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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奇他说了什么呀?”孙氏看阿宝只是鼓着脸颊,并没有阻止宋子谦往下说,她便又问了一句。
宋子谦笑得越发无奈的说:“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好听的话,就只是说阿宝胆子小,但谁知道阿宝竟然这么计较。”
孙氏看阿宝真生气的样子,朝着宋子谦挤眉弄眼的说:“这个邓奇也真是太没有礼貌了,第一次和阿宝见面,怎么可以这样说一个小姑娘。”
宋子谦看了阿宝一眼,本想配合,只是三人正好走到邓奇的身边,宋子谦自然不会再说邓奇有什么不好。
“久等了吧?”宋子谦一碰上邓奇就有些歉意的说道。
邓奇说:“我也刚到一会儿!”
宋子谦点了一下头,然后为邓奇介绍说:“这是我母亲,这一位是我妹妹,你已经见过。”
邓奇十分有礼貌的冲着孙氏和阿宝说:“伯母好,宋家妹妹好!”
孙氏笑着正要跟邓奇搭话的时候,阿宝在旁边不高兴的甩着脸子说:“谁是你妹妹呀!无缘无故的攀亲,真不要脸!”
这话还没消散,在场的三个人脸色就都变了。
特别是孙氏,她一脸尴尬的搂着阿宝的肩,然后不好意思的向邓奇赔着不是,“我家阿宝就是被我们宠坏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邓奇连忙摆手表示不在意。
孙氏原本还想跟邓奇说几句话,看阿宝这个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冲着宋子谦使了一个眼色。
“你们一路去镇上,路上小心,回到家里记得喝碗姜汤,娘和阿宝就不送你们了。”
宋子谦这个时候也不敢留孙氏和阿宝,就怕阿宝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孙氏带着阿宝,匆匆忙忙的往回走。
邓奇看着她们一高一矮的背影,侧目对宋子谦说:“是我误会了吗?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妹妹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宋子谦低低一笑,然后坦率的说:“你没有误会,我妹妹是真的很讨厌你,而且还不许我和你来往。”
“啊?”邓奇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哪里得罪过阿宝。
宋子谦笑得更加畅快的说:“你想不到的,就是上次你见我妹妹时,她不是差点摔倒,你在旁边说了她一句胆子小,她就把你恨上了!”
“不是吧?”邓奇简直难以相信,一脸夸张的说:“你这个妹妹看起来这么聪明可爱的样子,怎么会气量这么小啊?”
宋子谦轻咳两声,然后提醒说:“幸好我妹妹现在不在这里,不然的话,听到你这句话只怕又要恨死你了!”
邓奇立刻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然后无辜的看着宋子谦。
宋子谦解释说:“我妹妹在家里比较受宠,所以性子养得娇了一些,你也不要见怪!”
“我不会见怪,我就是觉得有些可怕,我之前还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现在看来,幸好我没有妹妹!”邓奇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宋子谦哈哈大笑,两人一路往镇上走,聊得畅快。
另一边孙氏把阿宝牵了回去,然后开导她说。
“我们虽然是姑娘家,但是为人也要大方一点,不然的话就会显得小家子气!”
阿宝不高兴的嘟着嘴:“在别的事情上面,大方就大方,反正对着他,我是大方不起来,那个人的嘴脸我看了就讨厌!”
孙氏刚才也仔细看过邓奇的长相,不解的问:“怎么会呢?大娘看他长得倒是挺清秀的一个小伙子,并不会给人面目可憎的感觉啊!”
阿宝嘟着嘴,倔强的说:“就是觉得他讨厌,就是不喜欢他!”
“好好好!不喜欢他,讨厌他,我们以后就不再见他,好不好?”孙氏像哄着三岁的小娃一样,一副由着阿宝的样子。
阿宝看了孙氏一眼,然后埋怨的说:“但是大哥一点都不听我的话,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还故意和他在一起玩,学堂里那么多一起读书的同窗,难道大哥就只能和他一起玩一起讨论学业吗?”
孙氏知道阿宝现在正在气头上,也就不和她辩解什么,只是很委婉的说:“你大哥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而且又是一个男人,他有他的朋友圈,这一些我们就不要插手了,顶多我们让他以后在村子里不要和他玩的太近,也不要让他把邓奇领回家里,好不好?”
阿宝也觉得她的理由有些站不住脚,毕竟邓奇也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就强迫宋子谦不和邓奇来往,也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孙氏愿意这样哄着她,说这些话时,阿宝心里其实还是挺温暖的,也没有得寸进尺,再说别的,顺着孙氏的话答应。
“好吧,也只能这个样子,反正大哥学堂里的事情我也管不到,不过眼不见为净,只要他不要把人带到家里来玩耍就行了!”
