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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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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突然的句点

    “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车子停在这里的,你不说我根本没注意过。”白牧野叹了一口气,看向我有些无奈地说,“你现在知道她的为人了吧,她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所以,无论她跟你说什么,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问我,好不好?别一个人瞎想。”

    “还有那个孩子,她说是我的,那就一定是我的吗?”他摇摇头,冷笑,“呵,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真特么够操蛋的!”

    虽然解开了这一个小误会,仍然没办法从根本让解决问题,现在唯一的期待就是希望江楚楚的那个孩子不是白牧野的,这样我们还有机会,只能等,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和白牧野的命运全系于他身。

    “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从昨天出事到现在,我的内心秩序一直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我现在需要独处来整理自己,尤其要远离的人就是白牧野,他是我所有的情绪的根源,远离他我才能获得内心的安宁。

    他没坚持,只让我一个人路上注意安全。

    走到小区门口很快就打到了车,车子驶离这个有白牧野的地方,我的心情并没有变好,脑子里想的全是江楚楚怀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是白牧野的,那,我只能离开他了,永远地离开他……想到这辈子跟他再没关系,我的内心开始恐慌,我没办法想象没有他的人生会是怎样的贫瘠绝望,即使现在在这个痛苦的漩涡里浮浮沉沉,至少有他陪着,我也甘之如饴。

    以前,从来没拥有过他,连他爱不爱我都不确定,所以没有那些痴心妄想,分开也就没那么痛苦,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说他爱我,给了我希望和温暖,激活了我关于他和爱情的野心,现在又逼我放弃这一切,我怎么甘心?又怎么能做到轻易放手?

    放弃他,太难了,继续下去,也同样不容易。

    当我在小区门口下来,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辆黑色的车子,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车牌号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是他的。

    心里一时间很感动,也特别难受,本想过去跟他说别送了快回家休息吧,终究忍住了,然后头也没回就进了小区。

    出了电梯,竟然发现大门虚掩着,我刚想拉开门,就听见房里传来薛夫人的声音。

    “上次你说跟唐清的事情办妥了就跟我回帝都,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很久很久没见到薛夫人了,我几乎忘记了她,这么久没再打扰我和薛照,还以为她已经回帝都了呢,没想到还在承南。

    伸出的手缩了回来,我站在门口继续听。

    “唐清现在情况很不好,我想再呆一段时间。”薛照的声音很低沉。

    “她好不好现在都跟你没关系了,她都明说想嫁给白牧野了,你怎么还不死心?”薛夫人有点生气。

    薛照沉默。

    “你为了她都敢骗我和你爸爸说失忆,现在又要食言,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薛夫人的声音提高。

    我心里一惊,薛夫人知道薛照装失忆的事了?突然想起来他们两个人上次吵架,提到薛照曾经有过一个挚爱的女人,那是他从前的故事,既然他大方和薛夫人讨论了这事,就是承认了他没失忆。

    曾经薛夫人侥幸地希望薛照恢复记忆后就不再喜欢我了,现在希望落空了,薛照对我仍有执念未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薛照的情绪很低沉,那种感觉好像这是他人生最后的时间一样,其实也差不多,一回到帝都,他就会再次被锁进他父亲专制的牢笼里,再没自由可言。

    “我倒想给你时间,可是你爸爸不允许!”

    薛照也没有以前那么激愤了,听了薛夫人的话后再次沉默下来。

    薛夫人也没再说话。

    我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两个人一直没再交流,我正准备拉门进去,这时电梯开了,走出来两个黑衣男子,很精壮的身材。

    两人看了眼薛照房子的门牌号,对视一眼,使个眼色就准备进,见我站在门口,也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作罢。

    他们直接去拉开门,我只得后退两步,心里头已经隐隐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两人进门后,我也赶紧跟进去。

    薛夫人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薛照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阳台上默然欣赏窗外的风景。

    听见有人进门,两人同时回头看过来,薛夫人面无表情,而薛照看见这两个人时大惊失色。

    两人走到薛夫人面前,恭敬地唤了声:“夫人。”

    薛夫人抬了抬眼皮瞟向阳台上的薛照,漠然地说:“带走吧。”

    “是。”二人走到薛照面前,恭敬但强硬地说,“少爷,请!”

