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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天局那边首先的问题,就让荆建哭笑不得:“荆总,你刚才说,大部分都是国内的资金。我们就想问问,你支付的是美元,还是人民币?”
在这个时期,创汇才是最最重要的,人民币的吸引力远没有今天来得大。
然而这样的问题,对荆建根本就不是问题:“你问的是——最好用外汇方式支付吧?”
“对,是这样的。”
“可以用外汇。但你们有什么说法吗?”
“我们有内部规定,起码需要50%以上的外汇支付。如果全额用外汇的话,那还可以优惠。”
“那就全额外汇吧!”荆建并不想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多去计较。目前那些航天人都过的挺惨,就给他们多赚些奖金吧!
不过真说这些人有多少奖金?那也相当的可怜。就在前几年,长征二号e遥二箭发射澳星b1失败,就是在发射平台上紧急关机和现场抢险那次,后来就追求责任,准备扣除主要工作人员的奖金。可他们以往发射成功的奖金才几十块?你没看错,就几十块,放在现在就是外卖几份盒饭钱!那怎么扣呢?最后只能象征性的扣除了一丁点。
连领导都不忍心下手。这些航天人的收入实在是太低了。
紧接着,荆建就开始询问起了详细情况:“你们有可以推荐的型号吗?并不需要很详细的那种,因为卫星技术我不怎么了解,技术指标肯定需要双方专家的认可。就是一个大概范围,主要是为了预算考虑。你们应该能够理解,这并不是一笔很小的资金,还是需要筹措的。”
鲁杰他们点点头,他就为荆建介绍说:“这位是刘高工、李高工,他们都是技术方面的专家。这位袁处是咱们对外商业处的负责人,价格方面他比较熟悉。”
于是这几位就开始的详细介绍。并且还有其他工作人员来补充。具体的技术细节这里就不赘述了,连荆建都听的一知半解。而到最后,荆建就总结了一下他所关心的内容:
这样的通讯中继卫星,国内也能够生产,但航天局主推的就是美国生产的型号,或者说,就是赫赫有名的休斯公司所生产的人造卫星。
休斯先生是个传奇人物。他是著名企业家、发明家、电影导演和花花公子。一生醉眠于花丛之中,最有名气的小故事就是向伊丽莎白泰勒求婚,那种花花公子开玩笑般的求婚,说要给100万美元的订婚礼金。
当年100万美元可是笔很庞大的数目。所以伊丽莎白泰勒的母亲一听,脱口而出的反问道:“税前还是税后?”
而后来的飞行者就是休斯先生的传记片,就是莱昂纳多主演的那部电影。反正他一生都是传奇。到了晚年,甚至还购买了拉斯维加斯所有的不穿衣服跳舞小姐姐的酒吧牌照。吓得别人申请了法院令,禁止他这种荒唐的行为。当然,在他的晚年,他神经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正因为如此,荆建在美国就有个绰号——中国的休斯。就是因为俩人的经历很像。都是富翁、导演和花花公子。
而到了最后,休斯先生没有后代继承遗产,所以全部遗产就是那家休斯公司,还有其他的钱全部捐赠给了医疗中心。而那家休斯公司同样是美国重要的军工企业,最擅长的就是航空航天技术,在全世界的人造卫星市场上,占有了很大的份额。
正因为如此,休斯公司的人造卫星相当先进,而国内生产的就落后的可以。
就这么来比较吧。国内的卫星价格,虽然只有休斯公司的七、八成,但性能只能达到休斯公司的三分之一,使用寿命也只是勉强达到了三分之二。
也就是说,同比的话,一颗休斯公司的卫星,就等于4.5颗国内的卫星。甚至加上其他一些方面,这个差距就会拉的更大!
看看这样的性价比,只要不是脑袋被门夹过,那肯定选择的是休斯公司。所以那些航天人很无奈,不是他们不想推荐国内卫星,而是根本没得选。技术问题来不得半点虚假。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这玩意可是在太空中,发射上去就没办法了。
因此在介绍完以后,鲁杰他们就等着荆建做出决定。而荆建思考了片刻,就露出笑容说道:“那就考虑国产卫星吧!”
“???”
对面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这位荆总真的脑袋被门夹过吗?
其实原因并不复杂。荆建当然愿意用性价比高的卫星,可根本就没法选啊?
因为这段历史荆建恰好了解。九十年代中美合作发射卫星,后来就变成了无疾而终。并非是什么政治因素,而是出现了技术封锁问题。
而在未来那几年,将会是中国航天人悲惨的那几年。除了之前所说的澳星发射失败以外,将还会发生——长征2e发射apstar-2 失败;长征3b发射intelsat-708 失败;长征 3发射中星七号失败。其中的中星七号同样是向休斯公司所购买的。
如此高的失败率,最后的分析原因却是不了了之。只是一文新闻公告:“经过专家联合调查,并非是中方的原因,也不是美方的原因”
这就变成笑话了。都不成为原因,难道是蛋疼星人干的吗?
据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猜测是中方火箭控制系统和美方卫星控制系统的相互干扰。但由于美国对中国的技术封锁,他们拒绝提供这些关键的数据。
所以说,荆建也很无奈啊!
性价比再怎么高,那也要发射上天吧?如果一直发射失败的话,虽说有保险公司,可你说这种事晦不晦气?还怎么打广告呢?
反而是国产卫星,就不存在这样的信号兼容问题。只要能够发射成功,贵一点就贵一点吧!
现在的荆建已经不怎么考虑那点“小钱”了。只要这个商业计划可行,无非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所以他的选择,在当时人看来,就显得特别的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