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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子陨落,新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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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的江亦武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江亦武拿出白鸽腿上绑住的信纸,展开看来。

    江亦武皱起了眉头。将手中的信纸撕成了一小块一小块。

    看来,是时候动手了……

    沈云淑看着手中的信笺,哈哈大笑起来,响彻了整个冥宫。黄秋钟瞥了一眼沈云淑“沈云淑,你笑什么笑?”

    司徒朔拿过沈云淑手中的信笺,浏览了一遍,轻笑一声“那家伙,果真是年少啊。”

    一个侍卫看着黑沉沉地天“喂,现在几时了?还没天亮。”

    “不知道啊,按照以往,这个时辰,天早就亮了。”

    两个侍卫在热火朝天地聊着怎么还没天亮的事情,丝毫没有发觉到宫墙高处的楼阁上,站着一个美人。

    江铃苦笑一声,看着远处的军营“风珺啊风珺,你我认识如此之久,却也只是如同父王一般,将我当作是一颗棋子,随意虚掷吗?亏我江铃还这么听信你的话……你劝退欧阳念卿,却不杀他,到底是因为师兄弟的情分吗?既然还顾忌点这种情分,那,可否放过敬城,那怕……要用我江铃的命来换取,也好啊。”

    江铃只是在自欺欺人。她不如欧阳念卿了解风珺,可是也知道风珺的一点儿脾气,他风珺不会亲手杀了她,不会让江宜瑾或者任何一个人杀了她。只要江铃自己愿意,她可以回筱国,可以继续做自己那个刁蛮的公主。也可以自己自杀,或是苟延残喘。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江铃嫁给了白敬城,便是白敬城的妻,若是白敬城死了,她也绝不会独活。

    “风珺……你昨晚,没事吧?”

    风珺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丝毫没有昨日的狼狈不堪。江宜瑾试探地低着头看着风珺“七殿下,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

    我其实想问,那个云君逸,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你想方设法帮我,是因为,我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吗?

    风珺啊风珺,我的袖子,终是要断了……

    风珺阅览完信笺后,轻声一笑“这个江亦武,终究是沉不住气了。倒是让我高看他了。”

    “什么意思?”

    风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宜瑾“新王登基,改朝,换代啊。这个江亦武,让我高看了太多,没想到连三个月都没到,他这个太子之位……”便要离开他了。

    江宜瑾犹豫了好久,终于抬起头,淡淡的问了一句“那……云君逸,对风珺你,很重要吗?”

    他问的,不是新王的身份,不是对风珺的怀疑。既然是那个害风珺失声痛哭地人。其实,在江宜瑾心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是风珺了。

    这里不是原起寺,而是军营,现在的天,早就改亮了,却迟迟不见东方吐出太阳的光芒。风珺低着头,眼神划过一丝阴霾。

    “清风神似乎很确定呢,要不然,云某便和清风神打赌,赌,清风神,会对云某死心。赌注,云某的命,如何?”

    三千年前的那一天,那一日,那个黄衣男子,退去一身的暗黄色衣袍,难得的换了一身白净整洁的衣袍,神色依旧地看着当时的君陌影。

    以命赌情,我们两个,都……输了,没有胜负之分。

    “是有如何,不是又能如何。都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该忘得,却忘不掉。”

    “风珺,似乎一直活在过去中。”

    风珺抬起头,看着江宜瑾炽热地眸子,眸子里的自己,连风珺自己都感觉陌生了。褪去了以前的青涩开朗,笑意的眸子全是冰冷,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

    “……是啊,兜兜转转,我一直,都在过去中。”

    “那,若是风珺出不来的话,本殿下,便也陪着风丞相一起在里面如何?”

    一起在里面……风珺低下头,嘴角不知不觉弯了起来。可是,江宜瑾,你知不知道,你的世界里,可以有的东西太多太多,我君陌影生命力的东西,是有限的,你若是与我一同沉溺在过去中,我……便又要赎罪了。

    天空朦朦胧胧露出了白度“诶,终于天明了啊。”

    开战时,风珺便和风若离分开了。风若离与江宜瑾先攻打着前方的城池,而风珺却早已骑着白驹到了鸢国皇宫外。风珺皱着眉头,看着宫墙上的华衣少女。高傲如以往的乐颐,那个皇后,如今却凄凉不堪。

    “叶璇玑啊叶璇玑,恭喜你了,你赢了,你高兴了吧!”

