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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余言仙君卸下了全身的抵抗。
暮汐仙子拿着陶玉剑指着他，颤抖的双手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痛苦，就连余言仙君都看不透。
——别以为我不敢！你以为你算什么！？不过是凭着虚假的表象引得我喜欢了你一时罢了！还敢用自己的命威胁我不成！？
余言仙君伸出手扶住她颤抖的剑刃，锋利的剑刃很快割破了他的手心，鲜血睡着他苍白的双手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我没有威胁你，月韶。我是真的，愿意用此命来换。只是，若我死了……你千万要记得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远到那些人都寻不到你，再安稳地度过此生。”
暮汐的情绪强烈地起伏着，瞧着余言仙君的面色，她狠心咬了咬牙，将陶玉剑从他手中拔回来。
余言仙君眼中闪过一丝被暮汐仙子选择一般的幸运。但下一秒，他便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
暮汐仙子将陶玉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那样不吝啬地，锋利地，迅速地，痛快地，贯穿了他的胸膛。
很痛。
就算是在凡间和余琢仙君对阵，就算是浴血闯入太子殿，就算是在恒明山外和若离郡主的人大战，每次伤痕累累，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余言仙君始终都觉得那些痛是可以忍受的。
而眼下这般不知名的痛，亦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痛，是心痛还是身体的疼痛？
但是眼见着玉葱一般的手握着陶玉剑将自己穿过心口，那痛苦就像是避免不了的印刻，从心里面一路疼到喉头，咔出一口血来。
余言仙君向后一退，陶玉剑便裹着他的血，从伤口中退出来。
余言仙君觉得从哪里生了绝望。
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正是因着自己刚开始就骗她，平白无故受了她多年的照拂，所以有些故事都变了味道。
黑暗来临之前，余言仙君拼着最后的力，张了张口道：“记得……记得逃走……月韶……”
暮汐仙子手中的陶玉剑晃荡一声落在地上，变回了陶玉笔。
剧烈地喘息着，双手仍抑制不住地颤抖，她跪倒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
——仲笙……仲笙。
护住了他的心脉。暮汐仙子将他携着，出了恒明山的结界。
在外面的三百人眼瞧着恒明山的结界破了，正畏畏缩缩地想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刚伸出头，就见着暮汐仙子带着胸口渗血的余言仙君出来了。
——不想看着余言仙君死在恒明山，就赶紧将他护送至若离郡主处！
暮汐仙子将余言仙君的身体向着他们一推，前面的人忙不迭地接住，后面的人视线一挡，还没来得及瞧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暮汐仙子就趁着这个空转身逃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暮汐仙子已经走出很远，寻不到她的气息。
“怎么办？我们将恒明月韶跟丢了！？追不追？”
“追什么追！那不过是一个不会《魂诏曲》的花子罢了，还管她做什么！眼下余言仙君昏迷不醒，救他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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