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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汐仰头瞧着那个病病歪歪却目光深邃的皇后,坦然道:“皇后娘娘还是省省这份心吧。陛下回来看到这样光景,不是要生气的?”
皇后松了松小指上的护甲,慢慢说道:“后宫出了邪祟,宜美人因此受苦。本宫身为一宫之主,执掌凤印,清理后宫妖邪本就是份内之事。怎么?莲妹妹是觉得,这凤印不好用了吗?”
暮汐仍不失礼数,道:“岂敢。当日妹妹忽然出现在红荷西赏对面的莲池里,春宵暖帐,陛下也曾因此问题问过妹妹是否为山野精怪。妹妹当时大言不惭地答了天宫仙子,陛下却是不是信的。如今娘娘拿此说事,是往龙床身边安插了眼线不成?”
皇后才正眼瞧她,不屑地笑道:“妹妹这般,怕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本宫也不跟你多言。来人啊,搜宫。”
“皇后娘娘!”暮汐道,“若是娘娘什么都找不到,当如何?”
皇后斜靠在坐撵上,慵懒道:“你还是想想如何认罪,好少受一些苦。”
皇帝下朝时才得知此事,便直往红荷西赏而来。皇帝到的时候,搜宫的宦官才刚进去,还不算太晚。
如暮汐所料,皇帝果然装作一副宠爱她的样子,向着病病弱弱的皇后怒道:“朕不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红荷西赏的吗?皇后为何公然抗旨?”????皇后跪在地上,戚戚然道:“陛下。宜妹妹近几日病得蹊跷,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妾身见陛下为宜妹妹担忧。偏巧星象司算得红荷西赏方向有妖星作祟,故……今日来瞧瞧。若是找不到什么东西,也好为莲妹妹洗脱嫌疑。”
皇帝瞧着地上的皇后,道:“既然如此,那便搜一搜。来人。”皇帝身后的大宦官起身向前:“小的在。”
皇帝往正椅上一坐,“你叫上人去跟着一起搜。”
暮汐这才放下心来,皇帝如此说,是想让自己的人跟着,防止皇后的人有什么小动作。
虽前两日拿了竹竿,将宜美人藏在暮汐床下的用于压胜的物品勾了出来。但今日皇后亲自来搜宫,这胸有成竹的架势让暮汐不得不担心她们留了后手。这才百般周旋,与皇后娘娘争执,拖了一些时间,好让皇帝赶得上。
果不其然,搜宫之后,皇后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定下暮汐罪名的真实凭据。
暮汐瞧着皇后的脸色相当难看。但是皇帝却没有因此动怒,只是端了桌上的杯盏,向暮汐问道:“今日朕来你这儿,竟然连一杯温热的茶水都见不着了。”
皇帝说出这样的话,表面上是斥责暮汐,实际上是在警告皇后押着红荷西赏的人,让他心情不悦。
皇后毕竟是晋王身边的老人,自然听得明白他华丽的意思,俯首道:“陛下息怒。”又向着两旁的奴婢命令放人。
暮汐这才站起身来,安排诺儿去准备热茶。
皇帝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盯着地上的皇后道:“皇后快快请起。此事多亏皇后,洗脱了红荷西赏的嫌疑。莲儿,还不快谢过皇后。”
暮汐便就着皇帝的指示,向皇后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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