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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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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我恨,你是你,我是我

    这一波君子报仇十分钟不晚,让白玺童猝不及防。

    她赶快抓着小警察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警察同志啊,我伤人不假,但绝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踹了他一脚。没使劲,真没使劲。”

    小警察搞不懂,沈先礼说要告她,那她不管是故意也好不是故意也好,脚碰没碰到都无所谓,总之是没明天了。

    所以小警察毫不含糊的叫来两个值班警察一边一个就要把白玺童拿下。

    沈先礼坐在一旁看好戏,看着小警察正义执法,大声呵斥她,“你这小姑娘哪来的这么大胆子,敢对小沈总下手!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白玺童刚要开口,又被小警察抢话,“再说了,不管他是谁,你也不能危及他人人身安全!”

    见沈先礼笑着,白玺童怄着,小警察自觉自己做的对,锦上添花的审讯白玺童,“你说,你为什么对小沈总动杀机,你是谁?”

    小警察像是个两面人,面对白玺童时义正言辞,转头到了沈先礼这边就点头哈腰陪着笑。

    怎料白玺童百般无奈的说,“你问他我是谁?”

    然后沈先礼随手拿起放在旁边公椅上的宣传小册子,卷成一个小卷,起身啪啪敲了两个捏着白玺童手腕的警察。

    说,“她是沈少夫人,我老婆。”

    此语一出,一片哗然,小警察也好,两个擒拿白玺童的警察也好都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委屈的看着沈先礼。

    当然了,沈先礼也没为难他们,毕竟不知者不罪,便吩咐小警察去调视频了。小警察如得大赦,一溜烟跑了。

    留着白玺童没好气的瞪着沈先礼,趁没人注意,从牙缝里挤着话,“沈先礼你等着!”

    沈先礼如愿以偿拿到视频,他把从自己落水到白玺童花容失色的跑去马路上拦车的全过程,统统存进自己的手机里。

    一路上拿出来看不下五次,幼稚的还把白玺童着急时候的囧相给截图保存下来。白玺童使劲抢他的手机,无奈输在身高上。

    最后挣扎无果,任他去吧。

    只是在沈先礼威胁她说,“以后你要是让我不高兴,我就把这段视频送去给警察,告你。我跟你说,这事可没完。”

    然后他就有独自欣赏白玺童的路演了,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傻子。

    通宵过后沈先礼还能有如此高涨的精神,白玺童实在是佩服,她困意正浓已经懒得搭理这个神经病了,只想着回家好好睡一觉。

    她对着已经艳阳高照的天空眯着眼,蔫头耷脑的对沈先礼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我可没精神在这陪你犯病了,我要回去睡觉。”

    谁知沈先礼竟死皮赖脸的又坐上白玺童打的出租车,娇小的白玺童哪推得动一米八几的他,只好被挤在车里毫无力度的抗议,“沈先礼你下车,你跟着我干嘛啊!”

    “我都说了我现在没家,也身无分文,你是我老婆,不跟着你跟着谁?”

    最后白玺童拧不过他,只好带他一起回庸会所,想到反正洛天凡跟沈先礼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洛天凡一整晚都没回庸会所。

    只有沈先礼和白玺童两个人在这里独处,虽说庸会所比不上沈宅山顶别墅大,但沈宅多是林子,真正庭院的面积和别墅栋数其实远远不如这里。

    虽说庸会所是洛天凡的,但沈先礼却从来没来过这里,一下子看什么还都有些新鲜。

    白玺童觉得奇怪,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就问他,“你没来过这?不是说这里都是达官显贵来的吗?你是不是身份不够啊?”

    “开玩笑!小爷我是达官显贵吗?我是h市土皇帝,他们来着都是为了巴结权贵,而我就是权贵。”

    沈先礼饶有兴致地拍打着楼梯扶手,东张西望。

    末了白玺童随便指了一间房,说“今晚你就住这间吧。”

    “这就是你闺房啊,我参观参观。”说着沈先礼就溜溜达达的往白玺童介绍的房间走。

    但白玺童在他身后很理所当然的说,“谁说这是我闺房了,我住后面那栋。”

    沈先礼一下停住脚步,回头看她,纳闷的说,“你住后面那栋,然后让我住这?”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你自己一人住一栋房子多宽敞。”

    “我不要,我要跟你住一起,我害怕。”

    白玺童头一次听到“害怕”这个词从沈先礼嘴里冒出来,感到无比新奇,故意臊他似的问,“你什么?我没听清。”

    沈先礼揪住她的耳朵,运了口气在她耳边“我说,我害怕,行了吗?”

    ”哈哈哈哈,你走开好痒,你居然害怕,堂堂沈先礼居然怕自己住!你以为我三岁会信你吗?亏你说得出口。”

    沈先礼在她耳边说话,那气骚得她耳朵眼好痒,马上缩做一团。

    最后二人意见折中,沈先礼住进了白玺童隔壁房间。

    一天一宿没睡,白玺童进了屋到头就睡得天昏地暗。等到一觉起来方才入夜,想喝点水在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有,不得不出去外面弄一点。

    路过沈先礼卧室的时候,从他门缝透出微光。白玺童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沈先礼侧卧着背对她,呼吸均匀。

    以为他睡了,白玺童就伸手要关灯,谁知灯光刚灭,沈先礼声音悠远的说,“别关。”

    “你没睡?”