    这两个人应该是薛先生的保镖之类的人,这是要强行带走薛照了。

    薛照惊恐地睁大双眼望着这二人,显然没料到薛夫人会来硬的。

    薛夫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拎着手包就走,什么话也没说。

    薛照的惊恐转成愤怒,没有号啕大哭式的激烈反抗,只对着薛夫人的背影冷笑说:“呵,你们就这样对我!我还不如你家里养的那条狗有自尊!”

    一句话道出了心中的无限悲怆和愤怒,可是他无能为力,那两个人伸手一左一右架住他两条的胳膊,拽着就往外走。

    我站在客厅的中间,看着这一幕粗暴的发生,也同样无能为力,薛照看向我,眼睛里浮起亮光又灭,似又有无限眷恋缠绵不散,在路过我身边时,只低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去找白牧野,别一个人死撑。”

    平静,平淡又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句遗言,听得我鼻子直发酸。

    我追到门外,那两个人将薛照拽进电梯,薛夫人则漠然地站在薛照旁边,最后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薛照的目光一直锁在我的身上,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又平静得让我觉得他很洒脱,直到电梯合上将他的视线阻隔。

    电梯门合上那一刹那,薛照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我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又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才惊觉这不是一场梦,薛照真的走了,他回了帝都,回到了他原来的生活里,我和他的这段人生交集激烈而短促,突然就被划上了句点,让我措手不及。

    我走进薛照的卧室,所有的东西都是日常的样子,电脑开着停在游戏的画面上,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半还是温热的,枕头立起来靠床头上,他时常喜欢半靠在上面玩手机,一包没抽完的烟扔在电脑后面,还有钱包,整齐地摆放在床头柜上……

    他走得太突然了,什么都没带。

    我看着那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钱包,突然生出了浓厚的兴趣,跟薛照在一起这么久,除了对他这个人的相貌性格和家世熟悉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这个钱包可能装载了一些他的隐私和秘密,我想一窥究竟。

    打开来,里面有几张银行卡,全是钻石黑卡,一两千块现金,还有些票据,我抽出来随便看了几眼,几乎都是给我买东西的消费单,我继续扒拉着,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两寸白底的证件证,就压在银行卡的后面。

    我抽出来,照片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精致的瓜子脸,秀美的五官,长发飘飘,看起来特别清纯,尤其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特别亮,泛着宝石般的光彩,这长相绝对是男人梦中情人的类型。

    这难道就是那位姓段的女生吗?照片上的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不知道她去世的时候是多大。

    翻过来,背面竟然有一行字:“晶晶如莹,莹似晶晶,晶照照心,照心照晶。”

    字迹尚幼稚,但一笔一划都写得特别认真,正是薛照的字。

    这个女孩子叫晶晶,还是叫莹?

    我记得上次我决定去医院做掉那个孩子之后的一段时间,薛照被吓得总做噩梦,有次他梦里叫小清,当时我以为他是在叫我,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他应该叫的是小晶或小莹,清和晶都是平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子应该叫晶晶。

    段晶晶,很美的名字。

    莹,意为光洁如玉的宝石,晶晶像光彩夺目的宝石,光彩夺目的宝石如同晶晶,晶晶照在照的心上,照的心照着晶晶。

    十六个字,道尽爱慕情深,幼稚的少年情怀晶亮如莹啊。

    我有点感动,更多的是感慨,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子,可惜了薛照的一往情深,他对我或许是有一部分的爱,我想更多的是一种补偿心理,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把照片装回去,将钱包放回了原处,关掉他的电脑,然后走出来关上了房门。

