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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跟我说,他偷听到,为了掩人耳目,这事是不能光明正大说,就是以后有什么行动,也不会支会我们。他还说,隐隐约约听人议论,好像朝廷议论迁都什么。”
王老汉话,每个人心中掀起来惊天骇浪,都开始讨论迁都了,那前线形式一定不是很乐观,朝廷一定是没有必胜把握。屋里经过长时间沉默以后,三叔喃喃道:“不通知我们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王府签了死契奴才,王府不说话,我们也不能擅离,一个弄不好就是逃奴,到时候就没命了。”
“可是如果我们死守着,到时候鞑子打过来,我们跑都来不及,听说鞑子是吃人肉喝人血!”一直没说话一个叔叔道。
“我们还是逃吧,这兵荒马乱,谁还管什么逃奴不逃奴,活命要紧!”一个人嚷嚷道。
“嚷什么,糊涂东西,想让人都人心惶惶是怎么。老大,你还看到点什么,有什么就管都说出来,我们都老了,脑袋也不灵光了,就让老大说说,暂时拿个主意吧。反正现是说什么都有,我们今天听说前边大获全胜了,明天听说就是顶不住了。”四老太爷想了想开口道。
“现王府人手都管束很严,一个人当着几处差,黑子和我说了几句,就又找急忙慌走了,我也只好出来。街上走时候,听路人议论纷纷,说什么刘大元帅吃了败仗,损兵折将无数,连大儿子都折了,所有大军都退守嘉峪关以内了,说什么誓死决战,路上人都说这事儿悬。现是秋收季节,鞑子跟疯了似到处烧杀抢掠,所过之处跟着了蝗灾一样,女人就全都抓走赏给手下,男人都杀了,财宝一锅端,粮食就不用说了,拿不走就全烧了,砸了。京城里倒还没有什么,就是米价翻了一倍,我回来路上时不时看到有还乡伤兵,缺胳膊少腿,好不凄惨。”王老汉连连叹气。
“我们是一定不能留这里等鞑子来烧杀抢掠,可是我们也不能说风就是雨,万一鞑子没打过来,我们就跑了,这笔账可怎么算。”一个叔叔唉声叹气道。
“可是我们要是不跑,这鞑子一进嘉峪关眨眼就到京城了,皇帝老儿有车有马跑,我们拖家带口一大群,怎么跑得过鞑子!”三叔暴躁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个不停,焦点就是王府会不会同意大家跑路,还是把瞒着大家,让绝大部分人做饵,掩护他们逃跑。要是主子先跑了,奴才后面跟着也跑了,这也说得过去,如果后面再有鞑子大军跟过来就说过去了;可如果主子没跑,下人就全跑没了,这问题就大了,这怎么判断主子出逃没出逃就成了关键中关键,重中之重。
说了半天大家也没有什么特别好办法,外面街上都打二了,屋里人只好散了,当差当差,回家回家,说以后再商量,大家也回去想想到底如何,下次开会就决定下来,几个人都忧心忡忡走了。
王老汉也带着珍珠往回走,出了耳房,外面一个小厮挑着一盏打灯笼笑着走上前,瞥了戴面纱珍珠一眼,“王爷爷天黑,你小心点儿。”说完递上一盏气死风灯。
王老汉接过来,笑道:“二蛋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出息了,行,有些眼色。”说完,不客气接过灯笼,带着珍珠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老汉满腹心事,低声跟珍珠说:“时辰也不早了,丫头你也睡吧。”说完,转身就要回自己屋去。
“爹,你们说话时候,女儿也认真听了,现形势如果真这么严峻,我们就真要早作打算了。”珍珠站住,对着王老汉后背道。
“是呀,很严重,刘元帅是我们大魏朝开国大元帅刘丙基嫡支血脉,这么多年刘家镇守边关,统领三军,建立不世之功,和鞑子时有交手,各有胜负,谁也没占了多大便宜去。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鞑子就跟疯了一样,听从前面回来伤兵说,这些鞑子勇猛非凡,马术了得,昼夜行军,歇人不歇马。嘉峪关以外已经失,这是后一道屏障了,要是再攻进来,就真无险可守,一马平川了。”王老汉焦心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也要早做准备,秋天粮食马上就要入库了,以前这时候王府都是怎么做?”珍珠拉王老汉坐下,自己也坐下,摘了面纱,歪着头问。
“平时时候,王府也不大管,只到年关时候,我和你三爷爷还有几个叔叔带上账本,孝敬年礼和各处庄子管事一起去报账,然后看主子如何吩咐。”王老汉虽然不知道珍珠问这些事要干什么,但还是认真回答了珍珠问题。
“那往年粮食我们庄子上还有吗?”珍珠接着问。
“当然有,我们庄子不大,人却不少,虽然每年都有结余,可也不多,这么着王府主子都没把这些放眼里,这里也就是府里主子闲了避暑解闷地方。主子虽然宽泛,我们做下人却不能放纵了,粮食一斤不多一斤不少都好好库里放着呢,单等着主子一句话,看怎么发落。”王老汉说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大概是做奴才有做奴才标准吧,首要第一点就是忠心,谁要是能让主子夸一句忠仆,那也是无上荣光,王老汉或许得到了主子夸奖,或者正准备争取这个夸奖呢,珍珠心里yy着。
“那我们现又多少存粮呢?”珍珠再接再厉。
“现大概有四五千石米粮,我说丫头,你问这个是要干什么?”王老汉疑惑不解问。
“爹,我是想说,既然鞑子有可能攻进来,而且一定是入冬以前,一入冬,鞑子就会停止进攻,窝冬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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