    “乐颐,本相何时说过,要你死。本相要的,只不过是这个鸢国罢了。”

    “你当真以为我糊涂吗。叶璇玑,你要整个鸢国,要筱国皇位,要江宜瑾当皇帝,你当真野心不小。你既然想要帮江宜瑾扩大势力,却又不想自找麻烦。若是我没说错,你是要攻陷鸢国,二话不说,直接杀了子鸢王可对。”

    “……”是,她风珺要白敬城的命,可她没想过要杀乐颐。

    一身凤袍的皇后凄凉一笑“叶璇玑,我输给你了……不过,我是当真爱着白敬城,既然你要杀他,我为何还要苟活。”

    说罢,纵身一跃,跳下了宫墙。如同跌落的蝴蝶一般,没有了生命与动力。白驹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

    风珺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话都没有说。鸢国宫殿,一片金碧辉煌,却添了几分死的寂静。没有人了,城破了,国灭了,还有那个人想在这里等死?就算有几个衷心的奴才,也早已是死在了这庞大的皇宫内。

    江铃一路跌跌撞撞,着急着跑去大殿的路上。一路上,遇到的,全是鲜血和死尸。

    到了大殿的门口,江铃却看到一片鲜血,一个白衣少年手持沾满鲜血的寒玉剑,站在死去的白敬城面前。男子白色的衣袍上,也已经大半是鲜血了。

    “敬城!!!”一阵撕心裂肺地叫声,穿透了整个鸢国一般。江铃赶紧跑过去,拿着手中的匕首,要刺杀风珺,却被风珺轻轻躲过。

    “风珺,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要鸢国,我可以视而不见,可是,你不能放过敬城一命吗。”

    “……他不除,不安心。”

    江铃此刻已经毫无顾忌了,“砰!”地一声,跪坐在了白敬城身旁,双神无主。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

    “臣不敢……”江铃以往幼稚地眸子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风珺。

    “风珺,你还真会装啊。好,那,本公主问你,当年之约,可还算数?”

    六年前那场大火的事情,江铃全都知道。当时的风珺没办法,就跟江铃承诺,只要江铃给她保密,她就帮江铃做一件事情,无论什么事情。

    “……自然作数。”

    “好,那,丞相接下来,要如何处置子鸢王的尸体?”

    “……臣按以往惯例,自然是用焚心蛊虫来让着躯壳再有价值。”

    江铃倒吸一口凉气,眼里打转的眼泪强忍着不掉落。

    “风丞相好狠的心,既然要用人的身体来饲养那虫子。好,风珺,当年的那个约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放过白敬城的尸体,留他个全尸,可好。”

    风珺冷峻地眸子划过一丝不可思议。按照以前那个刁蛮公主的脾气,定然会让自己放过自己一马,可如今……风珺垂下了眸子。

    “……”

    风珺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去。

    江铃苦苦地笑了,眼角留下一行眼泪。江铃爬到了白敬城身边,靠在白敬城的胸口,看着手中的匕首,滴滴眼泪泪如雨下。

    “敬城,我这就来陪你了。”

    “黄泉路,奈何桥,忘川河,我陪你一起过,可好?”

    在风珺的理解里,白敬城与江亦武是一路子的人。可是,白敬城却比江亦武幸福百倍。因为……白敬城,有两个痴爱他的女子。

    江宜瑾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早已是血流成河的鸢国皇宫,就连自己的妹妹也死在了那里,可是罪魁祸首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其实,江宜瑾到死,都不知道是自己爱的那个人害死了或是说逼死了自己的妹妹。

    在江宜瑾赶到鸢国皇宫的时候,风珺早已回了筱国。自己的大事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真正的全心而为呢。

    按照风珺现在的法力,不可多用,若是多用了,导致法力失控,那可不得了。想想那画面,凡间一片冰天雪地,而自家那风丞相风珺,却消失不见,来的只是一条白蓝色的傲龙,那场面,不吓死一大片人啊。

    “咳咳咳,咳咳!逆子!大逆不道,**!你还敢来见我!”