    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跟薛照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忙自己的事也不打扰他,即使如此疏离,我知道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我需要时喊一声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这种喊一声就能得到回应的温暖距离他在时并不觉得珍贵,现在他走了,只觉得这个房间里空得吓人。

    别无他求,我只希望他回去之后能过得舒心自在一些。

    没人知道薛照离开,接下来两天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也有点颓废,白牧野没再打扰我,手机丢了,我的世界与世隔绝了。

    这天晚饭时,门铃突然响了,我心里有喜悦也有紧张,我想除了白牧野不会再有人会来这个房子吧。

    打开门,有点失望,竟然是韩熠。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一脸漠然地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束玫瑰,红黄相间,分外好看。

    “看来是很不欢迎我。”而他从我的表情轻而易举地读出了情绪。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闪身让他进门。

    “找个人的本事都没有,我怎么还好意思姓韩?”他把手里的花递给我,“送给你。”

    “谢谢你,好漂亮,我很喜欢。”我微笑着接过来,芬芳扑鼻。

    “希望你快乐。”他真诚地看着我说。

    “我努力。”快乐也是一种能力,我似乎缺失了。

    “你手机打不通,所以过来看看你,过两天抽时间过去我的咨询室,我们的治疗还要继续。”他进门随意打量了几眼房子,回身对我说。

    “算了吧,我觉得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这事你说了可不算,我家老头子都知道你有抑郁症的事了,还下了死命令,让我好好给你做辅导,不让你健康起来我的咨询室可以关门大吉了,呵,你不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正视我的工作,以前非要我学习经商以后继承家业,心理咨询当个兴趣爱好就行了,昨天竟然还神道道地跟我说,我学这个东西冥冥之中是有天意的,我搞不懂他怎么突然想通了。”

    认真地看着我,语含深意地说,“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韩先生是个大好人,萍水相逢却那么帮我,我自己亲爹都没像他那么好过,真的特别感激他。”

    韩熠无所谓地说:“他那个人随性惯了,看不惯的事就想管一管,总觉得自己能铲尽世间所有的不平事儿一样,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是这样的人吗?那放在古代,也是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了。”我满脸崇拜地说,真没想到韩先生是这样性格的人,这种大富豪不应该都以利为重无利不起早的吗?不然怎么建立起来庞大的商业帝国?

    “古书读多了,就读出了侠肝义胆一身正气,不过你可别被他蒙蔽了,他可是有仇必报的人,谁要是得罪他,那就等着他的霹雳套路吧。”韩熠轻笑。

    看来韩谦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这种人比较有风骨,我很喜欢。

    韩熠拉着我出去吃晚饭,我很好奇唐元现在他们家的的尴尬,于是就问了。

    “我也不清楚我爸为什么认了她又那么冷淡,可能是没什么感情吧,认回来就是平了心里那道坎儿。”

    我本想说总归是自己的亲生肉骨,还是应该对她好一点,可是一想,我可没资格插手韩谦的家事以及他的行事,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韩熠说是来看看我,可是吃过了饭又要请我看电影,上上次同林景勋看电影,结果遭遇了抢劫,前两天和白牧野打算去看,结果遇见了江楚楚又闹得不开心,现在看电影似乎都成了我的劫数了,于是我果断拒绝了。

    顺道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补了卡,没有手机总归不方便。

    他送我回家,叮嘱我记得去他的心理咨询室,然后目送着我上楼后就离开了。

    时间还早,我百无聊赖。

    装上手机,打开,收到好多条短信呼提醒,都是白牧野和薛照的,时间就是我跟白牧野看电影结果冲动离开一夜没归的那天。

    登上微信也有好多条消息,有谭倩的,最多的依然是白牧野和薛照的,时间也是那天。

    看着这无数条未读消息,我的心一下子又暖又感动,这就是有人爱着我最好的证明啊。

    这中间却夹杂着几条让人不开心的消息,来自我妈的,时间是今天上午,她问我最近在忙什么,唐元联系她了,谢谢我替她向唐元转达了她的担忧,看来唐元告诉过她我去过韩家了,然后问我有时间吗,她想请我吃个饭好好感谢我,我们终究是一家人,现在唐元回家了,她就剩下我跟唐金了。

