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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性|感应战彪悍(彪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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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性|感应战彪悍(彪悍一更)

    步绾绾的手被他摁上他的小腹,还隔着衣服呢,而且那柔软的指肚子本应该让他享受万分的,可才碰上去,他却立刻一声痛呼,飞快地把她的手给丢了出来——就好像被针扎到了。睍莼璩晓辣痛难忍!

    “怎么这样?”他愕然看向她的指尖。

    “哎,因为今天准备和她打仗,所以手上多抹了些东西。”步绾绾笑起来,曲指在他的额上一弹,笑着说:“你呀,忍着吧。”

    他俊脸扭曲,哪里会不知道,这是她故意的,就是不让他沾上端木纱的身体攴!

    “野猫似的!”他抱怨了一句,理好了衣裳。

    “我是野猫,未必你还是野狗?猫猫狗狗才在一起穿林越野呢。”步绾绾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凤绾绾,你还能说得再般配一点!”他一脸严肃,也认真地点点头妣。

    步绾绾笑了起来,一拉他的手指,往前面快步走去,“走了,干活去,不许偷懒。”

    二人匆匆地钻进了密林中,林叶沙沙响,一只黄莺站在枝头,啾鸣唱颂,清脆婉转的声音在林子里萦绕不散。

    小夫妻穿林间,阳光从林叶落进来,沐浴在二人肩头。

    若无恶人干扰,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多好!步绾绾摘了朵野花,放在鼻下嗅了一下,给帝祈云别在了胸口上。

    “这是干什么?”他讶然低头,看着胸前盛开的小黄|花。

    “嗯,送你的。”她笑着,把手掌摊开。

    蓦的,黄莺突然飞了起来,林子里骤然有股腥味儿弥漫涌起。

    是熊来了?

    他立刻把她拉到身后,握拳以待,准备一拳痛击,直接拿下黑熊。

    一个黑脑袋从茂密的灌木丛里探出来,接着是熊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利齿,黑亮的眼睛里冒着凶光,盯着帝祈云和步绾绾。

    “绾绾,活捉?”他一手负在身后,傲气十足地问她。

    “明明是来猎豹子,你偏来捉熊,不务正业,也不管你的江山天下!你这皇帝当得不称职就算了,还无聊和人比赛捉熊,帝祈云,你越活越小孩子了。”

    步绾绾点点头,往树上一靠,笑着指那只熊。

    “谁说我不务正业了?我这还不是想让你开心?北商那地方,皇城虽大,却独远于尘世,是北商历代皇帝怕死,才建在那地方。每年冬天要冰封三月,不见天日。我要一统天下,必要择西崇之重镇建都,西崇位置极好,东出大海,北临大漠,鱼米丰足,还有足能打造数百万雪甲军|团兵器的精铁矿……我要拿这华美江山赠你!”

    他扭头看她一眼,身形突起,掠向黑熊,对付这种猛禽简直跟切小菜似的!

    步绾绾也知道他的意思,人欺她,他就要一舒这口恶气!他的性格本就急躁冲动,还是在盲眼的这些年间,才磨砾了一些棱角,学会了忍耐。

    步绾绾也有过很多追求者,神仙、魔族、乃至修道的人类,儒雅的、俊朗的、强大无敌的……可她和帝祈云却偏偏滋生出了爱意,像是天地造出来的一对冤家,脾气一样火爆,明明碰上了,会炸得对方疼痛,可依然无法分开。

    至于浮生么?步绾绾发现,那张脸都快模糊了。

    果然下|药的手段是最下作的手段,经不得考验。爱情要出自真心,才会历经岁月,永存醇香。

    她自打涅槃,什么意想不到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都碰上了,这样的一生,也算轰轰烈烈,她其实也不想长生不灭了,就这样和爱人一起慢慢老去,看遍繁花,足矣!

    “那为何非要是一统天下呢?天下分六国,你都要一一打来?”她舔舔有些干的嘴唇,笑着问他。

    “六国中,西崇最重要,占了西崇,又有北商为靠,往三面侵去,海战有船,又有铁骑压上,自可成事,到时候我执掌天下,你只管享尽快活,岂非快哉?你我都是凡人身,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上那些臭老头子能怎么样?下来多管闲事?”