    荣久已经跟江允奕说了江宜瑾和风珺的情况,这不,风珺刚进甘露殿就是迎头而来的一片奏折。而江允奕却在一旁狂咳不止。

    “气候已尽,陛下,臣,代替黑白无常,来请您前去冥界。”

    这,这风珺!真是目无王法了!江允奕怒目圆睁地看着风珺。

    “放肆!朕还没老,朕好得很!”

    风珺笑了笑,笑得有些可怕。冷峻的神色中划过一丝狠辣“陛下也是时候,该去陪风左毅老将军了吧。”

    “逆子!你还敢在这里跟朕说话,赶快滚!朕跟你说过,若是朕当真离去,朕,一定先要将你一同拉走!”

    “陛下,臣有何惧怕冥界。在臣的理解中,臣,已经在地狱之中了。害怕什么?”

    不知道风珺给自己吃了什么,江允奕只觉得浑身乏力,眼皮沉沉的。

    “陛下,本相,这就让您看看,你那自以为傲的皇儿江亦武,为了一个皇位,可以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二天早朝时,上朝的江允奕没有去,荣久丧着个脸,道“陛下病重,还请各位卿家快些回去好了。”

    荣久自然不能说江允奕已经没有了呼吸,这样一来,便不是在配合风珺了。

    就这样持续了三四天,江亦武用尽了各种办法要见江允奕,却被荣久用各种理由阻扰了。这不,惹起了江宜瑾的怀疑,而江亦武却早已察觉不对劲,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了。

    “风珺,你说,父王这几日怎么都没上朝?”

    “……”

    “父王不会病得真的很严重吧。”

    “……”

    “哎,可惜了,父王没看到白敬城的尸体,不过,为什么安宁会自尽?”

    风起云涌,这宫变,是少不了的。

    坐在甘露殿里,风珺写着“圣旨”。是将南宫倾舞许配给江宜瑾的圣旨。

    荣久站在一旁,看着风珺写的字“……丞相写的字,倒是与陛下一模一样。”

    呵,一模一样,临摹谁不会啊。

    风珺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一旁的玉玺,摁了下去,道“荣久大人的功夫倒也不错嘛。”

    “丞相说笑了,杂家那会什么功夫。”

    风珺正了正身子,看着荣久“本相倒想知道,荣久大人那把换银笛,从何而来?”

    荣久脸上的温和顿然消失。风珺怎么会知道自己有换银笛的?自己明明隐瞒的很好啊。

    风珺笑了笑“荣久大人当了陛下这么多年的暗影,功夫,倒也着实让本相吃惊呢。能伤着本相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啊。”

    当年在竹林中的那一战,风珺已经确定了是荣久。就看荣久那满手的老茧便知道,那定是常年拿兵器拿的。

    荣久也不再隐瞒,道“那,丞相想要老奴为丞相做什么?”

    “……荣久大人可见到过本相身边的那个护卫符樊?”

    “见过”

    “杀了他”

    荣久震惊地看着风珺“为何,那可是丞相的自己人。”

    风珺深远的眸子转了转,锁定在了自己临摹地那道圣旨上“那个人,为了一个女子而听他的命,那个女子早就死了,他大可不必听从于他,却还是执迷不悟。既然监控了本相这么久,那,也该离开了。那个人,也早就不需要他了吧。”

    荣久低头不语。

    一个月后,江宜瑾迎娶了南宫倾舞,风珺既然也去祝贺了。若是不去也罢,去了,江宜瑾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既然直接离开了府邸。

    又过了两个月,江亦武带兵逼宫。江宜瑾带兵护驾,风珺却不急不慢地在甘露殿内看着睡熟的江允奕,倒了一杯茶在地上“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不会弑父杀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将皇位让给江宜瑾,你就听听,你的儿子,是怎样为了皇位来逼宫的。你心爱的人,到底如何很着你。”

    说罢,茶杯碎在了地上,风珺抚了抚紫色的朝服,离开了甘露殿。“风珺,你来了!”