    说起来怪令人感伤的,可是我不相信她,当然也不会回复她。

    这其中还有一条长语音,我点开听,“上次金宝说有关于林景勋的消息要告诉你,后来反悔没说了,他呀,并不是不想告诉你,也是有别的顾虑,毕竟林景勋人家有权有势,咱们小老百姓不敢得罪,呔,不过现在不想管那么多了,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妈妈跟你说哦,你可千万要防着林景勋这个人,他可没看上去那么好,上次金宝拍到你跟白牧野出去旅行的照片,就是他给指的地点,不然金宝那个傻孩子哪有那么多的心眼?现在跟你说也没什么,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上次找你帮我打听唐元的事,你虽然嘴上不答应,私下还是帮我打听了,你打小就是这么心软,妈妈现在醒过来了,也知道以前错了,你真的是个好孩子,妈妈真的很后悔。”

    我是不是好孩子且不说,林景勋不是个好人这是肯定的,我之前那点侥幸也就这样幻灭了,他是从来没直接真刀真枪地伤害过我,可是他在背后操纵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在屠宰着我,我一直以为那次旅行和唐金只是偶遇,没想到仍是林景勋的手笔,既然拍到了照片,接下来敲诈勒索根本不需要他再指点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拍照是为了干嘛用。

    我早知道林景勋的背景和目的,所以这会听见这件事也不觉得意外,只是不由想,他要我当他女朋友以及在他父亲的生日宴上承认我的女朋友身份,也是虚情假意的套路吗?

    如果是,那他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什么都敢利用,包括自己的感情和名声,毫无原则和底限,太疯狂,可是,那时他对我的保护也是真真切切的啊。

    算了,不要再想了,总归以后再见到这个人躲得远远的就对了,不需要去弄清楚他的性格为人心思等等。

    不知道我妈现在把这件事告诉我干嘛,真的想通了后悔了所以拿这件事来投诚?看起来有点像,可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哪怕她是真心的,我也不敢接。

    不多时,我妈又发来微信问我看到她的消息了吗,看到了回她一句,我继续没理。

    结果几分钟后她直接发语音过来了,我本想继续不理的,可是手一滑还是点了接受。

    “清清啊,我是妈妈。”她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

    “有事吗?”我冷冷地问。

    “发消息你看到了吗?一直没回复我有点担心你。”

    又是这套虚情假意,几十天不联系我也没见她担心过。

    “看了。”我简短地回。

    “林景勋那个人真的是太坏了,你以后可要离他远一点,亏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想给你俩牵线,幸亏我没那么糊涂,不然可是把你推进火坑了。”她在电话那头又是懊悔又是庆幸的,听得我有点烦,当初明知嫁给高有德也是火坑不也推我下去了吗?

    演员那首歌的歌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她的情绪真的太浮夸了,我感受不到真诚,再说林景勋坏是坏,要不是她一家子爱财如命贪婪成性,他再坏也算计不到我,帮凶比主谋更可恨。

    我默默听着不吱声。

    “清清。”见我一直不说话,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一点点的委屈,“清清,其实我现在在你家楼下,我在这转半天了没敢上去,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因为唐元的事我真的很想跟你当面说声谢谢。”

    “没必要,你早点回去吧。”没想到她又来找我了,还搞什么要道谢,我才不稀罕呢。

    “你下来见我一下吧,你不见我心里总悬着事儿一样没办法安心。”她哀求着说。

    “不想见,也没必要见,我很累了,想休息了。”我拒绝得很干脆利索。

    “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说,是关于你那个孩子的,你不想听吗?”她话锋一转,甩出了一个重磅。

    她竟然提到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已死了,还有什么消息是关于他的?

