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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明月韶按着约定盛装了一番。厨娘给她梳了这边传统的发式。
上半头发分为左右两边，结了羚羊辫扰一个圆，在耳朵后面固定住，剩下的长发顺着一直到腰际，才用一根带子松松地挽个扣儿，缀上一枚红色的玉石。
前面零零星星地点缀了发饰，又在后面簪了一朵山茶。
恒明月韶有些羞赧，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这裙子也是红的，布料不多但柔软，又用了白色的对襟点缀，贴着身子，很是舒惬。
“这……未免有些太艳了吧……”
厨娘听了这话，捻着妆笔在她的双眉后面画了蝶翅，才笑道：“哪有的事儿。山神祭这样的日子，姑娘们都要往最漂亮的模样打扮呢！年轻的姑娘像山上的花儿一样，和小伙子双双结伴而行。山神瞧见了这样的美景，才会继续护佑听风镇的人们。”
恒明月韶没有说出口，其实这山上是有名的听风渊之下，根本没有什么山神。倒是有着一批叫不出名字的恶兽。
厨娘放下了手中的笔：“小绿那一双巧手画的蝶翅最好看了。老身画得糙了，姑娘多担待一些。”
恒明月韶瞧着面前的铜镜，映出的蝶翅小巧玲珑，硬是为她添了几分妩媚。她谢道：“您已经画得很好了，阿韶很喜欢。”
厨娘也舒展了眉头：“好在姑娘你本就长得水灵，就算是不妆扮，也比我们这些小镇子上面的姑娘好看得多呢！”
恒明月韶道了谢，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
然而当晚许非名并没有来，恒明月韶等到四更天，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山神祭的狂欢从一更天便开始了，就算隔着很远，站在窗口也能看的见山上星星点点的火光，听得到若有若无的歌声和欢笑。
恒明月韶看了一会了，便脱下了身上的华服，洗掉了脸上的妆，顺手拆开了头发，倒在床上去睡了。
第二天，恒明月韶睡到了中午才开始醒转，等她醒来的时候，厨娘也不在。也不知道许非名在做什么，怎么……是忘掉了和她的约定么？
“别傻了……这就是人类啊！他不过是骗你的罢了！哈哈哈哈！”
恒明月韶被这个陡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警觉道：“谁！？谁在说话！？”
“我？我当然就是你自己啊！我就是你！”
一股明显不属于仙人的意识在她的识海中乱窜，像是在嘲笑着她的无能和无奈。
恒明月韶抓着自己的头发，双目中露出紧张的神色：“从我的识海中滚出去！滚啊！”
那股意识却化出形来，化成一个恒明月韶的样子，不过确是穿着黑色的衣裙——恒明月韶从来不穿这个颜色。这个人定定地瞧着她，露出危险的笑意，问道：“你怕了？”
“我没有！”想也没想，恒明月韶反驳道。
那人却一点都不在意：“你怕了！你在怕你自己。你先是被仇恨蒙蔽了认知，一心想着要复仇，没想到却选了最愚蠢的方法。等到自己发现铤而走险的结果只有走火入魔这一个下场，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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