    江宜瑾见到风珺后,笑逐颜开,看着宫内被围住的江亦武。

    “放他进去”

    “什么?”

    “江宜瑾,我并非要害任何一个人,放江亦武进宫,我要的结果,就是这个。”

    江宜瑾不可思议的看着风珺,风珺到底怎么想的。不过,自己既然那么爱她,就听她的吧,大不了,和她一起死。

    沈云淑站在昏睡的江允奕面前,没有表情“……你终于死了。”

    “江允奕,你可知,这些年来,我经历了什么!”

    “你一句话都不说,把我丢在了冥宫,你知不知道我爹怎么说我!”

    “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已嫁与司徒朔了!或许,会比爱上你幸福百倍!”

    “和爹说的一样,我不应该爱上帝王。只可惜,我那可怜的孩儿,既然爱上了你的孩子。”

    “造孽啊……江允奕,现在,我就取你的命。来纪念,我那因为你而离世的父亲!”

    沈云淑刚要将匕首插入江允奕的胸口,江亦武却来了。

    “沈宫主,不是说好了吗,不能伤了父王的性命。”

    “……江亦武,我也说过,他的命,我要定了。”

    江亦武的眸子顿然冷了下来“若是你取了他的命,那,我可就要背上弑父夺嫡的罪名了。我可不想,让我的子民这样说我。”

    “只要他死了,你就是未来的王君。”

    “那又如何?风珺他,可是绝对不会辅佐我的。”

    “……”

    “这个昏君是该死,可是,要死,也是要在无声无息间死。这样一来,既不会脏了你我的手,也不会让我背上弑父夺嫡的骂名。”

    江允奕听得一清二楚,一滴眼泪落下。

    当年自己疏远沈云淑,只是想让沈云淑平安无事,却是让她恨了自己。自己对江亦武严厉苛刻,却没想到,在自己儿子眼中,自己只是一个昏君,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风珺!他要杀了父王!我岂能坐而不管!”

    “……江宜瑾,这一步棋,踏错一步,终身难改。”

    风珺很少这样称江宜瑾,要么是殿下,七殿下。从未这样直接称呼江宜瑾姓名。

    风珺抬头,看了看天,笑了笑“殿下,如今,还请你带兵前去甘露殿护驾。”

    江宜瑾怕自己归来时,已是一具骸骨,嘴角苦笑,看着走下城墙的风珺,道“风珺可知叶璇玑?”

    “……殿下说的,是哪个?”

    “清风神,叶璇玑。因爱上了一个凡人,而被贬入冥界,贬入轮回。清风神为了那个凡人,可以放弃自己那六界内唯一的神的称谓,只为了救自己心爱之人,风珺,若是……失败了,你,可愿为我弃了自己性命?”

    ……

    江宜瑾自然不知,自己所说的那个清风神,就在自己面前。一道伤疤,好不容易长齐了,却被人扒开,鲜血淋淋地暴露在别人面前,那种伤痛,你可体会过?

    “大雨倾盆,聆听风声雨声,相爱之人无法相聚,断心崖上,断情根。殿下可知,当年的暮色神,就是因为恋上了一个凡人,无法与相爱之人相聚一起,被天君处死于断心崖。断心崖上,断情根。无论仙神妖魔,只要动了情根,无法自行了断,都将要由天君亲自断送……”

    “?”

    “江宜瑾,那所谓六界之内唯一的神,是何意?你可知。”风珺转身看向江宜瑾。

    “六界之内唯一的神。你可知道,在清风神之前,还有一位暮色神。暮色神沽霄也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凡人,便被天君赐死于断心崖之上。天君便是如此,用到时便赶紧拉过来,用不到了,便一脚踢开。另选他人。即便他没有恋上一个凡人,将来,只要犯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错误,也一样会被赐死在断心崖上。”

    “江宜瑾,清风神,根本没你们想的,那么……”

    与沽霄认识了那么久,自然知晓沽霄在神界的苦,在神界的忧。天君的为人,她君陌影,怎么可能不明白。当年用得着她的父亲,便拿着自己的母亲苦苦相逼,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四尊的能力,全在自己身上了。天君为了绑住自己,用将自己与永钦绑定。

    棋子,就是这样……被别人利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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