“不会的,你大哥不会这样做的!”对于这一点,孙氏倒敢保证,毕竟宋子谦这么疼阿宝,肯定不会故意让阿宝不高兴。
步入十二月,腊八这一天。
阿宝一早就起来,围着莫氏和孙氏跑来跑去,想帮她们一起做腊八粥。
但是阿宝又不会做什么,好在她也不帮倒忙,只是人虽然小,但也有点占地方。
莫氏虽然很喜欢阿宝在她身边围绕的感觉,但是这会儿也不得不出声提醒,“阿宝,你要不要先出去等着,等会儿能吃了,我在叫你!”
“不要,我要看你和大娘是怎么做腊八粥的,也学着自己做,等到明年的时候我就做腊八粥给你们吃!”
阿宝这样有志向,莫氏和孙氏也不好阻止她,只能认认真真真的开始教她做腊八粥。
腊八粥的材料都是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今天天没亮,就已经入锅开始熬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诀窍。
毕竟都是小门小户,在吃食上也不是那么挑剔。
很快,腊八粥的香味就传了出来,阿宝用力的吸吸鼻子,然后歪着小脸问孙氏。
“大娘,一会儿我们是不是要去给大哥和大姐送腊八粥?”
孙氏笑着回应,“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现在天气这么冷,你就不要跟出去瞎跑了。”
莫氏原本也不赞同阿宝跟去,见孙氏这样说,自然跟在旁边附和。
“你大娘说的对,你就乖乖的在家里喝腊八粥,不要跟上去凑热闹。”
阿宝嘟着嘴,不高兴的说:“为什么?我也想去啊!而且我都好多天没有看到大姐了,正好趁着送腊八粥的时候去看看她。”
“但是现在天气这么冷,眼看着这个天就要下雪了,你再往外面跑,到时候受凉了可怎么办!”莫氏舍不得阿宝出去挨冻。
但是阿宝这个年纪,跑上跑下,其实根本就不觉得冷,所以执意要跟着孙氏一起去,莫氏拿阿宝没有办法,而她自己年纪大了,现在天气冷,也走不得那么远的路,等到腊八粥出了锅,陪阿宝吃了一碗以后,她就只能看着孙氏带着阿宝出门。
莫氏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牵着阿宝,不时询问阿宝会不会太冷?
阿宝这会儿小手其实热乎乎的,她反手用力的握着孙氏说:“不冷,一身暖呼呼的,都要走出汗了!”
孙氏抓着阿宝的手,倒知道她的手很暖和,不过还是有点担心的说:“你可千万别冻凉了,不然的话,回去后你奶奶该收拾你了!”
“嘻嘻,我知道的。”阿宝讨好的笑笑。
出门的时候,莫氏本来就不愿意,若是出门一趟,受了点风寒,着了点凉,回去后,莫氏指不定怎么骂她。
毕竟爱深责切,到时候莫氏的火,可能阿宝都承受不住。
两人顶着寒风,一路说着话,虽然吃了不少冷风,但是也不觉得有多难受,很快就到了镇上。
孙氏和阿宝商量,“你大哥这个时候还没有下学,不然我们先去你大姐家里好了!”
“好啊!”阿宝一口答应,反正不管是大哥还是大姐,她都要去见,先去哪一边也无所谓。
两人直接去了糖果店。
但是在店里并没有看到大妞,也没有看见有人守店子。
孙氏有点奇怪的说:“怎么一个人都没在,难道正好回家喝腊八粥了吗?”
“不知道,问问隔壁店的人就知道了。”阿宝说着,松开了孙氏的手,直接跑到了隔壁店里。
她仰着小脸,一副可爱讨喜的样子,向隔壁店的店家打听大妞的情况。
那人一听说阿宝是大妞的妹妹,就直接告诉她,大妞这两天得了风寒,所以没出来守店,这会儿在家里调理身体。
阿宝得了准信,向店家道了谢就直接出来跟孙氏说:“大姐受了风寒,这会儿在家里,我们赶紧去看她吧!”
“怎么就得了风寒!”孙氏一听大妞病了,脸上就现出着急的模样。
两人牵着手直接去了大妞的家里。
她们刚抬手,准备敲门,大门突然就拉开了,然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横冲直撞,就这样跑了出来,也没有看清楚是谁,直接与孙氏和阿宝撞成一团,孙氏手上的腊八粥更是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阿宝‘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正想骂人的时候,抬眼就看到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不正好是她的大姐吗?
“大姐?”阿宝惊奇的叫了出来,看了看大妞,然后看了看在后面追着大妞的两个人。
那两人不是大妞的公公和婆婆吗?
“大妞?”孙氏也被撞一下,一听阿宝叫来人大姐,忙站稳了身子,扶着她的手臂,拨开她挡住面容的头发,这一看还真是她的女儿。
“怎么回事?不是听说你得了风寒吗?得了风寒不在房里好好休息,怎么这副样子跑了出来?”