    他已经一掌摁趴下了黑熊,笑着转头看她,风拂发丝乱,他胸前的小黄花跌下来,手腕一翻,接住了,顺手插|在黑熊的耳朵边上,让这不停挣扎的大家伙看上去很是滑稽。

    “说得我有多贪恋这些一样……不过,听上去不错啊!那些臭老头子确实挺讨厌。”步绾绾耸耸肩,揪了一片叶子丢向他,唇角噙笑。

    从遇上他起,他这笑容就一直在她的心里刻着,骄傲中甚至带了些跋扈,他是魔宫最尊贵的继承人,他有傲人的天赋……他有资本骄傲。

    “你如今野心大得很,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她快步走过去,伸手抱他的腰。

    “真乖,相公我晚上好好赏你!”

    他爽朗地笑起来,将被点了穴的黑熊拖到一边,给侍卫发了个信号,让他们来拖。自己拉着步绾绾继续往林子里走。

    “还相公呢,我问你,豹胆之事,可当真?真能救儿子?”步绾绾笑着,小声问他。

    “拖上两日而已,等西崇皇宫的眼线传来消息,我想攻打西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了。不过君瑜对草药很感兴趣,他顺便看看狐狸山上会不会有发现,而且你我也能借这密林来说说话。”

    “她若想偷听,哪里都可以,她如今死板着,不过是仗着我不想伤那身体……儿子你保护好了吗?别让她得手。”

    “放心好了。”帝祈云握了握她的手,沉声说:“那是我儿子。”

    那女人无法在他身边安|插探子,最多利用非凡,非凡恼他对端木纱动了异心,昨晚顶撞了他几句,被他罚去给小王子采买东西,支开了那个憨直的汉子。

    步绾绾点点头,放缓了脚步,摇了摇他的手,“你也乖,晚上我好好赏你一碗好酒!”

    他扭头看她一眼,冷笑道:“我还以为我也有牛肉面呢。”

    “给你下羊肉面可好?哈,好一朵酸酸的小黄|花……”步绾绾抬手捏他的脸,哼了几句。

    “那你是什么花?”他好笑地问。“大黄花,你叫我姐也行。”步绾绾笑出了声。

    “姐?”他俊脸一沉。

    “哎!”她答得清脆!

    “还真敢答啊!”帝祈云伸手就要掐她的脸。

    她笑着往他怀里钻,忘了不许让他占端木纱便宜的事。丰|满的身体在他怀里蹭来擦去的,又让他火焰怒烧。

    “你再不停,我可不管这是端木纱歪木纱的,我要了再说!”

    他微微咬牙,把她用力在怀里摁了一下,让她柔软的胸紧贴在他的身上,又用小腹用力撞了她一下。

    “你这才叫想得美!”

    步绾绾横他一眼,媚眼秋波,勾人魂魄。

    “绾绾哪……”

    他轻喃一声,低头欲吻她,再寻个福利。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异动,二人扭头,不由得怔了一下。

    那原本已经倒下的黑熊猛地站起来,粗声咆哮,一双眼睛变得腥红可怕,死死盯着二人的身影,急待扑过来,把他们撕得粉碎。

    不远处传来笛声合鸣,令人耳膜生痛,而这熊却更加狂躁,挥着利爪往帝祈云身上扑,其凶悍之气比方才大了许多。

    步绾绾拽断金叶丢过去,狠狠打在黑熊的眼睛上,痛得它一声嗷叫,反过来扑向步绾绾。步绾绾灵活地攀上大树,看向灌木丛中。

    假绾绾正站在树下,吹笛唤兽。

    她居然没有走进步绾绾的陷阱,而是选择了自己站出来,和步绾绾面对面硬拼!

    这太不可思议了,没到最后关头,这个女人居然放弃了再往前一步的念头,难道是自知无法再装下去?或者,又另有图谋?

