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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那神秘男子悄悄住在一处偏僻的客栈里,连房间都是温子熙手下帮他订的。服饰虽已换成大周衣物,可我还是能看出来他仿佛是燕人。”
梦灵翘起嘴道:“吹牛,人家衣服都换了,你又凭什么说他是北燕的?”
瑾怀挑眉道:“我跟燕国打了好几年仗,燕人酷爱黑色、喜髭发,好刺饕餮纹身,那人虽然刻意留长了头发,但髭发的痕迹还是依稀可见,至于纹身,我偶然见他腕上露出了饕餮的一脚。”
“卫国素来依附北燕,温子熙同他们暗通款曲也不奇怪啊。北周跟燕国相距这么近,过来见一面岂不比大老远跑到卫国方便?此次燕国不来为太后贺寿吗?”
“皇上倒是下了国书给他们,但燕国至今毫无动静。这会子个悄悄派了个细作来,实在可疑。”
“那你打算怎么办?若抓了那个燕人,只怕会打草惊蛇。”梦灵忽然想起了那个死去的舞娘,想到了慧昭仪,慧昭仪是燕国人,卫燕两国又如此暧昧不清,会不会是两国联起手来陷害楚国?抑或是联手想除掉周武宗?
“我也是这么想,因此只是命人暗中监视着他。”瑾怀见梦灵神色有异,便唤她道,“想什么呢?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哦,没什么。”梦灵忙否认。
可是瑾怀却端详着她道:“你若想早点找到夏显扬,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拖延了时日,令他有何不测,我也无能为力。”
梦灵心里纠结起来,若告诉他实情,势必牵扯出舞娘一事,她好容易才将翔龙台上假冒舞娘之事给圆了过去。这会子再翻腾出来,让人知道楚国要献给周武宗的舞娘竟是刺客,且不明不白死了,被他们偷偷埋尸于院中葡萄架下以周武宗多疑的性格,一定会对楚国心有芥蒂的。可是如果不说,也许这条重要的线索对找到显扬真有用呢
梦灵望着赵瑾怀充满探询的眼神,断然道:“没什么,温子熙和燕国细作之事,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楚国无关。我们只要夏显扬便罢。”
瑾怀有些失望,瞪着梦灵却也拿她没办法,转念道:“那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为何假冒公主?”
梦灵笑道:“难道我不像个公主么?人人都说我貌若天仙,气质华贵,你为什么偏就不信我是真公主呢!”
“哼,哪个公主像你这样这样胡作非为!”赵瑾怀蓦地嗅到咫尺之间隐隐传来的香甜之味,脸上有些发烫,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太后寿宴将近,你最好少出去走动,小心露了自己的身份。”赵瑾怀说完便匆匆转身出去,可是走到天井里,却忍不住又向葡萄架那里瞥了一眼。
一直到天擦了黑,择善才回来。梦灵将瑾怀告诉她的消息,跟择善说了一遍。又道:“我想了又想,终究还是不敢把舞娘行刺之事告诉他。那个榆木疙瘩对周武宗十分忠心,万一被他知道了,只怕他当场就要掘尸上报武宗。到时咱们如何向周武宗解释?”
“你虑的也是,此事倒的确不能莽撞。”择善沉吟着,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梦灵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吃了一惊:“可是,我觉得赵瑾怀已经开始怀疑葡萄架了……今日他来,咱们都不在,我见他独自在葡萄架下站了良久,走时还朝那里瞥了一眼。到底下头有东西,天气渐热,恐怕藏不住太久了。”
择善不禁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么大一具尸体,也不是说弄走就能弄走的啊。尤其现在外头被神武军团团围住,进出都要被盘查,哪里能瞒天过海运出去呢?
梦灵担心道:“那个赵瑾怀精得像只猎犬,再多来几次,只怕就被他看出来了。”
“那就别让他来!”择善想到一个主意,笑道,“有贺无双在,保管他不敢随便来!”
梦灵不解地挑起黛眉,择善坏笑道:“那个贺无双一见到赵瑾怀就犯花痴,你再去给她煽煽风,点把火,不愁她不对赵瑾怀死缠烂打!有这么个烫手山芋在,赵瑾怀还敢随便踏足此地么?”
“就这馊主意啊?要去煽风点火,你自己去,我可懒得管这事!”梦灵哼了一声,起身便走。
“哎哎,事还没商议好,你别走啊!这种事你出面去说比较方便嘛,我去跟她说这些算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我这堂堂的皇子,去给人当媒婆?”择善在后头叫了好几声,梦灵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择善无奈,只得回来自己叹息道:“看来还是得本皇子亲自出马,如此奇计,堪比诸葛孔明,只可惜帅无良将啊!”
春日迟迟,慵懒贪眠,武宗一连数日不进后宫,各宫都难免懒怠了。翠华宫尤其不觉时光飞逝,太后早起必要礼佛,不必大早上地去立规矩,皇后那里更是无可无不可,请不请安全凭丽妃自己高兴。因此直睡到日上三竿,她才起来,懒懒地让宫人们替她梳洗。
不想才洗了脸,便有宫女来禀报:“清河公主和解忧公主来了。”
丽妃一愣,自她入宫以来,这位清河公主极少踏足翠华宫,今日怎么巴巴地跑来了?且还带着那个鹿梦灵一起?那位解忧公主每常入宫不是去玉明殿陪皇上下棋,便是去静和宫找清河公主,今儿是什么风,把她俩一起吹来了?
虽然懒得见她们,但毕竟是两位公主,得罪她们无益。况且楚国给自己送的礼甚厚,这不看僧面看佛面,拿了人家的也不好给人冷脸瞧。于是便道:“让她们进来吧。”
终于大好了,又摸到了键盘,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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