    一说到孩子,我的心就彻底乱了,本来坚定的不想见她的心思开始摇摆,关于我的孩子消息?是什么消息?难道他还活着?我妈知道他在哪?难道我孩子被杀这件事,她也有参与或者知道些什么内幕?有可能,太有可能了,她跟江楚楚一直勾勾搭搭的,而我一直认为江楚楚参与了杀害我孩子的计划。

    我想听!

    于是我起身就向楼下跑去。

    第149章 合谋

    脑子里乱轰轰的,无数个嘈杂的声音在叫嚣,好的坏的都有,都是关于我的孩子的,我希望他活着,希望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被好心人善待,希望在这样的善待下快乐健康地成长着……

    我都忘了坐电梯,跑了几层楼累得气喘吁吁才清醒过来,于是跑去等电梯。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煎熬得我想直接跳楼。

    终于坐上电梯,跑到楼下,却不见我妈。

    我发消息问她在哪,她说让我左转往前走走就会看到她,刚才一直在我楼下转,不小心就转远了,没料到我会见她,她正在往回走呢。

    左转向前约五十米的地方是一个小亭子,坐落在一片草坪上,周围栽种一些绿植,中间架着几部老年健身器材和小孩子玩的滑梯和秋千,每到黄昏时会有家长带着孩子在这里玩耍,还有老年人来健身或聊天,我想她应该就在那个位置。

    我顺着她指的路去找她,现在已经很晚了,除了万家灯火,草坪上一片寂静,我走过去,四下张望,左右无人。

    我低头打开手机去通讯录找她的号码准备打电话给她,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疾风袭来,尚没来得及回头,脑袋后面突然剧痛,嗡地一下好像炸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花火石之间。

    我是被摔醒的。

    四周有风呜咽,黑漆漆的一片,隐约有水声,是鱼跳出水面溅起的,还有人语声,我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身下一片冰冷,有个小石块正好压在腰间,硌得生疼。

    这是哪?

    凉风一吹,我瞬间清醒过来,我妈喊我下楼要跟我说我孩子的事,结果在找她的时候突然被在打晕了,醒来就在这么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还被人绑了,难道……我又被我妈暗算了吗?还是我遭遇了别人的伏击,比如高诚?

    我侥幸地希望是后者。

    我睁开眼,怕惊动绑匪,却没敢动弹。

    “怎么这么久才到?我都等一个小时了!这个鬼地方乌七抹黑的,你想吓死我啊?”压得很低的女声充满了浓浓的不耐烦。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悚然大惊,心底那丝侥幸瞬间碎了,是唐元!

    我又被我妈算计了!

    我气得想抽自己的耳光,为什么要相信她?她拿孩子的事引诱我就傻呼呼地信吗?现在好了,她把我卖给了唐元!

    只是唐元为什么要害我?

    我身边站着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身形微胖,应该是我妈,另一个男人猜不出来是谁。

    唐元从不远处走过来,人还没到跟前,清雅的香水味儿先飘了过来。

    “我叫了她半天才下来,路上又走岔了,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我妈陪着笑解释说。

    “废物!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唐元低声骂道。

    “这不给你带过来了吗?你以为绑个人有那么容易吗?你去绑一个试试?”一个男声不高兴地回怼,是唐金!

    好嘛,一家人聚齐了,妈妈带着一双儿女谋害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妥妥的社会新闻头条。

    我心里悲凉极了,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害我,而且连唐元也参与了,她现在成了韩家的大小姐,看着好日子不过为什么要来搅和这趟浑水?

    “我要是自己能干,还要你干嘛?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还能指望你干嘛?”唐元一听唐金回嘴更气了,说出来的话句句戳心,这气焰较之以前可是盛多了。

    “你……”

    我妈一见两个人吵起来了,赶紧拉架,打断了唐金的话:“哎呀别吵了,金宝你少说两句让让你二姐,她心气儿不顺,你要理解一下,别总惹她生气了。”

    唐金气得冷哼了一声,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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