    又有好一些猛兽往这个方向扑来了,都和这黑熊一样,眼睛赤红,凶狠异常,豺狼虎豹跑过地方,小动物吓得四向逃窜,密林中全是这腥风臭味,熏得人直想吐。

    渐渐的,猛兽越来越多,全都往这个方向奔来,林中轰隆隆的,全是猛兽互相碰撞的声音。

    “帝祈云,为什么她会有你们魔宫的唤兽笛?这个女人一定是沉心!”

    步绾绾迅速摘下一叶,折了,放在红唇间,呜咽音调一起,唤来百雀争鸣。

    林间顿时被这嘈杂尖锐的鸟鸣声所占领,完全压过了假绾绾的笛声,随后百禽扑到,那翅膀掠起的风,震撼枝叶,林间一阵叶片飞花乱舞,乱尘迷人眼。

    兽飞跃起来扑鸟,鸟又凶狠掠冲下去,直抓兽的眼睛……血腥味儿,膻腥味儿,在林子里压倒一切清新的味道。

    这不可思议的场面令在林中正在狩猎的人们全都呆住,不敢动弹一下。

    步绾绾站于枝头,红裙裙角翻飞,落叶沾到她的乌发上。红唇间的叶片吹出来的调子陡然一变,那些飞鸟走兽都调转了方向,扑向了假绾绾。

    假绾绾的发丝已经乱了,仰头看着步绾绾,狂乱地大叫:

    “你来呀,你能把我怎么办?把这身体毁灭吗?你能把端木纱的身体霸占到几时?”

    这女人是真的被她刺激疯了吗?披着她美艳无双的皮囊,也不能得到她想要的……步绾绾柳眉紧拧,还真不想弄坏她的身体呢!那淡淡的蜜色,小巧的鼻头,花瓣一样的唇,都是她喜欢的!

    这端木纱胸|脯虽大,却非她所爱。

    她一挥袖,群鸟停止了进攻,只把那女人围在中间,让她不得动弹。那女人急喘着,用力一挣扎,把笛子丢下,突然又拿起剑,要往身上去刺。

    “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她盯着步绾绾,凄厉地尖叫一声,长剑用力往小腹顶去。

    “混帐!”帝祈云身形如一道黑色地风,眨眼间就掠到她的面前,掐住她的手腕,长剑脱落。

    “你是沉心?”他盯着她的眼睛,怒声斥责。

    “你猜呢!反正偏不让你们如意。”她冷笑,又牙一咬,准备咬断舌尖。

    “你疯了!”他脸庞扭曲,赶紧又捏住她的下颌,阻止了她的疯狂。

    “我就是疯了!”她眯了眯眼睛,笑得恶毒。

    步绾绾挥退百鸟,站于走兽之中,慢步走向了她,“你觉得我困不住你的魂吗?”

    “试试啊。”她也冷笑。

    步绾绾眉眼微拧,她敢在这里翻脸,说明这林子里一定有异动,或者有她没有预计到的危机在四周对他们两个虎视眈眈。

    她略一沉吟,盯着这冒牌货的眼睛问:“那让我猜猜,你想以百兽来撕掉端木纱的身体,让羊蝎族的人以为我敌,你好悄悄地回魔宫去?”

    那女人仍然只是冷笑,偏不出声。

    其实步绾绾对这猜测有疑惑,看上去这个女人并不喜欢帝祈云,她只是想让她不痛快而已!一定是想爱又得不到,嫉妒到极点,才会有这样的恶毒念头。

    “你会知道的!”她突然就说了一句,身子猛地一软,二人闻到鼻端一点莲香,迅速散开……

    这香,又确实是沉心所拥有的!

    “贱|人!”帝祈云怒不可遏,袍袖一挥,身形一闪,沿香追去。

    “帝祈云回来!”步绾绾心一沉,帝祈云正为此事暴怒,所以才轻易被挑起了怒火,她只怕……没那么简单!