大妞发了疯一样的跑了出来,没想到一出家门就撞上了孙氏和阿宝,当即愣了一下,然后泪如雨下的抱着孙氏,嚎啕大哭的喊了一声娘。
孙氏吓了一跳,大妞自小就被她教导成大家闺秀的样子,即使她是大妞的亲娘,也是第一次看到大妞这副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你好好跟娘说说,怎么哭了?”
阿宝从一开始就看到后面跟着追出来的周家父母。
同一时间,她也注意到了周父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匆匆忙忙,甚至连外衣都没有穿好。
刚刚才经历过严家村那件事情的阿宝,这会儿特别的敏感,看到周父这个样子,她心下有了不好的猜测。
“大娘,你看。”阿宝扯了扯孙氏的衣袖,然后朝着周父那个方向努了努嘴,一脸厌恶的说:“那个人是大姐的公爹吧?他为什么不穿衣服就追着大姐跑?”
孙氏神色一顿,瞠目结舌的看着站在门口,一脸局促的周家父母。
“你们……”
孙氏词穷的看着这两个人,被阿宝这样一说,她也想到严家村的事情。
又觉得这样难堪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她女儿的身上,所以她这会儿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来面对这样的场景。
周家父母显然也没有想到,孙氏会突然出现,脸上尴尬的神色比孙氏更甚。
“亲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孙氏一脸茫然的样子,有些呆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泼了的腊八粥,然后回答说:“今天腊八节,我想着给你们送点腊八粥,你们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阿宝看孙氏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推了孙氏一把。
“大娘,这还用问吗?他们一定是在欺负大姐,你没看大姐哭的这么伤心!”
大妞这个时候哭的撕心裂肺,一脸的绝望,阿宝在旁边看着,眼眶都红了,然后用力的把大妞自孙氏的怀里扯了出来,摇着大妞质问。
“大姐,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要维护谁?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和大娘都在这里,我们一定会替你做主的,你不要再什么都藏着掖着,暗自吃苦!”
大妞这个时候显然是已经崩溃了,哭得双目无神,毫无焦距的样子,仰着脸对着天空撕心裂肺的说:“他们逼我,他们逼我生孩子!”
阿宝看了大妞一眼,又看了严家父母一眼,突然心里发寒,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逼你生孩子?和谁生?”
阿宝轻轻地问完这句话,大妞的身子猛的一颤,隐晦的看了周父一些,一副受了巨大惊吓的样子,阿宝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也明白上一辈子为什么怀孕怀到五个月的大妞会突然暴毙。
想通了这些的阿宝,不在乎空间会不会暴露,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割稻谷用的镰刀,朝着周家父母冲过去,嘴里大喊着。
“你们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要砍死你们!”
孙氏这会儿还有点懵,或者该说是有点不敢相信,所以她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任由阿宝拿着一把镰刀追着周家父母。
阿宝人矮腿短,再加上周家父母力气大,又在他们的地盘左躲右闪,阿宝一时根本砍不到这两个人。
但是周母受到了惊吓,鬼吼鬼叫,声音比阿宝还大一点。
“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你也要坐牢!”
“坐牢就坐牢,我如花似玉的一个姐姐嫁给你们家,就是让你们这样糟蹋的吗?我今天不砍死你们,我就不姓宋!”
阿宝气愤难忍,一边流泪,一边挥刀,指着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你有话好好说,你不要乱来!”周父冲着阿宝说了一声,然后又对孙氏说:“亲家,你就不管管她!”
孙氏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傻傻的看着周家父母,然后又看着阿宝。
突然她大叫一声,就像疯了一样,左右看了两眼,拿起门角的扫帚就冲向了周家父母。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伴随着孙氏和阿宝打杀的声音,是大妞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样吵吵闹闹的声音终是引来了隔壁左右的邻居围观。
他们出来就看到阿宝和孙氏要杀人的样子,又看到大妞蹲在门口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一时议论纷纷。
“你们两个干什么,怎么闯到别人家里来了?还有没有王法?”
周家父母到底在这里住了多年,左邻右舍自然会帮他们。
阿宝眼眶通红,流着眼泪,拿着镰刀,这会的她哪里还有小姑娘冰雪可爱的样子,就像一个小疯子似的,她撕心裂肺的叫着。
“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杀了他们都不足以泄愤,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们,管他是谁来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用!”
阿宝吼完这个话,然后用力的朝着周家父母劈去一刀,这一下也终于劈到了周父的手臂上,疼的周父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阿宝脸上却闪现出笑容,忙又朝他砍去第二刀,只是第二刀,周父身子一闪,直接砍到了他的背上。
隔壁左右的邻居一见出了血,就都冲了上来阻止阿宝继续行凶。
阿宝被几个大人压住,孙氏那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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