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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言仙君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中失去了光彩,他不甘心地问道:“此人,对你有多重要?”
暮汐仙子不去瞧他,回答道:
——“很重要。”
余言仙君问道:“那个人,是斩魂么?”
暮汐仙子惊讶:
——“你知道?”
“在来拦你之前,青了仙君找我到长白山冰雅殿说了些有关你的事情。其中便有这个人——许非名。”余言仙君
暮汐仙子想了想,解释了一下:
——“他作为斩魂之前,的确曾是个凡人。但不知道何故,本该去轮回转世的他。竟然化作了妖界斩魂。”
余言仙君道:“他不是化作斩魂,他只是和妖刀斩魂合为一体了。”
这便是青了仙君向他说明的事情。
暮汐仙子咬了咬下唇: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就算是妖精、怪物,他在我心中,永远都是许非名。”
余言仙君心中钝痛,他仍不甘心地问道:“若是在许非名和我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月韶,你会选谁?”
暮汐仙子沉默许久,没有回答他。或者在她心里,确实无法做出这个选择。
余言仙君对她极好,从小到大,一直站在她身边不曾离开,于暮汐仙子,是绝对的爱人。
但许非名,那个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求恒明月韶长活的纤弱公子,更有着她不能背叛的恩情。
余言仙君像是在长久的等待中想通了什么绝望的结局,苦笑道:“我明白了。”
余言仙君掏出辞轻剑,对着暮汐仙子坚定地道:“今日,就算你不会回心转意,我也要拦下你。”
他明白,这也可能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光华大盛之后,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余言仙君大病初愈,对上刚刚从天宫战斗回来的暮汐仙子,两个人的情况几乎半斤八两。
暮汐仙子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便看到了听风渊之上被徐徐打开一个缺口。
身着白底墨竹衫的公子从黑洞洞的口中缓缓走来,映在暮汐仙子眼中,几乎让她落泪——两千年前,许非名便是这一身打扮,将她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拉回了现实。
从忆起前尘的那一刻开始,暮汐仙子的心中便满满的有一个迫切的愿望,那就是去找斩魂。因为也唯有在许非名身边,她才能觉得现世安稳,她才能松一口气。
斩魂走近了,伸出手来扶住摇摇欲倒的她,柔声说道:“阿韶,我来接你了。”
——“许公子。许……非名。”暮汐仙子像是找到了归途一般,拥住了他。
像是本能一般的反应,拥抱住他的那一刻,暮汐仙子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不是早已在两千年前的凡间身死道消了。
但,这怀抱并没有从前那么温软。
暮汐仙子想起来,他已经不是凡人了。他现在是妖,一个和斩魂刀融为一体的妖。
她几乎心疼到落下泪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你冷不冷,许非名。你冷不冷?”
许非名——亦或者说斩魂——轻轻环着她,安抚一般地回答道:“不冷,阿韶。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是落入极寒地狱,我也会被你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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