    可她并不能像这女人一样,随意从端木纱的身子里出来,她必须供助火凤之力!猛兽还处于狂乱状态。

    二者的随从已经赶过来了,不管见过多少大场面,这百兽百鸟撕杀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步绾绾又折了片叶,吹响,驱散了这些鸟兽。

    这些异界之法,原本四界有过约定,不可在最弱的人界使用。但对方既然不放过她,只怕她再忍让,也是一样的局面,他们还是会咄咄逼人。

    “怎么这样?”夜沧澜也过来了,站在她的面前,低声问她。

    “把她抱起来,找个清静的山洞,我要换回来。”步绾绾柳眉轻拧,让夜沧澜把她抱起来,自己沿着那香味儿追去。

    帝祈云已然撕开结界,去了魔界,可这香味儿还在鼻尖若隐若现,那女子还在附近。

    “出来,你应该面对我,你这种手段没用的,白费力气而已。”她环视四周,大声喝斥。

    叶片摇摇,这香味儿淡了,她往远处看,一名白衣女子正翻身上马,转头看她的时候,用手轻轻揭开了半张面纱,冲她一笑,唇角的红痣随着唇角扬起来,半晌,轻轻地问:“有何吩咐?”

    “你是……”

    步绾绾觉得眼熟,脑中又乱极了,总也想不起这是谁……紫玉还是沁若?

    那女子只是笑,轻声说:“你折了三羽,毕竟虚弱了一些,我今日心好,不想亲手杀你,否则你现在一定死了。”

    “是你杀不了吧,你嫉恨我有羽衣,有他们的宠爱,否则那你何必来设计夺我的羽衣?”

    步绾绾沉吟一下,故意挑衅,可她只是笑笑,策马就走。

    这女人还真嚣张!

    难道是紫玉公主辗转于此,就是为了对付她来的?那还真是闲得慌!那一世分明给她彩羽,还她容貌了,她还想怎么样?浮生也不爱她,是要利用她,她也是被逼得无路可退的,惨中加惨的那个——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

    她站了会儿,转身去找夜沧澜。

    在路过一株高大的榕树时,她愕然发现倒在草丛里的步兰蕙,正蜷缩在一起,虚弱地喘着。

    步绾绾心念一动,原来是那大小姐操控了步兰蕙,让她的魂为其所用,如今见她无法蒙骗过去,便弃了这棵废棋。

    她从步兰蕙的脚边跨过,没有回头。

    “妹妹……救我……”步兰蕙绝望地叫了她一句。

    “会有你来救你的,毕竟你见过她的真面目。”

    步绾绾头也不回,一挥手,给自己的侍僮发了个信号出去。

    如今对手不得不亮明身份,说明也到了无法忍耐的时刻,面对面交锋,步绾绾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烧过她一次,她若再来侵犯,便烧两次、三次……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帝祈云穿过结界,直接到了魔宫之外。

    众人看到突然出现的魔宫之子,都怔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他大步穿过了高song入云的黑石大柱,走进了魔殿大门。

    他消失得太久,没人敢拦他。

    几名兄弟正从殿中走出来,一见到他,便面露讶色,他只当看不到这些人,大步往里面走。当日他遇险,这些兄弟全都选择了袖手旁观,其心之冷,可见一斑。他既不想回魔宫,也就无所谓和他们攀不攀亲叙旧。

    “麟云,父王说你去历练,看你神彩奕奕,一定大有所成。”大王子先开口了,笑吟吟地走过来,抬手轻拍他的肩。

    “母后在哪里?”他抬眼看大王子,语气淡漠。

    “哦,母后正在后花园喂鱼赏花,父王明日要出关了,你回来得正好呀。”

    大王子还是笑,一点都不计较他冷漠的态度,一指后殿的方向。

    帝祈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身后传来兄弟们的议论声。

    “早知已经回到人间,却没想到他还是这副张狂模样,他的魔子之心已经消失,还有什么可以自傲的呢?”

    “他恋上凤凰,不以我们魔宫为念,又何必回来?

