到缕儿身上:“公公也不必自伤,这里既是饮宴之所,自然有幸见到各位贵人。便是同她们说不上话,只要能巴结上她们的贴身侍从,也就够了。若得她们在主子们面前提携着点,你要离开这里另栖高枝也不是难事啊。”
淮良苦笑道:“谁瞧得上奴才啊?也就是公主您,心地善良,待人宽厚,奴才们不过做了点分内应当的差事,您竟亲自前来慰问,还给这么多赏赐!奴才真是想都不敢想啊,若是个个主子都像您这样”
“若个个主子都像她,只怕你们消受不起哦!”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三人俱是吃了一惊,忙抬头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石青蟒袍,腰束吉祥云纹白玉带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中折扇徐摇,竟是沈醉。
梦灵惊讶道:“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皇上前几日才警告过你,不许随便入宫,这么快便违抗圣旨了?”
沈醉笑道:“灵妹妹,你可莫吓我。这抗旨之罪,小王如何担得起?今日可真的是太后召小王入宫的,皇上也知道,小王刚给太后请了安。因想起翔龙台清雅幽静,心里十分渴慕,禁不住要来看看。不想公主也在此地,巧了巧了!要不说咱们有缘那!”
淮良自知方才失言,不敢再多话,忙上来给沈醉请安。
沈醉倒也有些惊奇:“你认得本王?”
梦灵笑道:“这位良公公眼力可不一般呢,但凡来过之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何况你整日拿把扇子在手,不记得才怪呢!”
梦灵见问不出什么别的来,心里既失望又奇怪,不知是这老太监装傻卖痴呢,还是他的确一无所知。若说缕儿确有一个菜户在翔龙台,看这淮良年近半百,华发早生,相貌也无可取之处,应不会是他。小豆子、小圆子倒是年轻力壮,可是他们手上又无伤,若他们是缕儿的菜户,那他们就都没嫌疑了。她越想越觉自己离真相越发远了,当下也无计可施,便转身欲走。
沈醉追上来道:“刚才你还跟那太监聊得热闹呢,怎么我一来就跑了?莫非有什么秘密怕我知道?”
梦灵丢了个白眼给他,自顾仍往前走。
“哎,翔龙台真的有秘密,对不对?你是去查那里的太监宫女了?你怀疑什么?一个人冥思苦想多累啊,不如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岂不事半功倍?”
“我看你想的太多了,有时间你还是放空下你的脑袋更好。小顺子好些了没?”
“好多了,幸好我们弥人不是怯懦之辈,小顺子从小跟着我,更是尽得本王骁勇果敢之真传,区区装神弄鬼岂能吓得了他?”沈醉胸有成竹地笑道,“不过那个装鬼之人,却也泄露了自己的秘密,要不本王怎么会到翔龙台来一探究竟呢?”
梦灵停下来对他笑道:“既是如此,殿下不在翔龙台继续探查,倒追着本宫出来做什么?此刻我要回如意馆,不知殿下是继续回翔龙台呢,还是回飞澜轩?”
沈醉一噎,忙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也去如意馆。”
梦灵哼道:“今七哥病了,不便见客。”
“正是病了,我才更要去探望啊。咱们比邻而居,鹿兄病了我都不去看看,岂不是太没心肝了?”
“你本来也没什么心肝。”梦灵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梦灵不理他,带着却云坐了轿子,便一路回如意馆而去。不想沈醉竟真的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硬是也挤进如意馆去看择善。
择善今日倒还真有些不舒服,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一会儿惦记夏显扬不知身在何处,是否安全,一会儿又想着显扬一日找不回来,宁柔公主的毒便一日不能解,见她楚楚可怜向自己哀求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一时又想到临行前,父皇再三叮嘱他,要处处小心,务必圆满完成出使任务,一时又想到母妃殷殷叮咛,倚着宫门日夜盼望自己早日回去心里越想越觉烦乱,一时见沈醉来了,哪有心思招呼他,胡乱聊了几句便说困了想歇息。
沈醉退出来便缠着梦灵,见她还未用膳,非要跟她一起。贺无双可不乐意了,黑着脸对沈醉道:“殿下,公主都说了不想跟你一起用膳,请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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