    “不知道睡没睡着,像是做了梦又好像清醒着。”

    沈先礼翻过身来,眼睛里很多红血丝,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白玺童走过去,沿着床边坐下。

    可能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记性,这个男人曾经是怎么对待她的,那样的欺凌与践踏,不给她一丝尊严和生的希望。

    但现在这个野兽像是被拔了爪牙,只有虚张声势的外壳,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问他,“真怕自己一个人住啊?开灯会好一些?”

    “嗯,在里面的时候,每天一到时间就熄灯。那时候我住单间,家徒四壁,隔间很小,我两只手臂撑开就能摸到两边的墙壁。那感觉就像陷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光。”

    沈先礼的胳膊轻搭在眼睛上,讲着这六年里每一个夜晚的处境。

    “那现在轮到我问你,恨我吗?”

    白玺童拨开他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其实她根本就知道答案,但还是要问。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你来我往的伏击,彼此都有大仇已报的快感,又有于心不忍的愧疚。

    而他说,“我恨,你是你,我是我。”

    房间太大了,一点响动都有回声,所以沈先礼的这句话久久回荡在屋子里,飘飘然的就飞进了白玺童心里。

    谁又不是身不由己。

    人在其位,无计可施,无路可退。

    她踱步出门,站在门口没有回头,但字字句句问的清楚,“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睡?”

    出乎沈先礼意料,听白玺童这么说,心里的那点阴霾一扫而空。他裹了裹身上那件真丝睡衣,全然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他暧昧的盯着白玺童花白的大腿看。

    “想得美!你睡地上。”

    说完白玺童就大摇大摆的回房间了,沈先礼如获大赦,抱着一团被子紧跟其后。

    到了房间,他随手把被子往地上一扔,身体呈人字形就躺在上面。白玺童问他盖什么,他揪住被边一滚,就把自己裹紧了被里,浑身上下之露出一个头和一双脚。

    白玺童见状觉得好笑,“你这样好像妃子坐凤鸾春恩车,哈哈哈哈……”

    “请皇上笑纳。”沈先礼朝白玺童眨眨眼睛,在夜里特别明亮。

    窗帘没关,窗户半开,微风趁着月色正好吹进来,沁人心脾。

    八年前,当白玺童第一次见到沈先礼,她曾以为的场景就是这样。她不求能被奉若至宝,但至少能被好好对待。可是没有,那两年里的囚禁是她每晚的噩梦。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去想这些,都过去了。

    而这时,沈先礼轻轻拉住她放在床边的手,嗫嚅的说,“初次见面,我是沈先礼。”

    白玺童探头过去,发现他已睡着,好久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他甚至有些微鼾,和钟表的摆针一样,若隐若现又很有频率,像是在提醒他们彼此这也许是缘分最后的倒计时。

    她几乎一夜没睡,困意全无。手始终在沈先礼手里,她没抽出来,一个姿势保持了一整晚。

    看着天色从黑到亮,经过思考她决定离开庸会所,既然沈先礼没有去处,那就把这里留给他当栖身之所吧。

    而他们之间本便就也没有再相见的理由,只是嘉尔……

    沈先礼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即便睡在地上腰酸背痛,但心里却很开心。在恍惚间他有意识自己一直握着白玺童的手,他闻了闻,就好像上面还残留着她的香气。

    但他环顾四周却没有白玺童,只在白玺童的枕头上留有一张字条。

    她写着,就此别过,别来找我。

    第65章 来暖房

    沈先礼拿起这张纸条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一深一浅的脚步声,他就知道一定是洛天凡来了 。

    待洛天凡走进屋子,沈先礼也没有抬头,自顾自的把白玺童留下的纸条折成纸飞机,轻轻的向窗外一投,它便恣意的飞进春日里,没有回头。

    心细如尘的洛天凡看到地板上的被子,若有所思的问,“你们……怎么样了?”

    “夫妻吵架当然是床头吵架床位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点小事要骗洛天凡,脱口而出故作轻松的话,也许正是他所期盼的。

    听他这么说,洛天凡自然不会再多问什么,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不是沈先礼说的那样,因为在回到庸会所之前,他就收到了白玺童的微信。

    她说,洛叔,我搬走了,等我安顿好再联系你。

    沈先礼在说谎,但君臣之间,从来就只有欺君之罪,却没有人拿君无戏言当回事。

    洛天凡不敢拆穿沈先礼,只得配合演出,问他,“那您以后都回庸会所住了吗?”

    “再说吧。”

    之后在沈先礼梳洗的时间,洛天凡就最近沈氏集团的近况向他汇报了一番。如今h市已经是沈家一支独大,没有了白昆山,沈氏便是海阔凭鱼跃,没什么值得沈先礼费神的。

    他的心思全然没在这些生意上,听洛天凡说到沈氏才忽然想起从前跟白玺童说的,于是打断了洛天凡。

    “那个,对了,我跟白玺童说现在沈氏给你了哈,你记得对她的口径,我就是身无分文。”

    洛天凡向来会看眉眼高低,点了点头,也绝不多问一句。

    这是沈先礼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随手穿上一件衬衫就要出门。在白玺童还没拿到新护照之前,他要把她绑在身边。

    想就此别过?怎么可能!

    在沈先礼离开庸会所之后,洛天凡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被子,猛地想起沈先礼扔出去的纸飞机。便不顾腿疾,一瘸一拐的跑下楼。

    四下翻了半天,终于在一处灌木丛缝隙里找到它。

    他小心翼翼的展开纸飞机,上面是他熟悉的白玺童的字体。

    当他看到,“就此别过,别来找我”的时候,松了口气。

    然后他揉了揉太阳穴,在正午的光斑中,只觉得有云目眩。

    而另一边沈先礼刚走到楼下就接到电话,是谷从雪打来报告白玺童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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