    “算了,各有各人的路要走,不要议论,去办差吧,父王出关是大事。”

    大王子说着,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帝祈云。

    帝祈云走得急快,已经到了后花园外。

    魔殿一切,和人间没太大区别,只是常年阳光不到,天空显得灰扑扑的。在此界,用来照明的是一朵一朵会发光的花,悬于半空,泛发暖暖的光,鱼池里的水清幽碧透,一眼可见底,一尾一尾彩鳇游于其中。

    大朵的艳莲花开于池中,沉心正站在魔妃身边,温柔地给她锤打肩膀。

    有人要通传,被帝祈云定住。他大步过去,还未靠近鱼池,阔袖已经挥起,一阵劲风尖啸拂去,把毫无防备的沉心给打进了鱼池中。

    渔池虽清澈见底,却足有数米的深度,沉心重重跌进水中,激起水浪四溅,艳莲乱摇,彩鳇乱窜。

    “jian人,你敢下此毒手!”

    他在池边站定,指着池水中挣扎浮起的沉心怒斥。

    “你疯了吗?回来就打她?若不是她,你以为你能活着站在这里?你好歹不分,沉迷女色,气煞我也!”

    魔妃大怒,双掌一挥,桌上的瓜果都往帝祈云的身上击去。他闪身躲过,地上一阵扑扑乱响,果香四溢。

    “她暗算绾绾,其心恶毒!”

    帝祈云又一挥手,用强大的内劲,摁住了正想从池水中爬下来的沉心。

    “你想淹死她吗?儿子,你就算再讨厌她,难道就一定要让她死掉才甘心?她是你的结发,为了你,把元神都给了上仙,以致于无法离开我的左右!她大好年华,全用在了你的身上,你如此待她,让我如何去见她的父母?”

    魔妃大骇,过来抓他的手腕,苦口婆心地劝她。

    “我原本就不想娶她,早已说过,男婚女嫁各不相欠,母亲,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她做什么我不管,你若敢伤她,我会当没你这个儿子!”

    魔妃脸色一寒,手中用力,硬把帝祈云给推开。

    众奴婢这才跳下了水,把淹得半死的沉心给拖了上来。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母后你就让我死了吧,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她掩着脸哭,楚楚可怜,浑身哆嗦。

    “沉心你起来。麟云,你说她暗算那个女人,可有证据?你匆匆而来,不分青红皂白,难道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魔妃亲手掺起她,盯着帝祈云质问。

    “那这个为什么会在魔界之外?”帝祈云从袖中掏出了驭兽笛,丢到地上。

    这是魔宫之物,上刻魔妃印章。

    “这是我上回弄丢的,你怎么能怪在她的身上?”魔妃捡起笛子,不悦斥责,“她元神已失,必须在我的魔气庇护之内,才能安宁。若无我亲自赐于她护体之气,根本不可能离开我百米之远,又如何可以独自离开魔界?”

    “麟云太过冲|动。”大王子匆匆赶来,盯着他,不悦地说:“我可以作证,沉心从未踏出过魔宫半步,父王即将出关,沉心要操持魔殿内内外外的事,哪有时间出去?”

    帝祈云盯着沉心,半晌,拂袖就走。“你还去哪里?你既然回来,难道不见你父王吗?”魔妃赶紧上前拉他。

    “当日他不顾父之情,任人毁掉青烟宫和绾绾,我又何必要赖在此处,贪图魔宫,大哥,你说是与不是?不如统统让与别人吧。”帝祈云看着扶着沉心的兄长,连声冷笑。

    大王子一脸尴尬,赶紧松开了沉心的手。

    魔妃还不肯放开他,继续劝说:“那是你少不知事,非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想不明白,她一个yin贱之人,为何如此得你心意?你让她来见我,让她亲自和沉心对质。”“我愿和她对质。”沉心也立刻说。

    “你听,沉心可不怕她来对质,让她来好了,我倒要好好会会她,看她有什么能耐在我们魔宫兴风作浪!”魔妃当即就冷笑起来,步绾绾若有胆量踏进此处,她还真服了她!

    “好!”帝祈云又冷冷扫了一眼沉心,大步往魔宫外走去。

    “母亲,他如此恨我,如何是好?”沉心柔柔的声音从后传来,让他说不出的厌恶。

    他眼中素来只有绾绾,任其她女子多美艳娇柔,绝对入不得他的眼。

    他来去匆匆,令魔宫各人有喜有忧,忧的人多,多是怕他回来争夺王位,喜的只怕只有魔妃和沉心二人了……

    魔妃站在鱼池边,柳眉紧拧,轻声吩咐下人扶沉心去更衣,随低头看向掌中的驭兽笛,这东西是怎么跑到外面去的?

    还有这火爆脾气的儿子,难道真要把魔宫拱手让人吗?

    当初他和那只凤凰,还有蓝华一起堕进冰渊,蓝华的未婚妻沁若赶到之后,发下毒誓,步绾绾的每生每世都要痛失爱人……

    难道,还要让帝祈云遭一次罪吗?

    不行,她不能让这个痴情的儿子再受磨难!她要把他带回来!不就是女人吗?忘了她,回来和沉心圆房,一切就好了!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步绾绾慢慢地坐起来,脑子里晕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般地沉。她揉了揉,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转脸看向四周。

    火把在石上燃烧着,青石壁上渗着水珠,墙角下长着湿滑的青笞,滴答滴答的水声在耳畔回响。

    两大堆一人高的篝火熊熊燃着,山洞里的温度还不算低。

    洛君瑜和夜沧澜二人远远地看着,都在犹豫踌躇,这是谁坐起来了?端木纱的身体就在另一个火堆边,她的石鹰水秀歪着脑袋站在火边,翅膀微微张着,露出火凤的的几丝彩色羽毛。

    “嗯……”她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那二人,故意不出声,等着他们二人的反应。

    “那个……你是……哪个……”洛君瑜指指她,有些不自然地问她。

    这些离奇的经历,让他这自认有些阅历的人都难以消化。神鬼之说,他原本嗤之以鼻,没想到如今还日夜和这些相伴。

    “师傅,来个大葱卷饼?”她笑了笑,冲他一挤眼睛。

    洛君瑜放下心来,惊喜万分地大步过来,伸手在她的头发上乱揉,笑着说:

    “回来就好,否则我也快受不住了,天天面对她,要如何装下去?”

    “可是她认输认得这么快,太奇怪了。”

    步绾绾咬着红唇,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气势汹汹而来,又为何如此快地离开呢?出了什么事,让她这么快放弃?

    “别想了。”夜沧澜慢步过来,递给她水囊。

    步绾绾的指尖碰触到他,发现冰得可怕,抬头一看,他脸色平静,不像有事的样子。或者是昨晚的寒气未散?昨晚的事情还真是诡异,未听过离魂雾,可以让人变成一块冰的,难道他无魂可离?

    “帝祈云还未回来吗?”她擦了把汗,小声问。

    “他去哪儿了?”洛君瑜问。

    “四处转转。”步绾绾摇摇头,起身往山洞外走。

    晚霞已渐渐被暗夜替代,山风在外面不停地呼啸,拉扯着大树。

    “主子,依着步兰蕙的话画出的画像,您看……”

    侍卫拿着画像匆匆进来,给夜沧澜看,上面却是茯郡主的模样。

    步绾绾心中有了谱了,这个大小姐很厉害,让夜沧澜以为是茯郡主,让帝祈云认为是沉心,而她又一次成功地从她面前逃脱了。那晚她见到的,到底是不是沉心?

    有这样本事的人,她想没有别人了,只有蓝华的未婚妻,沁若,她在林子里面对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沁若修行不比她差,而且痛失蓝华,一定痛苦不堪。

    她害怕,沁若是想再度掀起仙界对于帝祈云的满,而帝祈云又被魔宫孤立,她和他,看来又要奋战了……

    她一握拳,冲着天空挥了挥,大声说:

    “得,若此处不容本姑娘,本姑娘自能开辟另一个青烟宫出来,让你们这些不消停的人看看,什么叫做小强!”“可是,什么叫做小强?”

    洛君瑜和夜沧澜异口同声问她。

    “就是,我很强!”

    她眉眼弯弯,又用力伸了个懒腰,踢踢腿,弯弯腰,就在山洞前面做起了操。

    一众人盯着她看着,眼神复杂,尤其是端木纱的人,简直像见了鬼,她们的大小姐在这几天像变了个人,这时候还软趴趴地躺在火堆边上呢。

    步绾绾接过洛君瑜递来的披风,往身上一披,又扭头大声说:

    “你们快把她抬走吧,马车给我留下。她醒了,替本娘娘谢谢她这日子的慷慨相助,为示感谢,我特赠送她金钗一支,就在她发上戴着呢,可贵重了!另外,给她一句忠告,别作梦当皇后了。”

    众侍婢们不敢和她顶嘴,抬着端木纱就往林子里跑——有一侍僮忍不住转头看她,一脸不解,步绾绾冲他做了个鬼脸,吓得他步子更快,似乎身后有妖魔在追赶。

    步绾绾又看端木纱的马车,里面有端木纱的全部宝贝,还有秘传盅书,这些东西,甚得她意,还从中摸到了一些趣味。

    她在风波里,越来越坚强了,这才叫小强她笑着,抓着蛊书在火堆边上坐下来,洛君瑜和夜沧澜也坐到了火堆对面,表情各异地看着她。

    她闲了会儿,指挥着侍卫们捉野|鸡来烤,长剑串着滋溜冒油的鸡大|腿,她一面咬,一面指着盅书上的蜈蚣王蛊给洛君瑜看。

    “绾绾……”洛君瑜只瞟了一眼,就露出一脸嫌恶的神情来,“你还真恶趣味。”

    “我好学,你是固步自封,我送你锁妖链,你会用了吗?也不知道利用,给自己捉个漂亮的狐狸精来享受,男|欢女爱,情之大享受嘛,你这么排斥,想跟我抢帝祈云呢?”

    步绾绾撇嘴,对他的嫌恶不屑一顾。

    “你……”

    洛君瑜脸色涨红,拂袖就走。她牙尖嘴利,他招架不住!

    “那个……帝祈云囤兵西崇,要打仗了。”夜沧澜凝望着她,小声说。

    “啊,你要走了吗?”步绾绾歪了歪头。

    夜沧澜伸手,轻轻地捋了捋她的发,端木纱固然成熟漂亮,可步绾绾这模样,才真正让人心旷神怡。

    “我……是,我想去四处走走。”他还是笑。

    可步绾绾看出他眼底的优伤。

    有时候,步绾绾和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世人容不下能人,就像那些人容不下日益强大的凤凰,不为所用,就想灭之,毁之……

    帝祈云回不了魔宫,便一定得争这天下之主,所以,某日,只怕要和他在战场上相见了!

    只愿,这一天来得晚一点!

    他们是这乱世中,不得不奋力前行的年轻人,为了生存,残忍地抛下一切追求,只为争来一方天地。

    “那一次骗你,说我毒未好,其实是想和你多呆一段日子。”夜沧澜又小声说。

    “没事的。”步绾绾抿唇笑了笑,想了想,从腰上取下一只小瓶给他,“是萤蛊,比夜明珠好用,可以一直亮着。”

    “谢了。”

    “夜沧澜,若你找到世外桃源,就娶一房美妻,好好生活……我不想你和他打起来,我不想你受伤害,你是个一个好男人,千万人中难遇的一个。”

    步绾绾很坦诚,除去法力,夜沧澜在脾气和胸怀方面,超过帝祈云,可惜,爱情从来不是因为对方会超过所有人才爱上,爱情就是那个人,莫名其妙的撞进你的心里,从此无法分离。

    夜沧澜深深地看她一眼,握着了小瓶,低声说:“若某日……我希望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会一直等你。或者你会发现,我更适合你。”

    “我残花败柳了。”她笑笑,冲他挥手。

    夜沧澜也笑,恋恋不舍地看了她半晌,带着人离开。夜家大军受到不明势力的追击,如今损失惨重,他不可以再在这里停留,他还有家族的重担压在肩上。

    步绾绾看着他走远了,才轻轻一叹,恨不能生出两个步绾绾来……

    “好一个千万人中难遇……”

    帝祈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步绾绾一扭头,他已经大步过来,猛地拉起了她,把她摁在怀里,用力地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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